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告別
場中的比賽仍在進行，眼見手塚區已經完成，龍馬緊了緊握拍的手，有抑製不住的激動從心底裏不斷上湧。
真是有意思，沒想到隊長的右手實力居然也這麽強！
回擊出去的球再次被手塚施加的微妙旋轉牽引著，毫無意外地飛向了手塚的右手邊，他右臂輕抬間，球已經徑直落在了龍馬的身後，再次領先一分。
“越前，你能夠打敗我嗎？”手塚看向龍馬，平靜的語氣裏有著期待。
龍馬目光炯炯，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默然走到了底線的位置，仍然決定打外旋發球。
場外一時安靜無聲，隻聽到場內龍馬拍球的聲音，當龍馬將球握在手上時，似是將積蓄了凜冽的氣勢一般揮拍發球而出。
那裹挾著銳不可當之力的一球卻被手塚輕鬆攔截，龍馬當即回身去接，眼眸掠過一絲了然，外旋發球果然被打回來了。
腳步一凜，龍馬展臂打出一記高吊球，留出足夠的時間調整姿勢，在看出手塚有俯拍殺球的打算之後，他微勾起唇角，伏低身子，以腳邊截擊的線路準備進攻。
不曾想，尚未滑出幾步的龍馬看到了手塚在瞬間改變了回球姿勢，那球便不遠不近的剛好落在了他原先站立的位置。
有些諷刺，手塚很明顯是在告訴他，你的動作已經被我看穿了。
但是對於龍馬來說，他在意的隻是能否接到球，其他的不必當先考慮，尤其是在麵對強大的對手之時，若被懊惱的情緒捆縛太久，那就勢必會輸。
球在網子上方來往奔襲，兩人的對打又開始了，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龍馬猛然加大了揮拍的力度，將球回擊了出去。
“出界。”坐在裁判椅上的大石出聲，眼神中浮動著驚疑。
未來抿唇而笑，看著場中的龍馬已然將球拍換到了右手，她在心裏默念，要開始了。
看著滾落在界外的球，手塚眼裏劃過些許意外，隨後又心生滿意和期待，剛剛的那一球，在某些角度擺脫了他施加的旋轉。
龍馬眼眸晶亮，讓球出界顯然是他有意為之。
接下來的幾球，看得場外的眾人極為不解，因為龍馬攻向手塚的球一直出界。
“越前這家夥到底在搞什麽？”堀尾皺起眉頭，有些浮躁。
未來但笑不語，龍馬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他正在嚐試攻破手塚區。
果然在發現龍馬接連打出的球已經不再被牽引到手塚的身邊後，已經有人反應了過來。
“越前他也故意犧牲分數，隻為了嚐試攻破手塚區。”乾貞治淡淡地開口。
不二也點頭表示讚同:“這還真是符合越前的作風。”
經過了幾次的試探後，龍馬已經大致摸清了手塚區的弱點，既然球被對方施加了微妙的旋轉而受到牽引，那麽他就加大揮拍力度和用更強烈的旋轉去影響和破壞這種被牽引的平衡。
龍馬踏著單腳碎步迎球而上，雙手握拍擊球，這一次他成功地將球停在了界內。
“手塚區……被破解了？”桃城大驚出聲，周圍的人也和他一樣睜大了雙眼看著場內。
龍馬露出笑容，“隊長，你覺得怎麽樣？”
“好。”手塚眼裏氤氳出一抹驚喜，好不吝嗇地誇獎。
未來臉上的笑意也舒展開來，“能得表哥說聲好的人可真是不多呢。”
用右手打球的手塚向龍馬展示了自己的進化過程，而龍馬也不甘示弱，一直緊追不舍，不知不覺間夜幕已經四合，卻沒有影響到早早亮起燈的球場裏的比賽。
接近賽末點的時候，未來眸光微閃，她輕歎:“看來確實還早了點。”
場內的龍馬麵露驚訝，卻已然來不及，對麵飛來的那一球越過網子落地後又向後輕彈了出去，輕輕撞在網子底端。
“零式短球。”龍馬訥然。
大石的宣布聲適時響起:“比賽結束，手塚獲勝，比數6-4。”
手塚看著網前的龍馬，眼神堅定:“越前，下次再見麵，你一定要強到足以打敗我。”
“那是當然。”越前滿懷信心地回應。
掌聲和歡呼聲次第響起，這場難得的比賽落下了帷幕。
第二天上午
“咦？越前，未來她去哪了？”堀尾奇怪，“明明早上練習的時候還看到她，上課卻都不見她人耶。”
龍馬偏頭看向窗外天空中的白雲，眼帶笑意:“誰知道？她或許是去什麽地方了吧。”
此時的機場大廳裏人來人往，人聲熙攘，手塚一身便裝，推著行李箱走在人群中也格外地顯眼。
“表哥！”
突然聽到的熟悉聲音讓手塚腳步微頓，轉頭便看到了笑靨如花的未來。
“欸，不要蹙眉。”未來趕緊出聲，“就知道表哥見到我要皺眉頭，放心啦，我一會兒就回去。”
手塚收起無奈的神色，“你請假了？”
“沒有，我是偷溜出來的。”未來笑渦微漾，“請假的話還要批假條，一式三份太費時間了。”
“你啊。”手塚戳她額頭，“回去記得把假條補上。”
未來乖巧地笑起:“是，學生會長大人。”
“對了，表哥，這些是大家為你準備的禮物，我都幫忙帶過來了。”未來打開背包，“畢竟隊長大人你發話，不許他們翹課來給你送行，隻能由我代勞咯。”
“東西我都替你整理好了，表哥不會不帶過去的，對吧？”未來討好地衝手塚笑著，“還有明美表姐為你縫的護身符哦。”
手塚默默地看著未來向他一一展示每件物品是誰送的，神色溫和。
“呐，就這些了。”未來展示完，把背包的拉鏈拉上，笑眯眯地遞給手塚。
手塚靜靜接過背包背上，然後看著未來問:“還有嗎？”
“還有這個，我昨天晚上烤的曲奇餅，表哥，你嚐嚐吧。”未來像變魔術似的從身後拿出一個餅幹盒，“這是我自製的新口味哦。”
手塚打開一看，一塊塊小山形狀的曲奇餅烤的剛剛好，散發著草木和奶油的清香，他拈起一塊吃了，沒有預想當中的甜膩感，甜度適中。
“知道你不喜歡太甜的東西，所以調整了一下配方。”從手塚的眼裏看到了滿意，未來笑得很開心。
手塚像是想到了什麽，開口問道:“你每次給阿乾提意見的時候是不是認真的？”
“是啊。”未來一臉認真地點頭。
看到手塚眼裏閃過一絲不安，未來笑得樂不可支:“表哥，你在擔心什麽啊？我可是勸不了乾學長的哦。”
“……”手塚微垂下眼眸，默默吃曲奇餅。
兩人在候機大廳坐了差不多半個鍾，就聽到了手塚所搭航班的登機提示，未來有些不舍地向手塚揮手告別。
走出候機大廳後，未來抬頭看了看藍天白雲，帶著些許輕鬆惆悵的笑意打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