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三章 幻覺

  貝克教練的舉動無疑引起了眾人的不滿，他那一巴掌不僅打在了凱賓臉上，也打在了他所率領的球隊隊員們的心上。


  他們的目光既震驚又憤怒，仿佛在這一瞬間才看清這位他們尊敬且信賴的貝克教練的真麵目，是那種唯利是圖的涼薄，讓人隻想逃離。


  比利憤懣不平地瞪了貝克教練一眼，又看向了凱賓，想起了自己陪凱賓練球時的那件事，神色又從鄭重轉變為了輕快：喂，凱賓，差不多可以打出那一招了吧！

  讓貝克教練和觀眾們睜大眼睛看清楚，你可不是隻會模仿越前龍馬而已。


  兩人的對打繼續進行，龍馬仍然在不動聲色地逼迫著凱賓打出高球。


  挨了一巴掌的凱賓清醒了許多，被無情的教練打得他不得不清醒。


  無論怎樣，他的目標是打敗越前龍馬。


  又是一球來襲，龍馬衝上網前，控製著球的落點，讓凱賓大幅度地跑動，無法打出大力穿越球，最終隻能再次將球挑高。


  “糟了！”凱賓看著飛出去的高球，預感到了即將撲麵而來的“旋風扣殺”。


  龍馬果然高高跳起，看準了凱賓的身後角落位置，全力俯拍扣殺而出。


  似乎有摧枯拉朽的風勢也隨之而來，凱賓即使已經預判出了球的落點，提前站在那裏持拍迎擊，卻還是避免不了球拍剛一碰上球就被迅疾打飛的結果。


  “15-0。”


  落地後的龍馬大口喘息著，威力巨大的殺球，對體力的消耗以及肌肉的負擔都很大，接連打了這麽多球，他的出汗量也大了許多，卻仍然腳步不停地繼續追球。


  “越前，似乎也有點累了呢。”千石看得見龍馬奔跑時灑落的汗水，仿佛能感受到那種疲累。


  不二點頭：“連續打出‘旋風扣殺’，確實很消耗體力。”


  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的未來有點疑惑：“不覺得奇怪嗎？凱賓的回球動作溫和了許多。”


  “什麽？”菊丸聽了又伸手戳未來的腦袋，“小未來居然在看對手啊，不可以這樣哦。”


  未來很無奈：“菊丸學長不要鬧了，我是說對方打球的風格好像變了。”


  正說著，龍馬的“旋風扣殺”再次狂卷而出，凱賓雙手握住球拍撞上那球，堅持了幾秒，卻還是被球的去勢拽脫了球拍。


  “有什麽不一樣嗎？”菊丸一本正經地開口，“因為對方模仿小不點的招數不完全，所以被壓製住了啊。”


  千石看著場上的形勢，表達得更為直白了些：“換句話說，對方回擊不了越前的“旋風扣殺”，就算堅持用越前的其他招數打也完全沒有作用啊。”


  “不隻是這樣。凱賓放棄了對越前的挑撥。”不二一語中的，“他可能要改變進攻的方法了。”


  未來聽得連連點頭，就是這麽個意思，不二學長真聰明。


  後知後覺的菊丸“啊”了一聲，一把按在了未來頭頂上：“也就是說，凱賓準備用他自己的球風來發起攻擊了嗎？”


  被按住腦袋的未來想哭一哭，好想快點長高啊，不想再被菊丸學長揉腦袋了。


  “應該是這樣。”不二拿走菊丸放在未來頭頂上的手，把未來拉回了自己身邊，“看得出來，凱賓也是有真本事的，不會就這樣放棄的。”


  雖然一直被“旋風扣殺”得分，但是凱賓並沒有感到氣餒。


  在打網球的這條路上，他很清楚自己的變化。


  他確實模仿了越前的球風和招數沒錯，卻也不僅限於模仿，不斷地鍛煉體力和不斷地累積實戰經驗，也讓他獲得了成長。

  他曾經成為過越前龍馬，但是他在繼續向前衝的這條路上，他又重新找回了自己。


  我要超越越前龍馬！


  “啊！”凱賓追上球，爆發出一聲低吼，他平直地握著球拍大力揮出，用球框將球攔腰切了回去。


  球被打得暈頭轉向，前後左右地騰挪百轉著飛過了球網，仿佛在空中化出了多個分身，有著肉眼可見的難以控製的分裂之感。


  龍馬隻覺得球似乎飛來了好幾個，耳邊聽到了好幾次空氣被破開的聲音，旋即球落在了自己身後，與地麵急速地摩擦了幾圈後才停下。


  “15-30。”


  “怎麽會！”菊丸驚疑得瞪大了貓兒眼，就在剛剛他看到了好幾個球。


  站在最後的真田凜起了眉，問身邊的人：“看到了嗎？”


  “三個啊？”跡部的神情有些微凝重，“開什麽玩笑！”


  對麵出口處的托姆驚得愣在了原地：“那是什麽啊？不可思議的球！”


  “嘖嘖嘖！”比利伸出右手搖著姆食二指，一臉的洋洋自得，“那就是凱賓和我秘密特訓是練成的絕招，它的名字：幻覺。”


  特利喃喃：“‘幻覺’。”


  還真有點那種感覺，球飛來的時候，一瞬分成好幾個，重重球影入眼，猶如生出了“幻覺”。


  看到對方打出了沒有見過的球，龍馬感歎了一句：“還不錯嘛。”


  凱賓冷笑一聲，走回了底線位置。


  發球飛襲，對打繼續，龍馬沒有掉以輕心，對剛才的那一球既好奇又謹慎，越是這種厲害的球，破解起來才更有意思。


  “啊！”凱賓的低吼聲再次響起，龍馬瞳孔一縮：來了！


  球拉扯著好幾個影子直奔過網，龍馬在一瞬間看清了被力度猛烈推搡著的球，探拍去撈時，卻已經遲了。


  那球砸在了他的身後，依然是劇烈地貼地旋轉了一會兒才消停下來。


  “30-30。”


  “又變成三個了！”跡部盯著球場出聲。


  一旁的千石“啊”了一聲：“我看到了五個啊……”


  話音還未落，菊丸已經比著六個手指頭出現在了兩人身後，湊熱鬧似的開口：“我看到了六個。”


  “啊？”跡部和千石一起微張著嘴，表情同步了。


  未來捂臉，覺得三位學長一秒幼稚得好可愛是怎麽回事？


  “它的原理應該是和英二的分身是一樣的吧。”不二撫著下巴若有所思。


  被點名的菊丸傻乎乎發問：“什麽意思？”


  “也就是說，球以超高速左右晃動地飛過來，因為殘像的原理就會看到三個球。”也隻看到“三個球”的真田很簡單地說出了自己的分析。


  菊丸悠哉地把雙手枕在腦後：“原來如此，和之前交手的聖魯道夫的赤澤吉朗打出的幻化球，是一樣的道理，或者說，比那個更厲害。”


  未來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她看到的球影更多，不過，對於本來就會對旋球產生視幻的她來說，她不確定自己看到的，是真的球影，還是自己的視幻引起的錯覺。


  還真是傷眼睛。


  麵對這種球，動態視力越好的人可能越吃虧。


  畢竟球影越多，越容易掩護球的實體，也就越難以分辨真假，難以回擊。


  也不知道龍馬那家夥看到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