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浣玉

  一路上和惜墨說笑著不知不覺就到了慈安閣，過了垂花門便見到顧雲凝與顧雲夢已在院子裏侯著了。顧雲紓見此便走上前去，微微頷首，道了句安好。 顧雲夢笑著回了好。 顧雲凝則一個白眼丟過來，“四妹妹往日不是最最殷勤麽，恨不能天不亮就湊到祖母院子裏來，怎的今日來得這樣晚？”。顧雲紓隻是笑笑，未曾答話。顧雲凝見她不答話，譏諷道：“果真是個呆愣的榆木腦袋。” 話音剛落，趙媽媽便從屏風後繞出來。笑著對顧雲凝說：“三小姐一大早的就這麽大火氣，可別帶著火氣到老夫人跟前。快快進屋吧。”又轉向顧雲紓說道：“四小姐和五小姐也快進來吧。” 顧老夫人正倚在榻上，見她們進來便讓她們坐了，說了幾句家常。顧雲紓心下感懷，前世親送了祖母出喪，如今再次見到祖母，倍感親切。正說著話，便見顧雲凝手中擰著帕子，似是話在嘴邊，卻又找不到時機說出來。 老夫人是個明眼人，便問道：“雲凝可是有什麽話要說？” 顧雲凝心下一喜，麵上也掛了笑容，脆聲說道：“雲凝前日裏聽聞端親王妃要在王府設春日宴，聽聞是請了半個京城的官眷。母親想著讓孫女就此機會出去見見世麵，特遣孫女來問問祖母的意思。” 顧雲紓聽了這話，藏在袖中的手捏緊了帕子。 春日宴……上一世，就是這春日宴讓京城人人皆知，顧家的四女兒，不僅呆傻蠢笨，還不知羞恥，日日癡心妄想著要嫁入名門望族。 而這一切，皆是因為顧雲凝。 她看向顧雲凝，她正滿懷期待地看著顧老夫人。正想著，顧老夫人開口說道：“既是出去長見識，那你們姐妹三人便同去吧。往後這些事情，讓你母親決定就好。” 顧雲凝張了張口還未說話，顧老夫人便說有些乏了，讓趙媽媽送她們出了門。 還未出垂花門，顧雲凝便尖聲發難：“此次你們兩個也能去春日宴全是憑了我的麵子，不然誰會請你們兩個庶女前去丟臉。” 顧雲紓抬頭看著她，還是這樣尖酸刻薄，與前世無一絲差別。 “多謝三姐姐，妹妹定會謹記姐姐恩惠。”顧雲夢柔聲開口。 顧雲凝冷哼一聲便轉身離去了，她一向是不屑與庶女同行的。見她離開，顧雲夢便也轉了彎，向杜姨娘院裏去了。 顧雲紓剛要離開，便聽得趙媽媽在身後叫四小姐，說是老夫人叫四小姐多留一會兒。 她心下歡喜，便進了屋，挨著祖母坐下。自母親去世後，祖母是最疼自己的了。 老夫人慈眉善目，讓她吃了點心，便叫趙媽媽領了個婢女上來。 “這是浣玉，在我院子裏做慣了事的。你帶回去，也是個得力的。你那兩個姐妹都有兩個貼身婢女，你也該再添一個。” 說完，浣玉便向雲紓行了禮，站到了雲紓身後。 前世祖母不曾將浣玉給她，明明什麽也沒有做，為什麽會發生改變…… 沒想明白便沒再去想，陪著顧老夫人說了會兒話，便起身回了汀蘭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