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柏拉
“這些就可以了。你們這兒早上就吃牛排嗎?”
“一般中午或者晚餐吃。不過昨天的牛殺得太多了,實在是吃不完,所以就當做員工的三餐飯食了。”勞倫微微一笑,給楊寒拖開了椅子。
楊寒想起昨天的事情,有點無語。
“昨天殺了多少頭?”
“差不多兩百多頭吧。”
“這麽多能吃完嗎?這麽熱的天,放一兩日就得壞了吧。不如一起醃製了比較容易存放,或者分發給附近的人幫著吃。”楊寒畢竟是幼年生活艱難,最見不得浪費食物了。
勞倫樂嗬嗬的說:“安娜小姐要是願意幫忙處理,那我們就輕鬆多了。免得到時候處理不好,又要被楊先生責備。”
楊寒不置可否的撇撇嘴,那些牛估計都是楊秦羽精心養的,要是脾氣不好的,現在可能都已經發飆了吧。誰處理誰倒黴。
“安娜。你起床了?昨晚睡得好嗎?”
“還不錯,晚上很涼爽,所以我沒有開冷氣,開窗之後,牧場上清新的風吹起來可真是舒服極了。”
楊寒表現出心情不錯的樣子。事實上她的心情也確實不錯。不僅能和楊秦羽的關係更進一步,也慢慢的探查到他的一些更為隱私的東西。
勞倫給楊秦羽上好了他日常吃的早點之後就退下了。
“昨天真是連累你了。”
“有驚無險,還很刺激的。”楊寒喝了一口牛奶說道:“早知道你這麽厲害,我就懶得出手了。應該交給你來英雄救美。”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就是這麽十幾秒的時間,我就不小心簽字上了。要是真的簽了,那我可就要花好大的力氣去打官司了。”
楊寒挑眉說道:“你那個律師是什麽來頭。我覺得那份合約很不簡單,不太可能是幾個小時就能完成的傑作。”
楊秦羽眼神閃了閃,想起幾個小時之前的那番對話。
他歎口氣,把事情的原委簡單的說了一遍。
“竟然是這樣?”楊寒覺得有點可笑和無語。
“我現在是滿腦子的霧水。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去處置周康了。”楊秦羽想起這個就覺得有點呼吸不暢。他最不喜歡就是欠人情了。別人欠他人情,他就可以挾製住對方為他做事,可是他欠人家人情那可真是心情不爽。
楊寒心裏暗暗說,這叫做一報還一報,誰讓你當時罵人家兒子呢。人的本性都是在醉酒的時候體現無遺,不能怪人家周康記仇,還不都是你自己心裏就是這麽想的,所以才會下意識的說出來。
要是換作是她,早就要把這筆賬討回來了。怎麽還會等到現在。
“周康是對你生氣了,其實也並不算是背叛。他對查理確實是還人情,人家救了他的兒子,他當然會知恩圖報。不過正好查理的要求就是挖你的牆角,還要對付你而已。”
“那你的意思是,我要原諒他這一次?”
“這是你的事情,怎麽處置你說了算,我隻是覺得周康對於你的友情也許還能挽救一下。”楊寒吃了一小塊牛排,覺得味道不錯。
楊秦羽沉默了一會,拿起一杯冰咖啡正要喝。
“喝牛奶吧。果汁也行。你晚上沒有睡,等下還要去補覺,喝咖啡會影響睡眠的。”楊寒遞給他一杯牛奶。
楊秦羽愣了一下,眼神又開始泛著溫柔又深邃的光芒。
“安娜。你喜歡我嗎?”
楊寒差點被牛排噎住了。
“我們才見過兩次麵,你就幫我打架,還這麽關心我。我的心意你也應該知道,我第一次見你就一見鍾情了。”
“你是說對所有鬥牛女郎的一見鍾情嗎?”楊寒瞟了他一眼。
“我承認,我確實有這方麵特殊的癖好。”楊秦羽的臉有點微紅,他以前是對別人知道他的事情無所謂的態度,可是麵對動心的女孩,他當然也會覺得不好意思和害羞了。
“可是我確實對你是真心喜歡的。不止是那種膚淺的欲望。再說了,愛情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始於衝動。我們中國人以前是喜歡那種眉目傳情,鴻雁傳書,寫個情書還要磨磨唧唧來回好幾次。外國人都是有感覺就行,感覺越是強烈,那就越是真愛。”
楊寒吃完了麵前的那份牛排,喝了一口果汁,抬頭看著他問:“那你的愛情保質期有多久呢?”
這下楊秦羽就有店答不上來了,因為他以前根本就沒有什麽真愛啊。
“我。我暫時還沒有過愛情。隻有過女伴。”他倒是很誠實。
楊寒心裏其實在盤算,怎麽回答比較好,畢竟她的目的是通過假戀愛知道楊秦羽的隱私。之後再按照計劃找出楊秦羽的漏洞,之後轉移他的財產,讓他失去楊致遠所有的東西。
“可是我是在國內長大的,你可能小時候就出來了,所以想法比較偏西化。東方人喜歡內斂一點,最好先來個柏拉圖式的戀愛。也就是說先在精神上達到水乳交融,然後再考慮其他的事情。”
這就是楊寒的打算,她總不能親自獻身吧,所以事先就要打好預防針。
楊秦羽聽在耳朵裏麵就不是那麽回事了,一聽到水乳交融這個詞,他就開始浮想聯翩,他腦補楊寒下一句就是最後能達到身體上的水乳交融。
“對。沒錯。我們就先從精神開始,我雖然很早就出國了,但是我的根還是東方人啊。”
楊寒皺皺眉她覺得這貨還真是自來熟,她不過就是一個假設,他就立刻把自己代入了。
不過為了加快進程,她也隻能就坡下驢吧。
這邊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著。
寧曉依和顧航瑞卻遇到了麻煩。這個麻煩還有點大。
他們在楊秦羽和楊寒被困於農場的時候,他們的私人飛機也遭到了劫持。更加糟糕的是,那些人似乎想要直接治他們於死地。
飛機在高空中爆炸。寧曉依在那一瞬間,似乎都覺得看到了上帝。
“緊緊抱住我!”顧航瑞迅速的拉開降落傘。當時是千鈞一發的時刻,他一把撈住寧曉依就往飛機下麵跳。
幸好他之前謹慎,在上飛機的時候就讓大家都穿上了降落傘。
可能是因為最近的項目,這麽重要的科研成果和探測結果,讓顧航瑞覺得有點危急的預感,一直以來,他都是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這次他也是憑預感才能逃命。
可是寧曉依雖然戴著降落傘,她卻根本不會用啊。
冰冷刺骨的海水從四周包圍,寧曉依覺得自己似乎被扔進了一個冰窟。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四肢沒有任何感覺,隻能感覺到之前是緊緊抱著顧航瑞,但是落水的那一刻,她感覺身體被撕成了兩半。
顧航瑞倒是意識很清醒,他計算好了降落傘的時間。通過身體的晃動調整好入水的姿勢,起碼要保證兩個人不能有一個人的背部直接拍進水麵。
這樣會讓他們有生命危險,高空落水死亡率最高的就是在入水的那一刹那內髒受損,直接內出血死亡。
顧航瑞更加擔心寧曉依的身體,畢竟她的身體是受不了的,晚上,海水裏麵的非常寒冷甚至可能到了零下百度。
他們入水之後,顧航瑞憑借著過人的體能在水下抱著寧曉依潛遊了,他在下落的時候已經看準了海岸線的距離和方向,手上幸好還戴著一個特殊的手表,這是他隨身的必須帶的防備的器具。
距離並不遠,顧航瑞在奮力遊了幾分鍾之後,身體慢慢浮起來。他奮力把寧曉依的頭抬出水麵,他驚恐的發現寧曉依的雙眼緊閉,臉色發青。
“曉依?!”他心裏升起巨大的恐懼。這麽劇烈的落水和潛水,出任何意外都不為過。
他的腳已經能踩到了海灘,他心裏覺得必須立刻上岸,於是立刻拖著寧曉依上了沙灘。從海水裏麵起來,身體更冷了,深夜的空氣都是冰涼的
在飛機出事的時候偏離了航道,再加上之前降落傘飄了很遠,所以他現在上岸的海灘並不是他所熟悉的地方。
四周都是怪石嶙峋,遠處似乎有樹林。
顧航瑞很擔心他們到的是無人區,澳大利亞很多這樣的地方,畢竟是地廣人稀,人住的地方是少數。很多都是有猛獸出沒的無人草原。
“曉依!你醒醒!”顧航瑞把寧曉依拉上來壓住了她的胸口,控製她的呼吸。
寧曉依的身體冰冷,不過好在還有微弱的呼吸起伏。
顧航瑞站起身四周觀看了一下。他調出手表,裏麵有一種紅射線。印在雲朵或者遠處的山壁上麵會有SOS的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