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負責哄你笑。
“我，可以嗎？”
陸茗煙臉上顯出了一絲迷茫的神色來，她抬眼去看楚子漠，眼裏卻是空蕩蕩的一片。
她想起了她曾經，也意氣風發的少女時代。
她曾經有一個夢想，做一個像母親一樣的珠寶設計師。
可是後來，她為了追著楚子恒，放棄了設計了跟著楚子恒去了商大。
也就至此，與自己的夢想，擦肩而過。
回到這裏的時候，她不是沒有想過要實現自己的夢想，但是在拿起畫筆，卻發現少年時紛至遝來的靈感此刻竟然沒有一個出現在她的腦海中的時候，她就知道，她已經失去了追逐夢想的權利。
“為什麽不可以？”楚子漠垂眼看著陸茗煙，眼裏顯出一抹很少見的溫和，他執了陸茗煙的手在唇邊親了一口，才勾勾唇角，“不試試，為什麽要說自己不可以？”
“可是，我什麽都不知道，”陸茗煙的眼裏顯出一抹希望，卻又在下一刻就陡然熄滅，她連珠寶設計師最注重的靈感都沒有了，她要拿什麽去試？
“什麽都不知道怕什麽？”楚子漠反問道，“有誰第一次做事，就能知道所有？”
“……”陸茗煙垂下了眼睛，心頭複雜一片。
“大不了，就當重新來過。”楚子漠抬眼平靜地看著陸茗煙，眼裏沒有嘲笑沒有諷刺，有的，隻有平靜。
仿佛他輕描淡寫的一句“重新來過”就是真的字麵上意思，但是其中含義，卻隻有聽的人，才能明白。
“可是，來得及嗎？”陸茗煙抬眼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惶恐。
不可否認，楚子漠的話對於她，有著莫大的鼓勵，可是她要擔心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她已經過了學習的最好階段，再重新去撿回那些，真的，還來得及嗎？
楚子漠沒有直接回答陸茗煙的問題，他伸手去把陸茗煙抱在了自己的腿上，寬闊的胸膛密貼地把人攔在了自己的懷裏。
他看著陸茗煙，眼神深邃而認真，“這世上沒有什麽東西是來不及的，隻有遲與早，不會有來不及。”
“全看你願不願意去做，”楚子漠抬手鬆了鬆自己的領扣，微微垂首額頭抵在了陸茗煙的額頭上，“煙煙，如果你想做什麽，就去做，最多，不過失敗罷了。”
“可是，失敗代表你做過，隻不過是與成功擦肩而過了而已。如果不做，那你就永遠追不上成功。”
“……可是，”陸茗煙被這一串的道理有些說動了，想了想她開口問道，語氣裏沒有了先前的慌張，卻仍舊帶著點忐忑，“你不會因為這個，不開心嗎？”
“我為什麽要不開心？”楚子漠淡淡地反問道，“難道你會因為你成功了之後，就要丟下我，去找一個更好的丈夫嗎？”
“怎麽可能！”陸茗煙一聽就立馬反駁，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放棄楚子漠！
“那不就完了？”楚子漠勾勾唇角，眉眼舒展開，冷厲的氣氛像是潮水一般地從他的身上退下去，“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夢想，如果一個人真的喜歡另一個人，是絕對不會用自己的想法，去說服她放棄夢想。”
“煙煙，”楚子漠垂下頭去執了陸茗煙的手在對方的手背上輕輕地落下了一個吻，麵容虔誠而認真，“你本是驕傲的公主，我娶了你，不是為了讓你褪去華服，扔掉驕傲，整日繞著讓你心煩的生活轉。我娶你，是為了給你一個更大，更完整的王國，在這個王國裏，你做什麽都是你的自由，你大可以，再驕傲點。”
“所以，大膽的做，即便失敗了，還有我。”
“至於什麽不高興的，你也不必多想，”楚子漠眸中閃過一抹不屑，“隻有懦弱的男人，才會一心想著那些烏七八糟的理由。”
“煙煙，你本來就是一顆璀璨的珍珠，如果你想去更高的地方，我會無條件支持你。”
“我隻有一個要求，無論什麽時候，都讓我在你的身後。”
陸茗煙看著麵前男人認真的麵容，不知道怎麽的，眼睛就從眼尾處紅了起來，她先還強忍著不想讓眼淚掉下來，後麵卻越來越難忍受，到了最後，她幹脆撲進了楚子漠的懷裏，在這個讓她感到十分安心的懷抱裏痛痛快快地哭出聲！
沒有哪個女孩子不想被自己的丈夫當成公主寵，每個沒結婚的女孩子，都美麗而天真，坐在象牙塔裏期待著帥氣的王子來將她們接走，期待著一場美麗而注定的愛情。
可是童話是美好的，現實隻會是殘酷的，當愛情摻合了煙火氣和油鹽醬醋之後，又要怎麽樣保持原先的讓人心醉的模樣？
所以童話的結局都會停在嫁人之後，因為公主嫁人之後，都會慢慢變成那個庸俗而讓人討厭的皇後，漸漸地，在日常的生活裏，一點一點，失去愛情本來的模樣。
這變化並非她們樂意，卻無力抵抗。
可是這又不是一個人的錯，錯的不是任何一個人，錯的是整個社會。
可是楚子漠告訴了她，什麽叫一個男人真正的強大。
無關於身份與地位，無關於那些有的沒的外界條件，隻關思想與品格。
“我辛辛苦苦地給你調身體，你倒好，這麽一哭，我的努力就付東流了，”楚子漠話裏帶著悠悠的幽怨，動作卻溫柔地捧起了陸茗煙的臉替她拭去了臉上的淚珠，“煙煙寶貝兒，別哭了，看著你哭我都難受死了，說好了要對你好讓你開心的……”
“沒，嗝……沒，沒有……”陸茗煙哭的停不下來，一邊打著哭嗝一邊說，“我，嗝，我也不想哭嗝……”
一句話都沒能完整地說出來，陸茗煙有些懊惱地咬了咬唇，她是真的不想在楚子漠的麵前哭哭啼啼，前一天還想好了要做一個堅強的女人，守好她的家庭，現下就哭成這樣算個怎麽回事？
可是她真的，真的忍不住……
“哭也沒事……”楚子漠看著陸茗煙哭的鼻頭都是紅紅的，眼裏滿是溫柔，充滿愛意的眼神像是一張網將陸茗煙揉在了其中。
天邊有星子微微地閃爍著，陸茗煙看著楚子漠，卻隻覺得漫天星辰也比不上此刻，這個男人眼裏的光芒，耳邊有男人低沉溫醇的聲音，像是最誘惑人的曲調，攜著微風，將她卷向了甜美而醉人的夢境——
“我負責哄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