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唯一的優等生
“做我的關門弟子，我帶你，去看那些。”
這句話落地的時候，陸茗煙的呼吸就不受控製地停頓了一下，眼底都彌漫上了一抹不可置信。
Rain在業內的專業水準評價和她的難以接近程度是成正比的，Rain這些年來獨來獨往，除了她已經逝世了的先生史密斯之外，再沒有人能夠近距離地進入她的生活。
起碼，從媒體上來說是這樣。
而早年的時候，Rain更是直言說過，她這輩子，隻會收一個弟子，不看天賦，不看水平，隻看眼緣。
但是這麽多年來，她一直沒有收到弟子。
不進入這一行的人永遠無法體會設計者們對於“Rain的唯一弟子”這個頭銜的狂熱程度，以Rain的身份與地位，如果能成為她的弟子，那麽可以這麽說，這個人以後在珠寶設計界，可以橫著走了。
而此刻，Rain竟然將這個頭銜拱手送上，就等陸茗煙一個回答！
陸茗煙恍惚了一陣，緊隨而來的就是惶恐。
她比所有人都明白關門弟子這四個字後麵的意義，認下了這個老師，以後她這個人就和Rain息息相關。
這會讓她的身家，水漲船高。
可是她的能力，真的夠資格答應這件事嗎？
這件事如果被爆出來，有的是人會對陸茗煙評頭論足，她那些拙劣的手法和設計，真的經得起別人的評論嗎？
陸茗煙低下了頭，看得出來她在猶豫，楚子漠似乎是看出來了她的心思，握在她手上的手安撫般地動了動。
Rain倒也沒有催促，隻是靜靜地坐著看著陸茗煙思索，這兩個選擇，任是哪一個進入珠寶界的菜鳥都會欣喜若狂的，如今陸茗煙能夠做到這般平淡應對，已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而陸茗煙，並沒有讓她等太久。
“Rain老師，我想做您的弟子。”
陸茗煙抬起頭來，眼底燃起了狂熱的火焰，她的聲音已經全然不見猶豫，有的，隻有期待和自信，“我想做你的弟子。”
她聲音堅定的重複了一句，沒有什麽夠不夠資格的，就算是不夠資格，她能讓自己變的夠資格！
至於先前擔心的那些別人的話，陸茗煙轉頭去看楚子漠，眼底是全然的信賴：即便我被所有人評判不合格也沒有關係，因為能評判我的，隻有你。
回答她的，是楚子漠手上傳來的溫度和默默收緊的力度。
而這，讓她心安無比。
Rain微微地一笑，她抬手敲了敲桌麵，打斷了小兩口溫情脈脈的對視，“即便認了我當老師，那麽，從明天開始，來我這裏學習，有問題嗎？”
陸茗煙立馬正襟危坐了起來，表情十分嚴肅地回答道：“沒有！”
“好。”Rain笑了笑，她歪著腦袋想了想，再度拋下了一個重磅炸彈，“我給你布置個任務，現下是五月，珠寶名品的報名十一月開啟，十二月結束初賽，你去參賽，我不要求多的，中國賽區，你給我拿個前十回來。”
什，什麽？！
陸茗煙震驚了，她抬眼看向Rain，說話都因為太過驚駭變得結結巴巴了起來，“前，前十？”
“對，”Rain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陸茗煙，語氣帶上淡淡的威脅，“我會對你進行輔導，但是你自己也要努力，而檢驗你是否努力的標準，就是能否進入前十。”
“這……”陸茗煙哭笑不得，中國賽區每年參賽近十萬的選手，參賽也沒有年齡的限製，其中更是有不少的早已成名的大師前來參賽，她要怎麽奪得前十啊？奪個前百大抵都是僥幸了……
“怎麽，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Rain的話音淡淡的一變，其下蘊涵的意義卻是不得而知，“如果做不到的話，你也不必做我的徒弟了。”
“……沒有！”陸茗煙心一橫，大聲地回答道：“一定完成任務！”
“好，”Rain要的就是這句話，現下得償所願，她又變成了那個和藹的老奶奶，她身後往後靠在了椅背上，臉上笑眯眯的，“今天的陽光真好，照在人身上，真舒服。”
陸茗煙默然地扭頭撲進了楚子漠的懷裏，低聲地裝模做樣地求安慰：“嚶嚶嚶老公求安慰要親親抱抱舉高高……”
楚子漠挑了挑眉頭，伸手摟了陸茗煙的肩膀毫不顧忌還有個老人家在場，湊過去在陸茗煙的唇上親了親，隨即刻意壓低了聲音笑道：“這裏不方便舉高高，等回去，嗯？”
刻意壓低的嗓音，帶著點點不自覺地引誘，透著三分的笑意，七分的磁性，像是過電一般，陸茗煙頓時被酥的軟了腿腳，心裏立時刷起了小屏幕——
“我的老公這麽撩人怎麽辦？好想撲倒嚶嚶嚶！”
……
下午鬧騰了這麽一通，兩人從Rain的住處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星子低垂，月上樹梢了。
楚子漠拉著陸茗煙的手走到了車旁，突然停了下來，轉頭問她：“今天帶你過來這裏，開心嗎？”
“開心！”陸茗煙毫不顧忌地大聲地說道，隻是隨即她就塌下了肩膀，臉色也有點怏怏的，“可是，要是我沒有拿到前十怎麽辦啊？”
“那就下次再拿。”楚子漠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他伸手將車門打開，伸手遮住了車頂將陸茗煙送進了車裏做好，這才搭著車頂俯身下來看陸茗煙，“你不必有太多的壓力，失敗說明不了什麽，如果這次不行，那就下次。”
“如果下次還不行呢？”陸茗煙抬臉看著楚子漠問道。
“那就下下次，如果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還有百次千次萬次，終有一天，你會成功。”楚子漠斬釘截鐵地說道，語氣堅決，“這個世界上，能成功的人，從來不僅僅會是天才，還有曾經的失敗者。”
“……那，如果讓你等的太久的話，你會不會對我失望？”陸茗煙伸手拉住了楚子漠的衣擺，抬眼看過去的眼神殷切，“你會不會，評判我不及格？”
“我不會對你失望，”楚子漠微微一笑。
如薄紗般的月光打在他剛毅俊朗的臉上，給他久經商場練就的冰冷氣勢蒙上了一層朦朧的溫柔，他微微地俯下身，在車內的女孩兒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虔誠，而安靜——
“我不會對你失望，我的世界裏，你永遠是優等生，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