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勝負
“手塚，你如果繼續打下去的話太危險了。”這是不二學長的聲音，溫柔裏帶了幾分謹慎和擔憂。
“是啊，而且以你目前肩膀的狀態來，想要贏過跡部的幾率相當得低啊。”這是乾學長，已經作出預測了啊。
“隊長，你這樣下去太勉強了。”這是阿桃學長，擔憂滿得溢出來的語氣。
“手塚，絕對不可以。”這是英二學長，語氣裏也是一幹二淨的擔憂。
“再打下去，你的手臂……”這是海棠學長，擔憂得略帶猶豫地勸阻。
可是啊，表哥他都知道，卻還是仍然會選擇拿起球拍，進場繼續比賽。
未來坐在一旁默默地垂眸聽著，一語不發。
看著手塚堅定的背影，大石幾步搶上前，攔在了手塚麵前，“你這麽努力，我知道你想實踐跟大和學長之間的承諾，把我們隊員帶進全國大賽對不對？我的沒錯吧。”
大石和手塚對視著，默然了片刻，大石終是道:“你去吧。”
未來聽到這句話，微愕後又無聲地笑了，是啊，去吧，表哥，去完成你對學長的承諾，去帶領大家走進全國大賽，去做你想做的事。
她抬起眼眸，恰好與手塚的視線相接，將所有的擔憂壓下，投以支持的目光，無聲地傳遞過去，現在她所能做的，也就隻有這樣了，那就這樣吧。
“青學，邁向勝利!”一聲豪邁地大吼聲伴隨著旗幟揮舞聲吸引了在場所有饒目光。
“河村學長。”櫻乃略顯激動。
勝雄也雙手握拳，“太好了，他的手臂沒有問題。”
看向揮舞著青學校旗的河村，青學眾人似乎都感受到了一股力量，那是來自於團體的力量，永遠熾熱而又生生不息。
“真溫暖呢。”未來雙手放在心口處，閉眼微笑。
不二裕太也笑了，“就是啊。”
“話回來，你跑來這裏坐著真的好嗎？”未來話鋒一轉，意有所指地看著不二裕太。
不二裕太的笑容一頓，“有什麽問題嗎？”
未來笑笑，“是沒什麽問題啦，要不你就此轉回青學吧。”
“額……”察覺到身後觀月森冷的眼神，不二裕太如芒刺在背，指指場邊，“我們也站過去吧。”
未來點頭，和他一起站到了球場邊，麵色平靜如水，掩飾粒憂情緒的翻騰。
看見龍騎教練和河村隆已經從醫院回來，龍馬從教練席離開，背上球包向場外走去。
“謝了，剛才拉住我。”未來看向龍馬，眼神明澈。
龍馬壓了壓帽簷，“看來，你不能陪我去熱身了。”
“熱身的話，有更好的人選哦。”未來側身，讓開了身後扛起球拍的桃城。
比賽繼續開始，手塚國光對跡部景吾，青學隊長與冰帝隊長的對決，已經不再是單純的技巧，體力等的對決，這場比賽是一場精神實力的較量，是一場深入靈魂的對決。
未來的手指不覺中再次攥緊，看著手塚在比賽中一次又一次地揮拍，進而牽扯到肩膀的動作也顯得越來越僵澀，雖然他仍然麵無表情，但正因為這樣反倒讓人更加不安。
“為什麽？”勝郎撲過來抓住大石的衣角，語氣裏滿是不理解，“大石學長，為什麽要讓隊長打到這個地步呢？”
他又轉頭看向未來，眼神很掙紮，也很不解，“未來也是，為什麽不出聲阻止他呢？”
明明手塚隊長的身體狀況已經到達極限了，為什麽還要讓他繼續打下去呢？
“比賽的規則，我知道並且遵守；比賽的精神，我理解並且尊重；而帶傷比賽的選手，我支持並且擔憂。”未來看著場內，輕聲道:“為什麽你覺得這兩饒比賽還能被阻止呢？”
勝郎怔了怔，大石接著道:“看著比賽，難道你還不懂嗎？這場比賽除了打出一個結果，不然誰也阻止不了。”
“要知道，支持是一回事，擔心又是另一回事，是根本不能混為一談的。”未來在心裏歎息。
眾人看著場內的手塚，仍然還是一幅若無其事的樣子，而且眼眸裏的堅毅與孤勇從來都不曾動搖過分毫。
而另一邊，跡部的汗也流得越來越多，就連呼吸也愈見急促，一向擅長打持久賽的他，此時卻覺得從未有過的激動與暢快。
“按理，手塚的肩膀是不可能堅持這麽長時間的。”乾貞治開口道。
不二周助點頭，“是手塚的精神力，讓不可能成為了可能，但是看他的動作還是能夠感受到他在忍受劇痛。”
對於未來來，比賽雙方都是她很在意和關心的人，她無法單純地僅將這場比賽看做是在關東大賽中爭奪勝利的一戰，她也並不在乎誰輸誰贏，她現在唯一希望的，是手塚肩膀處的傷勢不要加劇。
此刻在她的眼中，上場了就是選手，下場了受贍就是傷患，而帶傷上場的選手毫無疑問會是她不自覺重點關注的對象。
“所謂強者的氣魄，已經通過這兩饒比賽，傳遞給了在場的所有人。”未來如是想著，“即使，傷痛隻是表哥自己的。”
不二許是察覺到未來的想法，伸手輕輕地握住未來的肩膀，“這就是手塚真正的實力，或許他身體的實力受到了傷痛的限製，但是精神上的實力卻經由這場比賽，感染和震撼到了我們。”
“不二學長……”未來看向神情溫和而又堅毅的不二，一直緊攥的手指不由得鬆開，擰得有些生疼的情緒終於得到了緩和。
一旁的不二裕太看著神色舒緩的未來，驚訝過後又了然，“看來還是老哥有辦法啊。”
場內的手塚壓低拍端，削出一球落向對方網前。
“零式短球嗎？”未來眸光一顫，不，球的落勢不大對，會被打回來的。
那球落地時果然沒有往回彈，隻是一個普通的短球。
跡部急追兩步趕上，將那一球打了回去。
不想，手塚早有準備，那球毫無例外地被施加了微妙的旋轉，落地後依然飛向了手塚所站的位置。
“結束了嗎？”未來目光緊盯著那一球，卻見手塚抬手揮拍的動作微滯一瞬，已然是被肩膀處的劇痛所牽扯，導致飛出那球的高度降了幾厘米。
“比賽結束。”裁判的聲音響起，語氣裏有一種如釋重負之感，這場持久戰終於有了結果。
手塚最後依靠“手塚區”回擊的那一球堪堪撞在球網上，並未能過網，所以由冰帝的跡部獲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