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登堂入室
“哼，這些小明星仗著幾分姿色就耀武揚威。”淑媛忿忿罵道，坐在花園木椅上的顧以陌好奇地笑問：“你說誰呢？”
“你看看……”淑媛將娛樂周刊遞給顧以陌，指著封麵人物說道：“這個叫柳詩妍的，本來是個不知名的小明星，但是最近有狗仔隊的拍到她跟榮少走得近，馬上這兩天就登上頭版頭條，還聽說身價一躍而起，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顧以陌瞥了一眼頭條人物，是個美人胚子，一看就能奪人眼球，引人側目，青春無邪就是好，什麽資本都在，才不會像她這樣被人說是鄉下姑娘，送上門都沒人要。
顧以陌還有點在意，雖然她覺得榮少爺和榮夫人說得在理，但他們毫不顧忌地評頭論足，換做是誰都受不了。
現下萬裏晴空，卻在顧以陌心裏徒升陰霾，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感受清風安撫她那幼小而受傷的心靈。
“呲——”急刹車驚醒了眾人，院子裏的人紛紛望向門口；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沒事還是別在人家背後說三道四，居然頭條上的人殺過來了。
“以陌，就是她呢。”淑媛攤開手裏的雜誌，拉著顧以陌的手臂，激動不已。
隔得較遠，看不清真正柳詩妍是不是雜誌上那樣美豔動人，不過身材不錯，修長嫩白的細腿不費吹灰之力吸引住所有人的眼球。
辛叔以禮相待，將柳詩妍作為貴客領進家門，廳裏沙發上有同樣美得不可方物的榮夫人坐鎮，突然兩個美女相撞，真正是火星撞地球，氣氛頃刻間變得異常不安。
“淑媛，這有什麽好看的？”
“噓——”淑媛拽著顧以陌靠近前院，偷偷地在偏廳外麵偷聽裏麵的動靜。
榮夫人不必站起來，氣場更勝一籌，美眸不屑地冷掃柳詩妍：“辛叔，這是怎麽回事？”
“夫人，柳小姐是少爺的客人，少爺吩咐了，如果柳小姐來榮宅就直接帶她去書房。”辛叔畢恭畢敬地說道。
柳詩妍取下墨鏡，紅唇冷笑：“哦，原來這位就是榮家二夫人，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果然美麗動人，哦，不對，應該說是徐娘半老吧。”
“啊——”顧以陌和淑媛不約而同地倒吸一口冷氣，因為擔心對方發出聲音，於是兩人相互捂著對麵人的嘴巴。
榮夫人拉下臉，輕蔑地啐道：“我說是誰呢，一個不懂事的奶娃娃學狗一樣叫囂，有意思嗎？”
“你罵誰是狗？”柳詩妍沉不住氣。
榮夫人泰然自若地說道：“誰願意承認，誰就是，這種事情就不要說明了好，否則丟臉的是自個兒。”
“夫人厲害。”淑媛豎起大拇指，悄聲地說：“直接扳回去。”
“你……”
“柳詩妍。”站在二樓的榮旭麵無表情地冷喝：“既然到了就上來吧。”
鬱青青坐不住了，豁然站立，扭頭瞪視二樓的榮旭：“她是外人，怎麽能隨隨便便地進入榮宅？”
“柳詩妍不是外人。”榮旭冷峻地說：“她是我的女人。”
“榮旭。”鬱青青咽不下一口氣，自然是因為榮旭這句話震得體無完膚。
柳詩妍咧開嘴，得意洋洋地笑了笑：“榮夫人，真是不好意思，說不定以後的日子裏還要打擾了。”
榮旭轉身進入自己的書房，柳詩妍撅著性感的小屁股扭動著登上台階；佇立沙發旁的鬱青青可謂是敗得一塌糊塗，嘴巴上定不了輸贏，心裏才是關鍵，然而她還有什麽資格爭個高低？他不是一開始就表明了嗎？他們的關係將是永不可跨越的溝壑。
“她是我的女人。”相同的話在顧以陌心中飄過，像是空靈一般無著落；顧以陌的反應相較鬱青青也好不到哪裏去，因為她知道，榮少爺身邊有太多美女環繞，她這個鄉下姑娘還是乖乖地做好自己的本分，別再癡心妄想的好。
“我覺得榮夫人的態度真是奇怪。”淑媛自顧自地懷疑，並未在意身邊女人的異常。
“走吧，別偷聽了，被發現就糟糕的。”顧以陌丟下一句話，掉頭就離開；她搞不懂自己的失落，她覺得她不應該有失落，他榮少爺對於自己來說，隻是一個雇主，頂多算恩人，不過小恩不言謝，他也並不在乎自己會不會還這個恩；總之，她沒理由失落和不開心，她應該開心的，開心的是繼續留在榮宅賺他們的錢。
“哢嚓——”房門關上，柳詩妍有勝利者的得意之色，立在落地窗前的榮旭背對門口，冷冷地說：“下次，我不想看到你不尊重我榮宅的人，特別是榮夫人。”
笑容瞬間僵在臉上，柳詩妍諂媚地討好：“榮少，妍妍怎麽會不尊重這裏的人呢？”說著，柳詩妍趕緊奔過去，從背後摟著榮少的腰，嬌嗔地嘟嘴：“是榮夫人好像不太喜歡我，說些令人傷心的話呢。”
“她脾氣不好，作為晚輩，你要忍著她。”榮旭冷漠地說：“作為一個新人，如果連這點忍耐力都沒有，你別想在演藝圈發展下去。”
柳詩妍不敢得罪榮旭，隻好妥協點頭：“榮少，妍妍知錯了，您就別怪我了嘛。”
走到榮旭跟前，柳詩妍施展魅力，勾著榮旭的脖子，靠近一些曖昧地笑道：“榮少，妍妍才兩天沒有見到你，就想你想得發慌呢。”
眼神向下移動，盯住濃妝豔抹的柳詩妍一丁點興趣都沒有，於是榮旭毫不客氣地推開身上的八爪魚：“找我有什麽事？”
撲了個空，柳詩妍微微蹙眉無可奈何，她看著榮旭走到書桌後麵坐下，便又追上去倚著桌邊說道：“榮少，我聽James說，你跟那個徐導特別熟悉，最近徐導不是有一部很好的作品嗎？”
“在外麵你是我榮旭的女人，你想要什麽，我都滿足你，你想做大明星，我可以花錢捧你。”榮旭神色凝重地說：“徐導的女主角，我早已經要求他暫時緩一緩。”
“榮少……”柳詩妍雀躍地跳起來，剛要撲上去時，卻被榮旭伸手撥開：“但是，我有我的條件。”
“榮少，妍妍不早就是你的人了嗎？”柳詩妍太感謝榮旭為她的安排，何況她在那夜已然沉淪，暗許身前這個男人。
“我的條件就是……”榮旭呼了一口，嚴謹說道：“我隻需要外界媒體認可你是我榮少的女人而已，至於其他方麵，我不需要。”
“啊？”柳詩妍一怔，不解地問：“榮少，我，我不太明白。”
“那你記好了。”榮旭板著臉說：“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接近我的身體，以後來榮宅，不能對榮宅的人不尊重，無論是榮夫人還是其他傭人。”
柳詩妍的驚愕轉化成委屈，楚楚可憐地追問：“榮少，是不是妍妍做錯了什麽，所以你才會……”
“不是。”榮旭耐著性子說道：“相同的話我不想說兩遍，總之想擁有你追求的東西，你就要遵守我剛才的規定，如果你敢在媒體界胡言亂語，我絕不會讓你在這裏有立足之地。”
榮旭簡簡單單的警告如雷鳴一般轟走了剛才的喜悅，極其短暫的喜悅和尚在冷卻的勝利感籠罩在柳詩妍的心頭，沒想到她隻是榮少的一顆棋子，甚至連床伴都不算。
***
顧以陌坐在嬰兒床旁邊，一邊織毛衣一邊無憂地哼著小曲兒，那不成曲調的小曲兒令外麵徘徊的榮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你哼著什麽，這麽難聽。”榮旭推開門，冷不丁叱喝：“你整日裏哼這樣的曲子，我真擔心莎莎長大後五音不全。”
“榮，榮少爺。”顧以陌放下毛線，站起來拘謹地說道：“這是我媽媽時常哼的小曲兒，小嬰兒聽到後很容易催眠。”
榮旭痛惜地看著熟睡中的小姐，兩人沉默片刻，之後榮旭又質問：“不是跟你交代過嗎？每天要帶著筆記去書房給我匯報小姐的情況，為什麽今天沒去？”
“今天？”顧以陌尷尬地垂首：“今天榮少爺好像有客人，所以，所以……”
“她早就走了。”榮旭雙手插在褲兜裏，倨傲地凝視顧以陌：“就算有客人，可是沒有人能比得上莎莎重要。”
“啊——”顧以陌仰起頭，眨了眨眼睛；榮旭為了避開她的注視，將眼神轉移到嬰兒床旁邊放著的一隻毛線織成的襪子上。
“很可愛嗎？”顧以陌拿起襪子遞給榮少：“莎莎小姐是粉紅色，我兒子就是粉藍色，特別相配。”
“你的兒子怎麽能跟小姐相提並論。”貧富觀念還不小呢，顧以陌吃了閉門羹，撇著嘴不服地說道：“在媽媽心目中，自己的孩子才是最好的。”
“我聽說，這個周末你不能回家？”榮旭無意中聽到芸姨這麽提過。
“上次雨生生病，我請了幾天假期，夫人說要在以後的假期裏麵扣除。”顧以陌咬著唇，忍著思念，擔憂地說：“每天都有跟媽媽通電話，她說孩子很好。”
榮旭轉身時，側目又道：“周末假期依然存在，我可不想被別說成是沒有人性的雇主。”
“額？榮少爺，你是說……”顧以陌雙眼一亮，心都化了。
“怎麽都喜歡聽重複的廢話。”榮旭蹙眉，不耐煩地低啐：“真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