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二章 會前
屋外鳥鳴啁啾婉轉，晨光正好。
手塚端身正坐，條理清晰地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後，靜靜等待對方的回答。
“所以，你是希望能讓越前上場比賽是嗎？”
對麵的榊教練一臉平靜，抱手靠坐著，語氣毫無波動。
“是的。”手塚應聲，不帶猶豫。
榊教練直視著手塚清正的目光，見對方坦誠自持，絲毫不露怯，他便確定了手塚所提出的請求不是因為夾帶私心，對眼前人的欣賞又深了些許。
即便如此，他也不是會輕易改變想法的人，他有著自己的堅持。
“原來如此，確實，我也很了解他的實力。”榊教練說著，收回沉睿的目光，起身走到窗邊，“可是，他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晨光撲麵，明媚卻不灼人。
榊教練放遠目光，接著道：“對於一名運動員來說，在麵對重要的比賽時，是否能將精神和肉體都調節到最佳狀態，是一種不可或缺的能力，但是在這一點上，越前還顯得不足。”
手塚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您說的不錯。”
“距離決定正式出場的順序還有一天的時間，最後的決定，就交給我來做吧。”榊教練麵無表情地暗示手塚談話結束了。
領會到這一點的手塚適時鞠躬致意：“拜托您了。”
門外不遠處的樹蔭下，未來坐在休息椅上，她的膝上放置著一台輕薄小巧的筆記本電腦，她正在神情專注地搜集整理著資料。
聽到有腳步聲靠近，未來沒有抬頭，敲擊鍵盤的纖細手指卻默然加快了速度，她唇畔漾著清淺的笑意：“怎麽樣，表哥？我就說榊教練不會同意吧。”
“榊教練有自己的考量。”手塚語氣平緩，“越前能不能出賽，也要明天才知道。”
“是是是。”未來說著，已經合上了筆記本電腦塞入包裏，輕跨幾步站到了手塚身邊挽住了他的胳膊，“表哥你該做的也做了，其他的就順其自然吧。”
“嗯。”看著未來輕盈的笑容，手塚放心了不少，想來昨晚對未來說的話還是有些作用的，他能感覺到今天的未來多了幾分久違的歡脫。
手塚正想和未來說一起去之前常去的露天咖啡店坐一會兒，順便讓她繼續整理資料，他也可以看會兒書，不料胳膊一鬆，未來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咦”了一聲便邁步向前跑去，邊跑邊回頭對他揮手：“表哥，我答應了不二學長去看他練習，先走啦，拜拜。”
“……”站在原地的手塚心情複雜，默然捏緊了手心，這種前所未有的憋悶感是怎麽回事。
晨風撥弄著手塚額前的劉海晃了晃，他輕薄的鏡片閃過一道白光：“不二……”
青學網球場上
正準備打回第八球的不二突覺心頭一跳，那本來想要控製在發球區的一球便飛向了底線角落。
“Out！不二，你的球超出發球區了。”對麵的乾貞治淡然收回視線，不緊不慢地宣布道。
不二微愣後又輕笑起來：“糟了，一不小心就瞄準了苛刻的地方。”
“啊哦，到我了。”菊丸拿著球拍進場，精氣神十足。
不二走到場邊，還未站定就聽到龍馬隱含不甘的聲音：“不二學長，你打了八球是吧。”
“嗯？”不二被問得莫名奇怪，自然不是因為龍馬對他打回了八球的明知故問，而是他沒來由地從龍馬語氣裏聽出了幾分壓抑的不甘。
是因為什麽呢？
不二疑惑地側頭看向龍馬，眼角餘光裏出現一人，他便再也顧不得其他，彎眸笑開：“未來，你來了。”
“嗯，遲了一點，不過也趕上了。”未來走近球場，笑著向不二解釋了一句。
而後未來又望向球場，場上正在進行五對一的比賽，防守一方的菊丸撐到了第十球，被進攻方之一的河村將球攔截，砸向了菊丸的底線。
乾貞治微笑：“是目前為止的最高紀錄了。”
“堅持了十個球呢。”桃城說著，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場邊的越前。
龍馬氣哼了一聲，心領神會的未來差點沒笑出聲來，看來龍馬是目前的最低紀錄啊。
未來伸手戳了戳靠在鐵架網上的龍馬，故意氣他：“打了幾球啊？”
“切！”龍馬沒好氣地撇嘴，拿著球拍走進了球場，“菊丸學長，換人了。”
說著，龍馬略顯急迫地用球拍敲著自己的肩膀示意：“接下來輪到我了。”
這一心急的舉動惹得場上的幾人笑出聲來，龍馬的耳根不期然地紅了。
練習賽繼續進行，另一邊的記者招待會也在積極準備著。
燈光明亮的會場內，凱兵坐在高處，兩腳踩在前排椅背上，一臉煩悶地看著下麵來往的工作人員，一想到越前龍馬不會出場，他就氣惱得不能自拔。
身邊的比利拿著望眼鏡逡巡，尋找著年輕漂亮的女性，時不時低聲評價幾句，惹得凱賓看他愈發不順眼。
“喂，你還真是悠閑呢。”
比利自然知道凱賓心情不好的原因，與他玩笑道：“凱賓，你不是說越前龍馬有女朋友嗎？你要不要也找一個？”
“切！那種麻煩的事情，我才沒有興趣！”凱賓滿臉不耐煩地把頭扭向一邊。
比利無奈歎氣，明明多可愛的一娃，卻老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冷酷得生人熟人都不敢近，白白浪費了那一張臉。
算了，他還是繼續看美女吧。
“啊！”
龍馬單手揮拍打回了乾貞治的斜角球：“47……”
“48……”海堂的蛇球也被攔截。
河村隆肌肉暴起：“Burning!”
“49……”
龍馬迎著來球，雙手持拍相抗，打了回去。
乾貞治挽拍攻向後場：“最後一球。”
“50！”
勢在必得的念頭暴漲，龍馬踏步躍起，扣球得分。
“好！這才像樣嘛！”
聽到場外的未來歡呼，彎腰喘息著的龍馬笑得很是揚眉吐氣。
菊丸不服氣地抱手：“真是的，又被小不點超前了。”
“幹得不錯啊，越前。”不二笑得眉眼彎彎。
大石等人也接連出言讚賞，聽得龍馬神采飛揚起來：“多謝。”
察覺到包裏的手機震了震，未來挑眉，記者招待會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