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八章 換人
會場內響起驚呼，方向是立海大仁王等人所在的席位。
“那家夥一直在忍受著肩膀的疼痛嗎？”菊丸心生後知後覺的慚愧，略顯無措而又恍然的模樣有點呆萌。
不二倒是早已察覺到了一些：“說起來，在第三局的時候，切原撞上了網柱……”
“因此傷到了右肩的鎖關節部位，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未來說著，忍不住地歎氣。
她的話剛說完，菊丸就驚奇地看了過來：“啊，小未來，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那你為什麽不早說？”菊丸伸手戳了戳未來的腦袋。
未來無奈地避開他的手指：“說了有什麽用，也阻止不了比賽會打到現在。”
菊丸摩挲著下巴：“那倒也是。”
“極限嗎？”真田依然麵無表情地抱手站著，心裏卻已生出了擔憂，赤也那小子隻怕還想要繼續比賽。
場上，切原已經站在了手塚麵前，正在故作輕鬆地解釋著：“我是想學青學的越前，用另外一隻手打打看，模仿真是困難呢，還是不習慣。”
“切原，讓我看看你的肩膀。”手塚沒有接切原轉移話題的話，直接提出了要求。
切原垂下眼眸，同時抬起左手撓頭：“不用了，怎麽連手塚你也這麽說，沒事的，放心吧。”
手塚卻已經向切原伸出了手：“讓我看看。”
“沒事。”
切原還想堅持，下意識地做出了右手往後縮的動作，手塚還沒碰到切原，劇痛就瞬間侵襲了切原的整個肩膀，頓時痛得身體發抖。
看切原痛成這樣，手塚半點都不猶豫地側身開口：“裁判，選手受了傷，請求給予治療的時間。”
裁判點頭同意，宣布比賽暫停。
手塚帶著切原走出賽場，和榊教練與華村教練一起，把切原送到了醫務室。
四人離開後，未來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腦海中滑過手塚受傷跪倒在地的一幕，不由得心頭一跳，轉身便走。
不曾想，未來剛走出幾步，真田就跟上了，語調平穩地說了一句：“一起去。”
“好。”
醫務室並不遠，未來和真田很快便走到了門口。
“死心吧，切原。”手塚的聲音從醫務室裏傳來，“再這樣打也是沒有意義的。”
緊接著，便是切原極不甘願的話語：“為什麽？手塚，你也明白的吧，就算是犧牲了自己的手，也要和跡部打到最後一刻。”
聽到這話，室內安靜下來。
室外的未來一怔，停下了腳步，切原果然這樣說了。
切原提及那場手塚帶傷和跡部進行的比賽，想以此引起共鳴，希望手塚可以支持他，讓他能夠繼續比賽。
沒一會兒，切原的聲音又繼續響起：“就算是肩膀全廢了，我也想戰鬥到最後啊。”
看著切原一臉的堅決，手塚無言以對，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並沒有立場勸阻切原。
因為，在切原眼中，堅持帶傷和跡部打完那場比賽的他，好像已經成為了一個很好的典範。
所以，還在接受複健治療的他，即使物傷其類，也開不了口了。
未來想象著此時室內手塚的表情，心情複雜。
旁邊的真田卻拍了拍未來的肩膀，抬腳走了進去。
“別說了，赤也。”
室內正在對峙的兩人一起看向了門口，真田的麵色毫無起伏：“要是少了你的話，立海大怎麽辦？而且，不能出場比賽的痛苦，手塚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同伴奮戰時，自己卻隻能在一邊看著，正因為他了解這種痛苦，所以才會阻止你的。”
切原聽著，看了一眼沉默的手塚，恍然而又失落地垂下了眼眸。
看切原這個樣子，真田就知道他聽進去了，於是適時地又勸了一句：“赤也，現在放棄也是一種勇氣。”
“……”切原不甘心地低下了頭。
為這場比賽努力了這麽久，到最後，竟然隻能放棄嗎？
門外的未來深吸了一口氣，也走了進去，目光落在切原纏著層層繃帶的肩膀上又移開：“切原學長，何必爭這一時輸贏，養好了傷，你還有一整個網球生涯。”
切原聞言，驚訝地抬頭看了未來一眼，似是沒想到她會這樣勸慰自己。
未來迎著切原的視線，坦然地笑笑，卻無法撫平褶皺的情緒。
不想再留在這裏，未來轉身走了。
人在作出傷害自己的選擇時，可曾想過，他們的家人會有多難受。
甚至有的時候，就是因為是家人，所以不僅不能阻止，還要笑著給予支持。
她永遠都忘不了手塚按住左肩跪倒在地的那一幕。
那得是怎樣的痛，才能讓一向沉穩端毅的手塚倒下，光是想想，呼吸就有點不暢。
不過，還好，都過去了。
經曆過三年前的痛，未來總是害怕看到身邊的人受傷。
但是，這種害怕是無法避免的，她明白。
所以，她對傷痛變得更敏感了，也不得不更豁然。
畢竟，不經曆風雨，難見彩虹；不經曆傷痛，難以成長。
不想回賽場，未來沿著走廊一直向前，在會場出口的休息椅上坐了下來。
雨仍然還在下，落在樹葉上的聲音極具韻律感。
未來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等著廣播裏宣布對這場比賽的決定。
以切原的傷勢來看，比賽時無法繼續了；如果比賽就這樣結束，高山小姐還會願意讚助嗎？
多半不願意了吧，這樣的比賽結果應該是無法讓高山小姐滿意的。所以貝克教練想要獲得讚助，應該會想其他的辦法吧。
等一下，其他的辦法！
未來突然睜開了雙眼，會場內就已經響起了廣播聲：“現在公布協商的結果，比賽繼續進行。”
繼續進行！未來坐直了身體繼續聽。
“但是，關東青年選拔隊的切原赤也選手，因為右肩受傷，無法繼續比賽。所以，將使用友誼賽的特別規則。
在現在的分數上，派出替換的選手繼續進行比賽。”
廣播聲到此結束，會場上空的電子顯示屏上，切原赤也的名字一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越前龍馬。
頓時，會場內議論聲響起，對於觀眾來說，能夠繼續看比賽，怎麽都要比以平分結束比賽要好的多。
“太好啦，越前可以出場啦！”桃城激動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目光已經移到了選手出場的通道口搜尋著，卻一時沒有看到人。
不過，這絲毫也不影響他此刻的好心情，畢竟廣播沒響起之前，他怎麽都沒想到越前那小子還能有出場的機會。
雖然有點對不起切原，但是他現在真的很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