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五章 沒用
“啊……哦……小不點打回去了！”過渡了一下驚訝的情緒，菊丸才反應過來。
真田依然目視著球場，問身邊的人：“喂，跡部，你覺得越前剛才那是碰巧打中嗎？”
“怎麽可能啊。”跡部傲嬌地抬了抬下巴，“明知道還問。”
真田麵露思忖：“在關東大賽的決賽時，越前也是閉著眼睛進行了比賽。”
而現在越前又壓低了帽簷，和那時的情況有點類似，就是這種類似，讓真田格外在意。
“在觀察你看不見的引拍時，擁有超越常人的動態視力的越前，反而加重了眼睛的負擔，所以不得不閉上了眼睛回球。”不二接過真田的話，解釋了真田在意的點。
菊丸“嗯”了一聲：“所以小不點是為了不被變化的球迷惑，才把帽子戴的那麽低嗎？”
啊嘞，小不點還真會想耶！
蹲著的未來若有所思，菊丸學長說的確實有理，但是僅憑壓低帽簷應該也是無法打回去的。
龍馬固然能閉著眼睛回球，但是凱賓的“幻覺”一球，球路極具變化，且挪轉速度也很快，在聽力沒有經過專門訓練的情況下，龍馬是不可能光靠聽覺就準確鎖定來球的位置的，至少目前的龍馬還不能夠。
這一點，未來是可以肯定的。
因為未來和龍馬對打過很多次，若是龍馬的聽聲辨球能力已經精準到那種程度，那麽閉眼打球的未來麵對龍馬將毫無優勢可言，更不可能在練習時與龍馬打得勢均力敵。
即便再怎麽有天賦，聽覺的精進，也是需要時間培養的。
所以，龍馬能準確打回凱賓的“幻覺”，一定還有別的重要依據。
是什麽呢？
未來蹲在原地，頭頂照射下來的燈光將太陽帽的帽簷摩畫在地上，隨著她轉頭的動作而改變著形狀。
難道是！
對麵出口處站著的托姆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凱賓的‘幻覺’被打回來了！”
“碰巧的……”比利的笑容有些勉強，像在安慰隊友又在安慰自己。
頰邊冷汗滾落的時候，比利想起了最應該安慰的人，他撐起燦爛的笑容向場上失神的凱賓揮手：“那可是我們拚命練出來的回球啊，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被打回來呢。”
凱賓抬頭看向比利，比利堅定揮舞著的手臂好似將凱賓流失的自信招了回來，心裏的驚疑消散了些許。
是啊，一定是碰巧揮拍的時候打回來的，他的“幻覺”球可沒那麽好打得回來。
一直沉默站著的龍馬聽到比利的喊聲，悄悄牽起了唇角。
是不是碰巧，接下來就讓你們看清楚。
比賽接著進行，凱賓有意想要求證自己的“幻覺”球是否真的被破解，所以對打了沒有幾球，他便雙手握著球拍，強勢地將球切了回去。
龍馬仍舊壓低著帽簷向前衝，半點猶豫都沒有。
“影子！”不二一瞬看破，睜開的藍眸裏泛著凜然的碎光。
未來看了不二一眼，笑著站起身來，心下感歎：不二學長的觀察力果然異常敏銳啊。
經不二提醒，真田也神情一震：“影子，對了！不管球看起來有多少個，影子卻始終隻有一個。”
“越前他，是看著影子回球的。”不二溫和的語氣裏滿是讚賞。
他們的這個一年級，真的很不簡單啊。
聽著球破空的聲音襲來，龍馬判斷出球的落點位置，目光專注地鎖定在那一小片範圍，確實地捕捉到了急速晃動的球的影子，根據影子的大小又判斷出了球所在的高度，然後及時而又準確地揮拍而出，回擊得利落又幹脆。
“啊……”目瞪口呆地凱賓忘了動作，任由球從他的腳邊速溜而過。
“2-0，越前領先。”
若說剛才還心存僥幸地認為自己的“幻覺”球是被龍馬碰巧打回，那麽現在也該清醒了。
隻是這事實讓凱賓有點站立不住，他接連後退了幾步才停下：“不是碰巧打回……”
龍馬用食指將帽簷頂高，炯炯有神的雙眼透亮湛然，彎得恰到好處的薄唇輕啟，用言簡意賅的口頭禪表達了他破解對方回球的感想：“你還差得遠呢。”
“……”凱賓緊緊咬住牙，控製著自己的怒氣與不甘，最後不願承認的心理占了上風。
凱賓揮拍發球：“碰巧的！一定是碰巧的！”
即使無比清楚地知道不是碰巧，凱賓依然口是心非，他必須給自己找一個繼續打下去的理由，否則如何安撫得下滿腔的不甘心。
龍馬盯著球，一臉堅定地無所謂：“如果你覺得是碰巧……”
“那就再多試幾次吧！”球撲向了角落的位置，龍馬追過去將球打回。
“可惡！”
執念頓起，凱賓雙手握緊球拍，怒吼著大力揮出了球拍：“看著吧，這次我一定要得分！”
有了前兩次成功回擊的經驗，龍馬迎上來球，極為從容而又穩定地打回了球。
“3-0，越前領先。”
會場外麵雷聲轟鳴，好似在指揮著閃電撕攪烏雲。
凱賓站在球場上，大驚過後大靜，神情有些木然：“我……我的‘幻覺’，這麽輕易地就被……”
這麽輕易地就被打回來了嗎？
那些和比利一起特訓的日子，豈不是被撕碎了意義？
越前龍馬！
凱賓的目光突然鋒利起來，心情猶如撕攪烏雲的閃電一般憤怒激昂。
他的進攻再度變得猛烈起來，氣勢也如翻湧的江河奔騰不息。
就算“幻覺”球被破解也沒關係，因為最後獲勝的，一定會是我！
凱賓咬著牙奔跑著追球，上頭的激昂情緒讓他有點失了冷靜，不管不顧地跳撲出去，挑回了那一球。
渾然忘了自己還要迂回地封鎖龍馬的某一記殺招。
“啊！”
龍馬迎著高飛在空中的球跳了起來，伸出的球拍仿佛召喚聚集了狂卷亂飆的旋風，俯扣而出的球帶著鋪天卷地的氣勢，將凱賓激蕩起來的心情強力衝散。
“4-0，越前領先。”
觀眾席上的芝砂枝迅速地抓拍著，將龍馬回球的動作一一封進相機，然後極為自得地看向身邊的井上，想讓井上誇獎一下她敬業的行為。
卻發現自己的前輩根本沒注意到她，而且還有些反常。
“前輩，你怎麽啦？”芝砂枝奇怪地看著井上。
迎著井上不解的目光，芝砂枝微抬下巴示意：“你的手在抖呢。”
“哦！”井上用右手握住自己拿著采訪文案卻在抖個不停的左手，“我隻是有點興奮而已。”
場邊的未來笑著輕歎，凱賓贏不了了，現在的龍馬對於凱賓來說，已經找不到弱點了。
“你在幹什麽啊，凱賓！”
一道讓人極為反感的吼聲響起，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貝克教練再一次渾然不顧形象地跳起來，指著場上的凱賓大吼：“像你這樣的人，已經沒用了！”
廢物！贏不了的就是廢物！
貝克教練氣得臉紅脖子粗，惱怒得不能自持。
“貝克教練！要是你再這樣亂吼的話，我就要把你罰出場外了！”裁判用極具警告性的話語阻止了貝克教練想要衝進球場繼續宣泄怒氣的欲望。
這個樣子的貝克教練，就連中村先生都看不下去了，他頗為頭疼地捂住了臉，忽然發現有人坐到了他的旁邊，他抬頭看過去，立時噤聲：M國中學生網球協會的負責人史蒂夫先生怎麽出現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