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疑惑【一】
人總有跌倒的時候,第一次跌倒的時候還可以說是因為對方太會騙的原因,可是如果第二次跌倒了,那就是因為自己蠢了。
事實上,賀瀾並不願意自己的哥哥賀景深會落入這樣的地步中去,他的哥哥當是十分聰明和伶俐的,絕對不是那種蠢笨的,不知道回頭的人,他知道,賀景深這樣的人,說到底不過是因為喜歡一個人太過分了,以至於完全就是想不到自己。
但是……
賀瀾轉眼看向了賀景深,不出所料,他和賀景深的眼神就這麽的對上了。
賀景深看著他,眼神動了動,好像是想要說一些什麽,卻到底是沒有說出來。
賀瀾看了自己的哥哥幾眼,終於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算了,橫豎是他自己的哥哥,他自己不疼著,還能怎麽辦呢?
賀景深要說的話即便是沒有說出口,賀瀾也是多少能夠猜的中他的心思,無非就是讓他不要那麽的針對喬朗,賀瀾也很絕望啊,自家的哥哥老是向著外人,這簡直就是怎麽一個憋屈能概括的?
“先出去吧,”這邊的兩兄弟氣氛難言,那邊的喬既白卻是終於開了口,他看向了自己的哥哥喬朗,衝著他挑了挑下巴,“先去醫院看看你們有沒有受傷。”
“我沒有受傷,”賀景深率先地搖了搖頭,他看著喬朗說道,“我們在還沒有開始爆炸的時候就已經是躲了進來,所以,沒有什麽妨礙的,沒有必要去醫院。”
“還是去看看吧,”喬朗開口,說出來的話卻是讓賀景深忍不住地皺起了眉頭,賀景深轉頭看向了喬朗,眼中滿是不讚同。
鮮活的表情倒是讓喬朗有點想笑,他垂下眼,避開了賀景深的眼神譴責,嘴角卻是一直勾著笑,賀景深是最討厭去醫院的,這一點,很早以前喬朗就是知道了,但是他沒有想到,賀景深到現在了,還是這麽的討厭去醫院。
說起來,賀景深討厭去醫院其實也是跟小時候的遭遇有關,賀景深小時候的身體不好,他的父母又在國外待著,所以小賀景深小時候的日常基本上就是在醫院裏麵度過的,睜眼就是白白的天花板,看人就是白色的大褂,更不用說他們喂過來的藥又苦又澀,年齡還是十分的小的賀景深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是在自己的心裏麵落下了一點心理陰影,但是他不說出來,就沒有人知道。
但是,偏偏,喬朗知道。
說起來,這或許也是賀景深對於喬朗可以動心的一點吧。
喬朗知道賀景深討厭去醫院並不是自己調查的,也不是賀景深主動告訴他的,而是他自己,觀察出來的。
賀景深和喬朗有一次是相遇在醫院,彼時喬朗是過來慰問自己受傷的員工的,結果賀景深當時正好在醫院裏麵,喬朗先開始不以為然,後來卻是不經意間地看見了賀景深皺起來的眉頭,還有那裏麵滿滿地喊著恐懼和害怕的眼神,他就陡然地明白了,賀景深竟然是怕上醫院的。
喬朗當時也沒有想太多,他將賀景深直接地從醫院裏麵拖了出來,還不允許他再回去,賀景深當時十分的無奈,喬朗還是十分的振振有詞,說什麽有病其實不一定要去醫院,大老爺們就應該鍛煉鍛煉,然後就不會生病了。
這種一聽就沒有什麽科學道理的話,賀景深最後,居然聽了。
其實原因無他,賀景深隻是第一次碰見了一個,不需要他說,就能夠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麽,就知道他當下到底是開心還是不開心的人,說白了,就相當於是古代的知己一樣,隻是後來,在相處之中,賀景深到底還是不知不覺地對這個自己所謂的知己動了心,所以從此才會有了那些貪念,嗔念,然後就將兩個人推向了絕交的地步。
想起來往事的時候,賀景深和喬朗都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對方,他們可以在對方的眼中清楚地看到和自己一樣的情緒,他們的都有著共同的記憶,所以在此刻,才會回憶的如此自然,以至於,旁邊的人,根本插不進去。
賀瀾冷笑了一聲,轉身就往外走,這兩個人都是當他和喬既白是個瞎子嗎?這麽明白的眉目傳情居然也不避著他們兩個人一點?就這樣地,真的好嗎?
賀景深看了一眼賀瀾,到底還是輕輕地開口:“我們也出去吧,消失了這麽久,出去肯定是有很多事情要做了。”
“嗯,”喬朗點了點頭,他看向了喬既白,“外麵是個什麽情形?”
“沒有什麽情形啊,警官們都在外麵,我們是冒著生命危險進來救你們兩的,誰知道……”喬既白說著就翻了一個白眼,他簡直是要對自己麵前的這一對無語了,都說好事多磨,但是像他哥哥這樣的渣男,難道不應該是再被虐一段時間嘛?怎麽就這麽地被賀景深給原諒了?
俗話說的好,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對比自己的哥哥和賀景深的戀情,再想想自己一直在苦追的顧南笙,喬既白瞬間就覺得自己的前路太過於渺茫了。
那天的告白之後,顧南笙沒有再說讓他不要喜歡她的話,但是卻也一直不肯接受他,喬既白知道這件事情本身就不可以操之過急,怎麽說也要留給顧南笙時間讓她想個清楚明白。
但是,壞就是壞在了這裏了,顧南笙,這幾天,和一個男人,走的特別的近。
而且,她明顯的,在避著喬既白。
喬既白很委屈,他又是做錯了什麽?讓顧南笙話都不說一句就直接地疏遠了他?莫名其妙地被人疏遠就是一件十分讓人不開心的事情,更不用說這麽做的人就是自己喜歡的人,這讓喬既白的心裏麵簡直又難受又難過。
他想好了不管顧南笙怎麽做決定他都是絕對不會怪她的,他是舍不得的,但是兩廂加在一起,喬既白即便是一個傻子,也是明白,顧南笙是跟那個男人在一起,所以故意地疏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