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大巴車的故事
寧曉依微微一笑,兩人似乎是有默契般相視一笑,然後她們一起去了防空洞,他們這四個人裏麵的難題就是雷俊了。
他之前被五花大綁,後來天氣熱了,長期綁著也受不了。再說,吃喝都要人喂,誰樂意花那功夫伺候他。所以那幾個管事就隻是給他綁了個腿。
現在她們需要做的就是告訴雷俊這些事,然後立刻趁機逃走。
劉澤已經在裏麵準備靠著牆壁休息了,這幾天的生活把他一個沒有吃過什麽苦的大公子給磨成了席地而睡的習慣。
寧曉依用眼神示意他暫時不要睡覺。
雷俊本來是閉著眼睛的,杜麗娜給他搖晃醒了。
“怎麽了?”他這幾天也許是悶壞了,之前老是不吭聲,現在倒是有什麽說什麽。
杜麗娜上前在他耳朵邊上說了一番話語。
雷俊的眼睛瞪大了。
他看著寧曉依低聲說:“他們都死了?”
“是的。我們必須趕緊走。這裏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今天外麵死的那個真的是腦溢血?”雷俊突然換了一個話題。
“即使不是腦溢血,估計也是一種急性病,身上沒有傷口,而且是在大庭廣眾之前,一下子就倒下了的。不像是被襲擊。”杜麗娜分析道。
雷俊的臉色卻開始變幻莫測,他看了看寧曉依和杜麗娜,有些欲言又止。
“你要是覺得良心上過不去就說吧。我看你這樣,我都替你著急。”劉澤一看就知道他想說一些隱瞞的事情。
雷俊沉默了半分鍾,說道:“我雖然不知道凶手是誰,但是有種預感,這些死的人可能在十年前都有一些或多或少的聯係。”
“什麽聯係?”寧曉依奇怪。
雷俊四處看了看,那些村民都在外麵商量著那個傻子的事情,防空洞裏麵沒有幾個人。
他低聲說:“我也是偶然發現的。李仁義做了那樣的事情,後來有幾個人很不滿,說他沒事找事,這下好了,非要整出一些事情。之後的麻煩讓他一個人承擔,他們不想被牽扯進去。”
杜麗娜幾人點點頭。這是人之常情。
“再後來,他們就吵起來。李仁義說,十年前你就是個小弟,今天還敢在這裏和我嗆。那人又說,你處處惹事,每次和你一起出行就沒有好事。”
雷俊大概的說了幾點話語裏麵的片段。
“總之,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十年前他們就已經認識了。而且還一起出行過。那個陸六是個黑白通吃的,專門開連鎖健身館的。身邊幾個勸的人似乎也像是十年前就認識。”
“那會不會是這個訓練班開了十年?”
“不會,這個訓練班最多也就是六年左右。之前還隻是一隊專業的教練專門給一個大富商做私人指教的。後來效果不錯,漸漸的名氣也傳開了。於是那大富商幹脆用這個做人情。讓朋友也來享受這個培訓。再後來就獨立成一個正式的培訓班了。”
杜麗娜是最清楚的,因為她之前的一個師哥就是這教練隊伍裏麵的老成員之一。
幾個人都沉默了。
他們已經開始想到或許這次的危險就是因為十年前的恩怨。
可是到底出了什麽事情,非要殺掉這麽多人呢?還弄出這麽大的陣仗?
“我覺得我們現在暫時就不要想這些事情了。立刻離開這裏吧。”
劉澤立刻收拾了一下身上的東西。
“你最好什麽都不要帶。否則會引起村民的懷疑。”
杜麗娜思考了一下,她覺得四個人一起走,還帶著包,明顯就是要下山的架勢,那些村民又不是傻子。自然會盤問他們一番。
“不帶東西會不會太冒險了一點?”劉澤看起來是很不想空手走的。
畢竟食物和水都是保命的東西。
“反正我們都要下山了,你就把貴重物品帶著就行。什麽都不帶也可以,反正回去都可以再買。你又不缺那兩個錢。”杜麗娜已經開始往衣服的口袋裏麵裝東西了。
劉澤想了想也確實有理。所以他也放下包,開始整理起來。
雷俊的包早就不見了。
關於他到底是怎麽把包弄不見的,他死也不開口。
“我們的大巴車在上山的時候,車子拋錨了。”
這檔口他居然開了口。
幾個人無奈的看著他,這個哥哥還真是會挑時候講故事。
“車上的人都抱怨連天,尤其是那個李仁義暴躁得不行,本來陸六就和他不對付,那個時候就又來頂了一句,李仁義氣得暴跳如雷。在車上就和陸六打起來了。兩人你來我往。一車人都受不了,有的下了車,有的則去勸架。”
雷俊似乎想起了什麽不想回憶的事情,他的手捂著腦袋。神情很痛苦。
“但是我對李仁義很反感,所以我看到陸六偷偷地從口袋裏麵掏出刀子的時候,我也沒有提醒他,本來以為是陸六要嚇唬他,不會真的動真格。”
“他們從車上拉扯到車下,陸六拿著刀子一揮手就在山路上捅了李仁義一刀,李仁義力氣大,被捅了之後反手一推,那陸六沒有站穩,從路上掉下山了。估計已經凶多吉少了。”
雷俊的臉色很不好,他一直覺得自己在這裏也有一份責任。
畢竟如果當時他提醒一下李仁義,陸六就不會繼續發癲,自以為聰明的去捅人。
“那你和李仁義怎麽會一起在防空洞裏麵?”寧曉依問道。按道理來講,雷俊不喜歡李仁義,自然不會和他單獨在一起上防空洞。
“不,我不是和李仁義一起來的。我是和王總一起上山的。那個時候,大巴士拋錨後已經到了傍晚了。突然之間風雨大作。教練說這風雨很有可能會有危險,即使是躲在大巴士裏麵也不能幸免。所以他催促我們趕緊走上去,應該離旅館不遠了。往上走就能到。”
杜麗娜聽著雷俊的話,總覺得哪裏有點想不通。
但是她又沒有找到哪裏有問題。
杜麗娜想起那天他們問三家旅店的老板,有沒有人在這裏訂過房間。居然沒有一家有任何記錄。
可是雷俊說,當時的大巴車停的位置離旅館不遠。
那麽杜麗娜和寧曉依那晚開著電動車上去的時候,肯定會在路上能看到那麽大一輛車才對。可是她們但是還特意找過,旅店附近一輛大巴車都沒有。
“那你們都是分開走的?”
“自然是,天色比較黑,有的人走的快,有的人走的慢。大家都又累又餓,都是想去旅館吃上一道山珍野味,之後美美的睡一覺。”
雷俊本來是一張讀書學生的秀氣臉,現在卻是眉頭緊皺。
“我和王總作伴,他們那些人走的很快,王總的年紀大些,當然會費力一些。後來雨越來越大,簡直已經看不到前麵了。隻是聽到遠處傳來幾聲很大的慘叫聲。我們雖然吃驚,但是也沒有在意,也許是前麵他們又有人打起來了。”
“後來,等我們上去的時候,根本沒有找到什麽旅店。”
雷俊的語氣沉重起來,可以想象出當時他內心的崩潰和絕望。
好不容易上來之後,發現根本沒有什麽旅館,上麵是一片樹林,還要一個巨大的黑洞。也就是防空洞。
“我不甘心,一定是搞錯了。想要再上去找找。王總勸住了我。他說這時候風雨太大了,應該立刻找地方避雨。我們就去防空洞呆了一晚上。當時裏麵還有還幾個人,可是有一半的人卻不見了,就是連教練也不見了。我們覺得肯定是我們迷路了,所以和他們走岔了。”
其實那個時候,確實有人想要去找,但是都被王千度勸說住了,告訴他們這山上變幻莫測,這種惡劣天氣很有可能會有山洪。大晚上的最好不要隨便亂走。
“聽了王總的勸說,我們就也不敢出去了。那個時候我特意看了一下,還沒有李仁義。”
“那怎麽他會死在這裏呢?”劉澤聽得有點著急,他本來就是有點急性子。
“熬了一晚上後,我們是又累又煩躁,天剛剛亮起來,雨也稍微停止了,我們就急著去找旅館或者是教練。所以我們就走出了防空洞。可是王總說他的腿疾犯了,實在走不快,要我先去找,之後再來找他一起。免得走太多路,最好是能借一輛車來接他。”
三人心裏點點頭,難怪他們之後就分開了。
“再然後,我花了好大的功夫往上走,因為我感覺不可能是在山下,畢竟我們上來的時候一家旅館都沒有找到,肯定不是在回去的路上。”
杜麗娜心裏咯噔一下。她終於發現哪裏出了問題了。
不過她決定不打斷雷俊的話,等他說完她再來說。
“我上去之後,什麽也沒有發現,上麵供給跳傘的設備也沒有見到。人都沒有一個。我覺得很荒唐。於是在下去的時候,又仔細看了一遍,真的沒有什麽旅店,也沒有什麽跳傘設備。”
“結果我再到防空洞的時候也沒有看到王總。我四處找他。甚至還擔心是不是被野獸襲擊了。其他的人都走了,防空洞裏麵沒有其他人。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直待了半天,還是決定下去找人。結果傍晚又遇到了大暴雨,還好遇到一個村戶,我就在那裏借宿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