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芷若
明月驚喜，那自己豈不是又能見到了那道姑姐姐！
可張目四望，隻是空無一人，心中不免失落：“是了，那道姑姐姐曾說過，每年她隻來這渭水邊上一次，上一次見麵才幾日之前，現在應該遠遠沒有到一年。”
正想著忽聽得邊上有一動聽的女聲調笑道：“呦，這不是明月小姑娘！”
明月聽著聲音，不就是那道姑姐姐麽？轉身循著聲音看去，可不是周芷若！隻見她還是一襲黑紫色道袍，一手持劍，一手酒壺。
“芷若姐姐，你來了？”這話一出口明月心下反應過來，這，這？這便過了一年了？
“你是在這裏等我嗎？”周芷若道。
明月聽此不知該如何作答，心下疑惑卻不好說出口，隻得點點頭算作承認了。
周芷若走進盯著明月一看：“一年了，你竟毫無變化。”
明月聽此心下更是驚訝，這夢中確實已經過了一年！
周芷若放下手裏拎著的酒壺，拍了拍身旁的空地道了聲：“明月妹妹，且過來坐！”
微風拂麵，甚是清爽，明月在這裏才是心無所礙，輕輕鬆鬆。哪裏像現實之中，自己背負著血海深仇。
“明月妹妹，你是從天上來的麽？”周芷若突然出聲問道。
“芷若姐姐你為何這麽問？”
周芷若噗嗤一笑：“去年今日，你我第一次見麵，最後你卻周身泛著白光，化作一道白光淩空而去，驀然消失我眼前，姐姐我隻能當做你是從天上來的了！”
明月欲言又止，不好多說，也不知該不該說。
“罷了，不便說便不說罷！”周芷若拿起酒壺，看著那渭水，正要豪飲一口，明月伸手阻攔道：“芷若姐姐，酒喝多了傷身體，別再喝了！”
“你關心我！”周芷若道。
明月點點頭：“芷若姐姐，往事雲煙，散去便不會複原，人生一世，匆匆過客不知凡幾，你何必為了一個男子如此傷神！”
見周芷若不說話，明月便接著道：“姐姐你這般神仙似的人兒，難道沒有其他男子真心實意待姐姐你好麽？”
周芷若被這一問問得晃神，想起了某人，他為了自己，壞事做盡，對自己言聽計從，最後落了個殘廢終生的下場，卻不曾有半點怨言，名義上他還是自己的丈夫，想著想著周芷若喃喃道：“卻是有人待自己真心的好！”
明月聽此道：“那便是了，姐姐，你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子傷心落淚，卻不知一個愛你的男子為了你的傷心而傷心，為了你的落淚而落淚呢？”
周芷若心念糾纏，想了許久，到如今，對張無忌也無非是一股心中執念！
明月見周芷若陷入沉思，也不說話，過了半晌才又說到：“姐姐，你對那男子，現在，究竟是愛，還是那一股沒有得到他的不甘呢？”
周芷若眼角流出一顆淚珠，便抬手摸了去，心裏卻竟然看開了些許。
“謝謝明月妹妹。”
明月開了話匣子，也道：“妹妹從前愛過一男子，當時看著男子，隻覺世上沒有比他還要好得男人，未曾想，竟是有計劃的接近我的身邊，最後害的我一家一百多口，盡數慘死，後來我遇到一人，他背負我逃亡千裏，最後還是沒有逃過，那男子最後被他們家裏人囚了起來，直到死去。”
明月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在這道姑姐姐麵前說出這番話來，重生後，她還未對任何人提過此事，可能是覺得身在夢中，不用顧慮，又覺這芷若姐姐是那至情至性之人，所以才說出這番話來。
“最後我流落街頭，容貌被毀，當過乞丐要過飯，最後那仇敵還是不肯放過我，把我送上了斷頭台上！”
周芷若聽得下來，隻覺胸中氣氛異常，轉念一想卻疑惑無比。
明月見周芷若這般疑惑眼神便知道她在想什麽：“姐姐是不是想問，那我為何現在會如此這般，恢複了年輕容貌？”
周芷若點了點頭，明月道：“我也不知，可能是老天爺看不過去，我上了那斷頭台，忽然眼睛一睜，竟然回到了自己十六歲的時候！”
周芷若：“竟有如此奇異的事情！難道這世上真有仙神，在幫助你？”
明月搖搖頭：“這妹妹我就不知道了，重生過來，我心裏想的就是報仇！保護家人！不再讓心愛自己、關心自己的人受一絲傷害！”
“而這裏，說來姐姐不信，這裏其實是我的夢中！”明月看著周芷若真摯的說道。
周芷若瞧著清淚兩行的明月，那眼中悲傷之意不死作偽裝，是啊，她也沒有必要騙自己，那神奇之事自己也是親眼所見。拉著明月的手，也不知說些什麽，隻好安慰道：“明月妹妹，一切都會好的！”
“所以芷若姐姐，明月也不願看你為了一男子傷心難過，何況是一個不愛你的男子！”
“世人縱有千百般的煩惱，過去了，放下了，便能成活，若放不下，隻能是自己受苦！”
周芷若道：“那妹妹你現在如何了？”
明月想到今日之事，破涕為笑：“我今日見著了那害我家破人亡的男子，戲弄了他一番，估計明日在我們那裏，他就應該臭名遠揚了！這輩子他在想娶我決計是不可能的事情！”
接著，明月邊將白天裏的事情講給周芷若聽，她們一個說，一個聽，明月隻覺得說出這些話來心裏甚是舒暢！期間周芷若聽到那孫誌才被趕出流音閣也發起笑來，隻覺得心裏痛快！
“妹妹，你也真是調皮！”
“姐姐過獎！”明月此時不見悲傷，或許是因為多了周芷若這樣一個體己的姐姐吧。
二人越聊越開心，周芷若直感與明月投緣，況且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讓自己遇見，莫不是上天注定的緣分，遂道：“明月妹妹，那今日，咱們就義結金蘭！你看怎麽樣？”
“好！”明月欣喜答應。
話落兩人麵對著渭水叩拜，搓土明誓，也沒有什麽繁瑣誓言儀式，便隻是對著這片天地！
“妹妹！”
“姐姐！”
二人情義，似是縹緲，但卻真摯實心，一切盡在不言中。
“想我周芷若，竟能遇到妹妹這樣的人，可歎上天待我也是不薄！”
“小妹也是！”
正說著，明月似乎想到了什麽，開口道：“姐姐，妹妹這裏有一事兒還瞞著姐姐！”
“哦，什麽事兒？”
“上次見到姐姐，姐姐心情所至，在妹妹跟前施展了一套劍法。妹妹重生後，似乎多了些奇怪的能力，那劍法我看了一遍，便學了去。”
周芷若聽此震驚到：“竟然這般神奇？”
遂遞過自己手裏的寶劍給她：“妹妹你且使來我瞧瞧。”
明月點點頭接過寶劍走出去幾步，剛想使出卻又轉頭說道：“姐姐，你那劍法中我擅自改了幾處，你且看來！”
言畢，拔劍，倉啷一聲，長劍出鞘，劍鞘飛出，一套劍法驀然使出，身形飄逸，行雲流水，周芷若在一旁看得奇了，明月妹妹竟然有如此本事，看了一遍竟然學會了峨眉劍法，還修改了幾處！
此時的周芷若武功，在武林中也算是頂尖的存在，經過黃衫女子提點，重修九陰真經，眼界自是非比尋常，一套峨眉劍法經此一改，相比原先威力大了幾倍，不可同日而語。
一套劍法使完，明月氣喘籲籲，小臂輕顫，果然，自己的身體素質還是不行，第一次使用真劍變這般模樣！
走了回來，周芷若道：“明月妹妹，沒想到你還是一個練武奇才！本門的峨眉劍法被你這麽一改，威力大了許多！”
明月心下道：“原來這套劍法叫峨眉劍法！”
周芷若看明月這般累的模樣，問道：“妹妹不曾修煉武功？”
明月點點頭，遂將自己身體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周芷若聞言牽過明月的素手，三指把脈，暗運內功，悉心感受了一番，果然如明月所說，先天氣血不足。
周芷若想了許久，思忖再三，終是開口道：“明月妹妹可願入我峨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