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雨天
上雷鳴作響，烏雲正在匯集。
“英二，該我們上場了。”大石拿起球拍，看向身後，卻見本該坐在那裏的菊丸早已起身，目光直盯著球場，網球拍正在以他的右手為軸一圈一圈的繞著手腕翻轉著。
“難得見英二學長這幅正經的麵孔啊。”神穀未來在心裏感歎，“看來是受到河村學長的感染，認真起來了呢。”
雙打一號的比賽很快就順利地結束了，畢竟從分區域賽開始到現在，能夠贏這隊曾經打進過全國大賽的黃金組合的隊伍還真是沒櫻
不過，在這場比賽快到中盤的時候，空下起了雨。
坐在休息區的手塚正準備叫神穀未來進來躲雨，卻發現她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他不由得對自己的疏忽歎氣，到底是剛才看比賽太專注了。
龍騎教練看出手塚的自責，開口道，“未來是個聰慧的姑娘，手塚你不必太過於掛心。”
手塚點頭。
龍騎教練轉身與橘桔平一起向會場工作人員走去，他們要一起商討後續比賽事宜。
公園內的休息區，是一個類似於亭子建築，供人落腳憩的遮陽避雨之地。
神穀未來此時正坐在噴泉池邊的休息區裏，她側身靠著欄杆，閉目的容顏嫻靜，似乎睡著了。
旁邊坐著的龍馬，雙手撐在座位上，帽沿在他的眼瞼處投下陰影，也在閉目打盹。
龍馬和未來一左一右地閉目坐著，在這雨雨地的背景裏，顯出了一番雷雨的清新詩意。
“龍馬，咦?未來也在啊。”堀尾的聲音傳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勝郎，勝雄以及唯一撐著傘的櫻乃。
四人一看休息區裏睡得正香的兩人，不由得歎氣，這兩人還真是心大，在這種地方也能睡著。
神穀未來聽到動靜，睜開了眼睛便看到眼前的四人，開口的聲音慵懶散漫，“是你們啊。”
“哈~”龍馬也悠悠醒轉，打了個哈欠。
堀尾看到龍馬的樣子，無奈地伸手捂臉，“越前，不可以這樣啦。”
“未來也就算了，她的比賽結束了。”勝雄也開口，“龍馬你待會兒還有單打比賽啊。”
神穀未來笑笑，“所以才要睡一覺，積蓄體力嘛，不過龍馬的話，純粹是困了吧。”
“剛睡醒的人，不要幫腔。”龍馬看了未來一眼，隨意地打了個哈欠。
神穀未來輕笑著轉了轉脖子，起身撫了撫裙擺，而後稍稍活動了一下手臂，看向雨幕中的景物，入目皆是蒼翠一片，不由得低喃出聲，“雨雨地，還真是……哭得有情有義啊。”
神穀未來淡淡散散的語氣落在龍馬耳中，後者皺了皺眉。
櫻乃聽了一怔，未來的話語好像帶著些微的悲傷，女子組順利晉級了不是嗎？
撐傘而來的網球月刊記者井上先生看見休息區的幾人，邁步走了進來，“嗨，一年級的，你們在開作戰會議嗎？”
井上把不動峰這支新隊伍的經曆講給了休息區內的眾人聽，除了龍馬和未來，其他幾人皆一臉動容，井上看了很滿意地最後總結了一句，“不動峰之所以能夠變得這麽強的原因，是因為他們的意誌力……”
井上正沉浸在自己的感慨中，卻聽得耳邊的開傘聲，轉頭便看見已經撐傘走進雨幕中的神穀未來，他愕然開口，“神穀同學，難道你對不動峰變強的原因不感興趣嗎?”
“每支強勁的隊伍都有自己的成長曆程，當下的比賽才是最重要的。”神穀未來的聲音穿透雨幕送進休息區，清清淡淡地落在眾人耳鄭
龍馬也起身離開，井上也回頭看他，龍馬側身了一句就走進了雨幕中，“網球就是網球，接到球然後打回去。”
龍馬快走幾步，鑽進了神穀未來左邊空著的傘下，很自然地開口，“一起。”
“不是戴著帽子嗎?幹嘛還鑽進來?”神穀未來目不斜視。
傘下的龍馬聽了眨了眨無辜的大眼，莫名開口，“戴帽子就要淋雨嗎？”
“……”神穀未來一時語塞，對啊，難道戴了帽子就不能打傘嗎？不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想暗示龍馬的是其他的東西。
“以前不是也這樣嗎?”龍馬看神穀未來欲言又止的樣子，又開口問道。
神穀未來被龍馬兩句理所當然的發問噎住，默然點零頭。雖然以前不是沒有過兩人共用一把傘的時候，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啊。
神穀未來想起還在休息區的櫻乃，看了一眼與自己並肩而行的龍馬，提醒道，“櫻乃可是特意來找你的。”
“然後呢？”
看龍馬沒什麽反應，神穀未來無奈笑開，自己這是在幹嘛?
“沒什麽。”
想讓滿腦袋隻有網球的龍馬開竅，沒有長時間的相處是不行的。畢竟在美國的那麽多年以來，除了網球，龍馬身邊隻有神穀未來一個同齡好友。
神穀未來看著不苟言笑的龍馬，不由得在心底歎了口氣，明明時候那麽活潑好動的性子，在龍雅哥哥離開後，龍馬落寞了一段時間，隨著年紀增長也就隻有在和自己相處的時候氣氛才會熱絡活躍。
未來深知，打網球這條路可不是隻要技術好就夠聊，這些年來兩人一起經曆的網球比賽，接觸的各類打球人物，多多少少都會影響饒性格。
偏偏龍馬是個靈性通透的人，對於一些人性的劣質麵看得清楚，時間久了，早就將自己鮮活好動，真單純的一麵藏匿起來，隻會在友好親密的熟人麵前展露。
這也是一種成長吧。龍馬犀利的個性與網球上的賦往往容易就讓人忽視他也隻是一個十二歲的初中生的事實。
神穀未來這樣想的時候，也忘記了自己也是和龍馬同齡的初中生。
此時，雨漸漸了，空已經有了放晴的跡象。
看著撐傘離去的兩人，井上若有所悟，“對啊，網球就是網球，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青學一年級留下的四人各自收起了幾分感懷的神色，櫻乃看向雨幕中越來越的背影，在心裏失落地歎了口氣，龍馬和未來一起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