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位戰爭1
皎潔的月光下，路西菲爾特勾起了自己的嘴角。
微風輕拂，陳曉曉抬頭望著那半空中，已經毫無生機的黑影，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為什麽要抵抗魔獸呢？
曾經陳曉曉向劉佳音問過這個問題。
在暖陽中，劉佳音笑著對她說著。
“因為，魔獸會殺了我們人類，如果不抵抗他們，所有人都會死的。”
怔怔的站在原地，劉佳音冰冷的身體仿佛還在陳曉曉的腦海中徘徊。在深淵中，劉佳音痛苦的伸出手，向陳曉曉沙啞的喊著——救我！
空洞的雙眼，身上布滿血汙，陷入無盡深淵的劉佳音痛苦的嘶吼著，嘶吼著曉曉你為什麽要見死不救，為什麽要和魔獸同流合汙。
“不是這樣的！”
從床上坐了起來，陳曉曉大口的呼吸著。
暖暖的陽光照在自己的身上，原來，剛剛隻是做了一個夢而已。也是，如果路西菲爾特真的有夢中那麽厲害的話，還和她簽訂契約做什麽。
扶著頭，陳曉曉從床上走了下來。柔順的藍色長發披散在腦後，清澈的淡藍色雙眸望向了窗外。
晴朗的天空下，高大的桃樹已經結了小小的果子，滿地的粉色桃花就鋪在地麵上。
已經，秋天了。
換了身衣服，陳曉曉推開門走下了樓。今天的寢室別墅裏顯得有些空曠，隻有蘇玖和冥可可坐在餐廳裏吃著早餐。
“曉曉，你醒了啊。”
轉過頭，看起來有些疲憊的冥可可說道。才七點而已，陳曉曉醒的比往常早了許多。
點了點頭，陳曉曉坐在了冥可可的旁邊。
沒有了往日豐盛的早餐，今天隻有一些洗幹淨的蔬菜而已。看起來，還隻是隨便洗了洗就放在那裏的。
坐下後的陳曉曉沒有想什麽，直接抓起來就放在了嘴裏。
這倒是讓冥可可感覺有些意外，歪著頭，雙眼望向了陳曉曉。
和平常仿佛沒有太多差別，隻是陳曉曉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動作緩慢，看起來特別機械的做著事情一樣。
在蘇玖眼裏，陳曉曉不像是在吃早餐，而是在重複吃早餐的這個動作。
站起身，蘇玖直接將盤子拿到了一旁，將自己的手放了過去。
陳曉曉抓了起來就放在了自己的嘴裏，就仿佛是無意識一般。蘇玖急忙將手收了回來，有些擔憂的看著手還在桌子上亂抓的陳曉曉。
“曉曉，你是沒有精神麽？”
坐在一旁的冥可可推了半天陳曉曉，陳曉曉才愣過神來。
“嗯？啊。怎、怎麽了……可可？”
“你是在想什麽事麽？”
冥可可問著，陳曉曉隻是意外的說著。
“我、沒、沒有啊，怎麽了？”
“啊，那個、沒事……”
有些擔憂的轉過頭去，陳曉曉那晚紅色的雙眸還映在冥可可的腦海裏。
叉著盤子中的菜葉，冥可可覺得有些微微的尷尬。
那時候，躺在地上的李雨萱不知道為什麽恢複了，雖然是受了重傷但是看起來並沒有太大的問題。
起來後，李雨萱還給冥可可和蘇玖說了前因後果。陷入自責中的冥可可有些愧疚。隻是因為看到李雨萱和林修仕戰鬥，就真的覺得，李雨萱會殺了學生一樣。那時候，李雨萱隻是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不是太在意的模樣，就像一個麵對做錯事的孩子的父母一樣，連道歉也沒有要求冥可可說過。
這，讓冥可可更加自責與失落。
而一旁，看著盤子裏已經沒有菜了的陳曉曉隻是詫異了一下。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那些菜已經都讓她吃掉了。
臉微微有些紅，陳曉曉尷尬的站了起來。
“我……去再買點。”
說著，直接就走了出去。
看著陳曉曉的身影消失，一直沉默的蘇玖才開口。
“可可，你覺得曉曉是不是有點奇怪。”
無論是那失神的樣子，還是說剛才的表現，都像是出了什麽事一樣。
冥可可隻是低著頭，並沒有說話。
蘇玖直接湊了過去大聲的喊到。
“喂！可可！”
冥可可忽然從凳子上跳了起來，一直思考著李雨萱有沒有把那個放在心上的冥可可，根本就沒有在聽。
撇著嘴，蘇玖又重複了一遍。
“可可，你覺得曉曉是不是有些奇怪。”
“確、確實有一點，隻是……”
她更加擔心李雨萱罷了，而且雖然後來陸小思說，他看到路西菲爾特親手了解了從陳曉曉體內出來的黑暗人格。可是，冥可可還是有些不放心，總害怕陳曉曉又變成之前那個紅眸的女孩。
扶著額頭，蘇玖有些無奈的看著鑽進了死胡同的冥可可。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陳曉曉一句關於精靈之森的問題都沒有。”
“嗯？可能……她不想提吧。畢竟，發生了那些事，而且她的那個人格據雨欣她們說還……”
“對，但是之前陳曉曉可是也失憶過的你記得吧。”
“你是說……”
“好像，這次也是一樣。”
隻不過，陳曉曉還記得這些人的名字讓蘇玖感覺很疑惑。不同於之前的那幾次，更像是有選擇性的忘掉了關於精靈之森或者說那個人格經曆的記憶。
“所以，你是說陳曉曉在精靈之森的記憶連同黑暗人格的消失而消失了麽？”
蘇玖有些懷疑，但還是點了點頭。這也能解釋陳曉曉為什麽可以記得她們的名字，可是一點都沒有提精靈之森，還有在陳曉曉麵前受傷的李雨萱。
大門，忽然開了。
“你們起的好早呢，明天下午外麵好像是要最後統計下位戰爭預選賽排名了。”
拎著裝著肉的籃子，雨欣走進來說著。
冥可可隻是歪著頭“下位戰爭和咱們有關係麽？”
“難道你不知道麽？冬日祭今年的規則已經徹底改了。”
除了契約者，全體一年組全部參與下位戰爭預選賽，而預選賽的前一百名將參加和一年組契約者共同參加的下位戰爭。
下位戰爭排名結束後，前十名將參與由二三年組各自排行前一百名共同參與的上位戰爭。
“而最後在這場比拚中留下來的前十三名，將代表學院參加——冬日祭。”
預選賽結束的前一晚，李雨萱站在第三學區二樓的教室講台上，介紹了冬日祭。
隻是，那已經是後話了。
從別墅裏出來的陳曉曉站在第一學區的石板路上，看到的確是一個熟悉的人……
劉佳墨，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