第二十五章 異常不寧
雖然榮旭的條件將自己的尊嚴壓製，可是柳詩妍沒有辦法不討好，為了事業和愛情，她不得不收斂之前的傲氣；且不說外麵的傳聞是真是假，對這個榮夫人，她不能小覷，說不定能從她那裏知道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然後攻下榮少，再重新找回自己的尊嚴。
鬱青青躺在泳池邊的沙灘椅上，她穿著比基尼凸顯身材的美感，就算同樣是美女的柳詩妍見到後不禁暗歎；不可否認鬱青青的氣質逼人，大概是美女之間的磁場注定不和，所以才會在第一次見麵時弄得彼此不愉快，可是美女有美女的直覺，柳詩妍很清楚榮夫人對自己的敵意，要想討好她，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思著想著，走到泳池邊，柳詩妍淡定站立，皮笑肉不笑地說：“榮夫人，居然這麽有閑情逸致曬日光浴？”
鬱青青閉目養神，不屑與柳詩妍搭話，等了半天，柳詩妍覺出榮夫人的傲慢，然而她沒有之前的囂張，反而坐在旁邊的沙灘椅上，柔聲說道：“其實今天冒昧打擾是為了那天頂撞夫人而道歉。”
“我怕我消受不起。”鬱青青開口了，不過態度依然惡劣；柳詩妍心裏忍得疼，但是為了自己，她不得不咽下這股惡氣。
“榮夫人，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再多的不是，那都是妍妍不懂事，以後妍妍知道錯了，再也不會對夫人不敬了。”柳詩妍一百八十度轉變倒是引起鬱青青好奇，她睜開眼坐起來，對著柳詩妍冷笑說道：“柳小姐，今天你變得這麽客氣，不會是有什麽事情想拜托我吧？明人不做暗事，有什麽事，你說吧，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榮夫人，您真是聰穎，妍妍的那點心思，您一看就知道。”柳詩妍趁機討好：“其實妍妍今天來一方麵是為了道歉，再還有就是希望夫人能在榮少麵前說些好話。”
“哼。”鬱青青白了一眼柳詩妍，不屑地說：“你不是他的女人嗎？我看我說好話顯得未免有些多此一舉了吧。”
“話可不是這麽說，榮少說了，在榮家，夫人的一句話勝過萬千。”柳詩妍竭力地戴高帽：“並且榮少這麽尊敬夫人，自然是很聽夫人的話。”
“尊敬？”鬱青青裹著浴巾站起來，冷冷地啐道：“誰要他的尊敬。”
“榮夫人……”柳詩妍不解地低喃。
“不要叫我榮夫人。”鬱青青側目冷喝：“我討厭別人叫我夫人。”
柳詩妍詫然，佇立原地盯著鬱青青的背影，她拉下臉來巴結，換來的還是榮夫人一張臭臉，這真是到了極限，把柳詩妍氣得是七竅生煙，等到晃過神來，鬱青青早就不見了，留下柳詩妍一個人坐在沙灘椅上暗自咒罵。
***
顧以陌經過後院時，看到芸姨從木屋裏麵出來，她小心謹慎地關上門，手裏還提著一些打掃的工具，看樣子芸姨就是照顧木屋的人，那她肯定知道木屋裏麵的情況；剛要過去，顧以陌又遲疑片刻，因為她知道芸姨的性格，少言寡語，在照顧莎莎小姐的時候，芸姨就對她們一直心存芥蒂，像這樣一個隱藏不少心事的老傭人，肯定是個嘴巴特別嚴的家夥，要從她嘴裏套出話來恐怕比登天還難。
直截了當地詢問自然行不通，得旁敲側擊地誘導，芸姨怎麽說都是上了年紀的中年婦人，戒心雖然多，可畢竟比不過年輕姑娘的反應，隻要慢慢接近，再趁機從她嘴裏問些蛛絲馬跡，說不定就能解開小木屋之謎。
夜闌人靜時，顧以陌又打著手電筒來到後院的木屋前方，這裏是被榮家隔離的房子，乍眼看不過是存放雜物的地方，可是顧以陌很清楚，那天所聽到的嗚咽聲，一點也不像幻覺，隻能是木屋裏麵住著人，是人才會哭泣嗚咽。
寒風呼嘯，冷得顧以陌直哆嗦，她轉身打算返回，卻見嬰兒房突然閃過一道微弱的亮光，今晚上是淑媛值班，她應該不會這麽勤快這麽晚還不休息；正躊躇之間，嬰兒房的光亮繼續晃動，就算是小姐半夜吵醒，淑媛一定是開大燈抱著小姐再哄她入睡，又怎麽會晃動那莫名其妙的閃光燈。
“淑媛……”顧以陌跑去嬰兒房的時候累得氣喘呼呼，她打開牆上的開關，睡在嬰兒房沙發上的淑媛驚醒後，看到上氣不接下氣的顧以陌，頓時驚問：“以陌？你怎麽上來了？”
“人呢？”顧以陌張望一目了然的嬰兒房，像是找什麽東西。
淑媛披上外套，爬起來拉著精神高度緊張的顧以陌：“以陌，什麽人？我不就在你麵前嗎？你可別嚇我。”
“我，我不是找你。”顧以陌抿了抿嘴，認真說道：“我剛才在樓下經過時，看到嬰兒房晃動一種很奇怪的亮光，我懷疑有人趁你熟睡潛了進來。”
淑媛嚇得一怔，顫顫地嘀咕：“以陌，你，你說什麽？有人趁我熟睡的時候潛進來？”
“可是……”
“啊——”淑媛捂著嘴尖叫：“天呐，他不會是對我不利吧。”說著，淑媛朝著自己全身打量，顧以陌翻了翻白眼，啐道：“我看他應該不會對你感興趣，否則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相安無事嗎？”
淑媛蹙眉說道：“也不對啊，榮宅是什麽地方，有人能隨隨便便進入的嗎？”
顧以陌轉了轉眼珠子，若有所思地說道：“難道我眼花？我應該不是眼花，我真的看到嬰兒房有奇怪的燈閃動。”
淑媛拉著顧以陌坐在沙發上，冷靜之後又問：“那你這麽晚了，為什麽會出現在院子裏？”
“我……”顧以陌猶豫起來，淑媛覺得事有蹊蹺，便追根到底：“難道你對我還藏著不少事？”
“我並不是藏著什麽事情，隻是很多事還沒有弄明白，我不想亂說話。”顧以陌謹慎地說：“我告訴你可以，但是你先不要害怕，更加不能胡思亂想。”
淑媛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我保證不會。”
“我之所以會在後院……”顧以陌瞥了一眼淑媛，將之前在後院所聽到的動靜告訴了她，當然以陌很巧妙地剪掉與榮少交集的尷尬，免得淑媛多嘴傳了出去，損了自己的名聲事小，害得榮少背負責任事大，何況他們最終並未發生什麽。
“啊！”淑媛倒吸一口涼氣，捂著嘴支吾說道：“這麽說來，你剛才看到嬰兒房的也……”
“誒，我說了我是聽到人的嗚咽，你不要動不動就聯想鬼神，這些鬼神之說我是絕不會相信。”顧以陌打斷淑媛的猜想，竭力地解釋：“我看芸姨是知道很多事情，隻是我沒有把握撬開她的嘴。”
淑媛背脊一涼，靠著顧以陌挽著她的手臂，緊張地問：“以陌，要不以後我們一起值班？或者說，你幫我值班，我付給你一部分錢？”
“怎麽了？”
“我怕……”淑媛還是堅信自己的迷信思想：“我怕又有什麽奇怪的光亮出現在嬰兒房。”
“淑媛，你是不是以為我看到的是鬼火？”
“天呐，你也覺得？”淑媛嚇得閉上眼，顧以陌拉著她，鄭重其事地說：“我跟你說幾百遍了，我看到的隻是普通的亮光，或許是手電筒的光，絕不是鬼火漂浮不定。”
“可是你急忙地趕上樓，卻不見了那奇怪的亮光。”淑媛固執地問：“試問這麽短時間裏，那人和亮光怎麽就消失無蹤了？你應該知道，嬰兒房是獨立的樓層，你上樓的時候也沒有看到有人下樓吧？”
“我……”顧以陌頓語，被淑媛質問得啞口無言；正如她所言，上樓的時候並沒有人同時跑下樓，而嬰兒房雖然寬敞卻一覽無餘，她沒看到淑媛以外的第二個人，那麽說亮光是怎麽回事？
“以陌，你膽兒大，不如就陪我到天亮吧。”淑媛幾近哀求地說道。
顧以陌覺得事情是她鬧出來的，便點頭答應了淑媛，沙發隻夠一個人睡，淑媛睡著後，顧以陌走到嬰兒床旁邊，她低頭凝視小姐，看著睡得嫻靜的小姐，顧以陌的心思很沉重；木屋的人還沒查清楚，現在嬰兒房又出現奇怪的事情，難道說榮宅真的不幹淨？
***
“以陌……”鬱野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顧以陌身上，她坐在地上，趴在嬰兒床邊沿睡著了，就這樣睡了一晚上，直到翌日，鬱野去房間找不到她，猜想以陌肯定在莎莎的房間，果然，她太過專注守著小姐。
肩膀上的溫度驚醒了顧以陌，她睜開眼看到鬱野，憔悴地打了個哈欠。
“是你啊，早啊。”
“你一晚上就這麽睡著的？”鬱野撇了撇嘴：“我看姐姐應該給你雙倍工資，哪裏能找到你這樣好的奶媽。”
顧以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臉頰：“不是，我隻是突然就忍不住睡著了。”本來打算守一晚上，但是她的意誌力還是戰勝不了瞌睡蟲。
“我送你回房間。”鬱野自告奮勇地說。
“不用了。”
“我已經從醫院回來了，化驗單就在我身上，難道……”
“噓——”顧以陌拉著鬱野，跺腳啐道：“你是不是想把這件事情昭告天下？”說著，顧以陌瞅了一眼還睡在沙發上的淑媛，她可是標準的長舌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