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
來不及回答一聲,陳卿言就覺得身子一輕,原來是被陸眠之摟腰抱起,整個人的重量都盡在他的懷裏,他害怕陸覺吃力,有心去攬著陸覺的脖子,隻是剛想要伸出手又覺得下墜,原來就已經被這人放在了臥房的那張寬大的軟床上。 暈眩。 臥房的窗簾隻拉了一半,外頭的月光透過薄紗漫進來,盡數的撒在了床腳和陸覺的身上,鍍上了一層不真著的銀華。陳卿言從未這樣的看過他,沉默的情動著看著陸覺伸手將襯衫的扣子從領口解了三個,露出鎖骨時卻不再繼續,而是猛的俯下身來,在陳卿言的脖子上落下幾個吻。 “害怕嗎?”陸覺輕聲問。 怕?怕什麽? 陳卿言一瞬隻覺得糊塗,可又像是明白——不是明白這一問到底是在問什麽,而是明白自己該回答什麽。 “不……”微微的搖了搖頭,對上了陸覺的眼眸,剩下的話未來得及說便被陸覺盡數吞進了唇舌。 “我不怕的,有你在了,怎麽會怕呢?” 下一刻便被咬住了喉結,陸覺自然不敢在這樣要命的地方用力,隻是輕咬舔弄著,隻是卻不大得意,大褂領口的盤扣兒扣得死死的像是不知趣的阻礙, 卻又不肯伸手去解,陸覺隻覺得身下的人周身戰栗著,將手與他十指扣握在一處不得閑,索性將那盤扣兒一一用嘴咬開—— 一個。 兩個。 三個。 亦是隻解了三個就停了,抬頭卻看見了裏頭貼身雪花白色的內衫。陸眠之一個恍惚,忽的想起與他初見時,他穿著黑大褂落落的站在台上,抬手見便能看見這雪白色的底,透亮的刺得人隻能記住他。那時的自已也無外乎總是琢磨著什麽時候才能將這軟玉一般溫潤的人攬在懷裏好好親上一番,到了現在這人就在自己身下躺著,曾經做過的美夢亦都成了真的,隻是陸四少爺的心上又多了一層別的心意。 陸覺,你看好了,看仔細了。 這個人,你是要愛他護他一輩子的。 大褂的長擺自然是好撩的。陸覺忽的有些慶幸這中式衣服的好處,忍不住暗笑若是陳卿言也像他一樣西式的穿著,怕是今天要手忙腳亂的脫上一遭,探手一路從小腿摸上去,雖是隔著那肥大的水褲,卻仍是能細細的覺出這人身上那不動聲色卻已足夠勾人的線條——陳卿言卻因這要命的姿勢恨不得將腦袋紮進枕頭裏做鴕鳥狀一般的不敢去瞧,可又被陸覺扣著腳裸,不得動彈,隻覺得陸眠之的一雙手,一寸一寸的隔著衣物滑過自己的肌膚,每被碰觸的地方都激起了一陣小小的顫抖,陸覺卻好像作弄他一般似的,流連忘返個沒完沒了。 “你別……”陳卿言實在遭受不住這磨人的癢意,小腿自是在陸覺的手裏輕扭著,陸覺見他動彈,也不強擰著,將手上的力道輕了輕,陳卿言沒有料到,又掙得大了些,沒留神一腳踹在了陸眠之的大腿內側。 倆人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