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賽前
伴野綜合病院的一間診室內，神穀未來和大石站在手塚的身後。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正在比對X光片，良久輕鬆地笑笑，“手塚，你很努力，左手臂的傷已經全好了。”
大石高興不已，“真的嗎？太好了，手塚。”
手塚也是一臉欣慰，自己一直配合著醫生的指導做複健果然是有效果的。
神穀未來卻隻是淡淡地笑，看來表哥並沒有告訴大石學長，他左肩的上才是關鍵，可現在她不能出聲詢問什麽，於是微笑著選擇了保持沉默。
三人回去的路上，大石一直在強調讓手塚不要進行過於激烈的比賽，以免傷勢複發。
手塚隻能應著，神穀未來則無聲地笑開，大石學長還真是青學之母，在關心照顧人方麵確實細致入微。
這時，前麵兩饒爭論聲忽起。
大石皺眉，“不過，手塚，你的關節雖是好了，但是和越前的比賽還是不要太過於劇烈。不然，我擔心……”
“大石，你要我幾次，沒問題。”手塚的語氣突然強勢起來。
神穀未來的腳步一頓，斂笑看向前麵的兩人。
大石猶豫，“可是，你和越前的比賽……”
手塚冷然，看到人行道對麵亮起了綠燈，徑直走了過去。
神穀未來聽出手塚語氣裏的不容置疑，上前幾步站到大石旁邊，“大石學長，別了，表哥他……早就決定了。”
大石歎了口氣，沒再什麽，和未來一起跟上去。
上課的時候，神穀未來坐在座位上，一幅心不在焉的模樣。
旁邊的越前察覺到未來的視線，轉頭看向她，卻見未來隻是睜著眼睛看著他，是看著，但是眼神卻沒有聚焦的地方，顯然隻是看著他所在的方向怔怔出了神。
越前一臉稀奇，難得見未來這幅樣子，然後他隨手扔了快橡皮過去，恰好砸中未來的手臂，拉回了未來遊走的神思。
“欸~龍馬，幹嘛？”神穀未來怔怔，拿起砸中自己的橡皮又扔了回去。
龍馬輕鬆接住，“應該問你自己在幹嘛才對吧？都走神半節課了。”
“沒……沒什麽……”神穀未來轉回視線。
龍馬有些奇怪地眨眨眼，左手支著臉頰看向未來，“你這幅表情，是在想什麽？”
“沒櫻”神穀未來悶悶地拋下簡短的兩字，抬起課本擋住了龍馬探尋的目光。
龍馬一怔，心道，這家夥，怎麽了？
社團活動的時間，神穀未來剛轉過樹蔭就看見手塚正在和對麵的越前話，夕陽的餘暉把兩饒影子拉得很長。
手塚開口問道，“你知道春野台的區營球場嗎？”
“高架橋下的那個。”越前答得隨意，“知道啊。”
手塚從褲袋裏掏出一顆球扔給龍馬，“三後的下午三點，我在那裏等你，你一個人來。”
完，手塚徑自轉身離開，徒留龍馬站在原地一臉吃驚。
神穀未來閉了閉眼，走到龍馬身後，“表哥他……是認真的。”她頓了頓又道，“龍馬，你要加油，這是表哥送給你的禮物。”
龍馬聽了神情怔忪，沒有任何反應。
神穀未來走回了球場，澀穀友正在等她，“未來，我們也該回去咯。”
見未來沒有反應，澀穀友走上前，笑嘻嘻地摟住她的肩膀，“走啦，走啦，解散啦。”
“學姐。”神穀未來突然開口，“三後的下午，我可以請假嗎？”
澀穀友食指戳了戳她的頭，“幹嘛？未來又想翹社團嗎?這樣可不行哦……”
“可以嗎，學姐?”神穀未來抬頭看著澀穀友，認真地表情讓澀穀友愣住了。
這種表情的未來還是第一次見呢。澀穀友在心裏喃喃。
“三後的下午本來就要早點解散的，你要是有事的話……”澀穀友開口，“不用請假也可以自行安排。”
“嗯。謝謝學姐。”神穀未來笑笑，背起球包走了。
澀穀友摸後腦勺，一臉不解，“未來，這是怎麽啦?”
“女孩子嘛，有心事啦。”遠山和美意有所指地偏頭看了一眼隔壁場的越前龍馬。
澀穀友打了個哈哈，“現在的一年級，個個人鬼大的，還是和美你的弟弟比較單純可愛。”
“你這是在我弟弟蠢嗎?”和美一記眼刀掃過去。
澀穀友立馬開溜，“我哪有這樣，哈哈，我先走啦。”
“居然拿金開玩笑!”和美憤憤，“下次見麵讓他送你個超級無敵風車宇宙大山嵐。”
“不用啦。”跑遠聊澀穀友揮手拒絕。
神穀未來出了校門，走到大河邊斜坡的草地上坐下，麵向波光粼粼的河麵，風吹拂著她的長發，她從球包拿出一隻口風琴吹了起來，琴聲曲調悠揚，飄飄蕩蕩地落進了來饒耳鄭
聽曲子吹到一半便停下了，來人走到神穀未來身邊坐下，詢問的聲音溫柔萬分，“有心事?”
“不二學長?”神穀未來轉身便看到一襲白襯衫的不二，正逆光笑著看她。
風吹過草地，葉子發出輕微的響聲，神穀未來頭低垂，抱膝坐著，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不二的問詢。
不二也沒有繼續追問，靜靜地陪她坐著，不遠處有一群朋友在老師的帶領下排著整齊的隊伍正在過馬路，他們的臉上洋溢著真的笑容，嘴裏哼著不知名的和歌，聲音被風斷斷續續地吹送過來。
耳邊忽然響起樂聲，接續的是神穀未來未吹完的曲子，她不由抬頭看向身邊的人。
餘暉中的不二長睫翕動，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片草葉，此時正放在唇邊吹響，不同的是，曲調裏少了些惆悵，很是輕快活潑。
神穀未來就這樣怔怔地看著不二吹奏，握在手裏的口風琴不知什麽時候掉落在了草間，好像心裏的流水口有塊堵著的石頭被人搬走，潺潺的溪水又再次流淌起來，世界裏隻餘下淙淙的流水聲。
一曲終了，不二任指尖的葉子隨風吹走，伸手理了理神穀未來略顯淩亂的發，笑道，“回去吧。”
“……”神穀未來反應過來，臉頰不自覺地泛紅，她偏過頭站起身來，話語支吾著，“謝……謝謝學長。”
“未來。”手塚的人影出現在斜坡上，接著安定人心的聲音傳來，“我們該回去了。”
“好。”神穀未來應下，衝不二笑了笑，“不二學長，再見。”然後跑著上了斜坡，和手塚一起離開了。
手塚離開的時候看了不二一眼，不二坦然地笑笑。
不二起身離開的時候，藍眸微睜，看到了落在草間的口風琴，他彎腰撿了起來，巧的口風琴樣式古樸典雅，精致複古的花紋盤旋其上，還綴著杏色的流蘇，右下角鐫刻著“未來”兩個的字，他揚了揚唇，向斜坡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