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敬茶
“你聽清楚了沒啊?”江韶沅又使勁掐了一下他的耳朵,遲嶼吃痛,悶哼了一聲。
“知道了。可以鬆開了嗎?很疼哎!”
江韶沅另一隻手叉著腰,接著道:“別急,還沒說完。”
遲嶼一個白眼給了她。
“你要聽從我、順從我、服從我,知道嗎?”江韶沅湊近他,問道。
“憑什麽?你不曉得出嫁從夫啊?”遲嶼大聲說道。
“你要非這樣的話,我也沒辦法,隻能讓你跪一宿搓衣板了。”江韶沅轉身從桌子底下拿出一捆麻繩,將遲嶼捆的嚴嚴實實的。
“這捆豬繩就是好用,你別動啊,越動越緊。”江韶沅衝他打了一個哈欠,轉身要往床邊走去。
“行行行,我答應你好吧?趕緊把我鬆開。”
江韶沅拍了拍手,“別急,先跪上半個時辰再說。”
“江韶沅!”遲嶼扭動著被捆著的身體,“你快放開我。”
“乖,小寶貝,”江韶沅摸了摸遲嶼的下巴,“你跪上半個時辰就乖乖聽話了。”
遲嶼瞪著她,江韶沅笑夠了以後,上前鬆開了他身上的捆豬繩,遲嶼連忙扶著椅子站了起來,來自膝蓋處的酸痛感襲來,遲嶼疼的倒吸了一口氣。
“江韶沅你真惡毒。”遲嶼走到她跟前,“你就不是個女人。”
“沒關係,你罵吧,我反正是你的正室夫人了。你反悔也沒有用的,你就乖乖地在我爹爹麵前,在你祖母麵前,你爹你娘麵前演好戲就行了。”
遲嶼撇撇嘴,“不用你來廢話,我心裏比你還清楚。”
江韶沅憋笑,這個傻子遲嶼,還真當以為她會和他正了八經的“演戲”?她好不容易嫁了過來,不收了遲嶼做她真正的郎君,可真的對不起她辛苦謀劃這麽久。
遲嶼自覺的從櫃子裏抱了備用的被子褥子出來,鋪在地上,江韶沅心滿意足的點點頭,躺在床上看著躺在地上背對著她的遲嶼,忍不住在被窩裏偷笑。
青玉居。
“你說什麽?遲嶼歇在了那江家丫頭的房裏?”寧安郡主拍案驚起,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水。
春深嚇得有點結巴,“二公子跟前的遲風守在玉笙閣門口,而且,奴婢也去問了,說是二公子自己過去的。”
寧安雙手緊握,額頭上隱隱約約冒出了青筋,“狐媚玩意兒,新婚之夜就讓本郡主不痛快,以後的日子你別想好過。”
春深沒敢多言其他,隻是在一旁伺候著寧安郡主,寧安郡主越想越氣,順手拿了桌子上那個被她弄翻的茶杯使勁摔在地上,落地的那一刻,好好的一個杯盞四分五裂,她看著滿屋貼著的紅雙喜字,像是在嘲諷她一樣,她氣得從牆上撕下那些喜字,麵目猙獰的她,雙眼燃燒著灼灼的烈火,仿佛能吞噬了周圍的一切一樣。
翌日清晨,江韶沅早早地起了床,梳妝打扮好了以後,走到遲嶼的地鋪旁,一腳踹在了遲嶼的屁股上,遲嶼猛的從睡夢中驚醒,她睜開眼,皺著眉頭氣憤地看著她:“你幹嘛?”
“喂,今天是新婚第一天,要早起去敬茶的。”
遲嶼伸手拽過被子,蒙住了頭,“你自己去吧,我不去。”
江韶沅氣的跺腳,又是一腳踹了上去。
“瘋啦?”遲嶼掀開被子,臉上的睡意依舊很明顯,“你自己去不行?”
“新婚第一天都是新婚夫婦一起去敬茶的。”
“真是服了你了。”遲嶼將地毯上的被褥什麽的都收起來放到櫃子裏,“整天的事事。”
江韶沅在一旁偷笑著,遲嶼收拾好後,走到她跟前:“走吧?”
遲嶼白了她一眼,提上鞋子,跟著江韶沅出了房門。
房門甫一打開,對麵的青玉居也同一時間打開了房門,遲嶼,江韶沅以及梳妝打扮好的寧安郡主六目相對,氣氛忽然變得尷尬起來。
遲嶼撓了撓後腦勺,對寧安郡主說道:“早。”
寧安郡主徑直地朝遲嶼走來,冷言冷語道:“郎君你可知昨夜我等了你一夜?”
遲嶼一愣,“寧安,你要記得,沅沅是妻,你是妾,新婚之夜我自然是要宿在正妻屋裏的。”
江韶沅站在遲嶼身後得意地笑了,寧安郡主咬咬牙,接著說:“那你今天晚上來我房裏嗎?”
“我今天晚上得去書房溫習功課,你們都早點睡。時候不早了,趕緊去給爹娘敬茶吧。”遲嶼趕緊岔開話題,不然又要和這個郡主喋喋不休了。
“郡主妹妹,夫君也不容易,你就多體諒一下他啊。”江韶沅補充道。
寧安郡主瞪了她一眼,跟著遲嶼一起去了遲大人的別院。遲風和玉蘿端著剛沏好的茶,跟在他們二人身後,春深也不罷休,也端著茶跟著。
來到遲大人夫婦的別院,進了前廳,遲大人夫婦坐在廳上,笑嗬嗬地看著下麵的三個人。
遲嶼和江韶沅端著茶恭恭敬敬地遞給遲大人遲夫人,“兒子遲嶼攜新婦江韶沅特來給父親母親敬茶,祝父親母親身體康健。”
遲大人接過茶,喝了一口,從衣袖裏掏出兩個包好的紅包分別給了遲嶼和江韶沅,兩人道完謝後站了起來,走到旁邊坐著了。
寧安郡主小心翼翼地端起茶水原想是表現好一點讓遲夫人對她刮目相看,誰知,她今天穿的裙子裙擺有點長,然後,她就一腳踩在了裙子上,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而那杯熱茶直直地潑在了遲夫人身上。
“啊……”遲夫人被燙的直接站了起來,遲大人連忙用帕子給她擦,江韶沅憋著笑,春深趕緊扶起來寧安郡主,遲夫人的臉色變得不悅,寧安剛想說什麽,遲夫人揮了揮手,“下去吧。”
遲嶼和江韶沅恭敬地行完禮就退出去了。
“兒媳告退。”寧安郡主臨走前回頭看了看遲夫人的臉色,氣得撅著嘴,在心裏罵了好幾遍自己怎麽這麽沒用,好好敬個茶,還潑了遲夫人一身。
走出前廳,春深問:“郡主,您可被燙著了?”
“沒有,回房吧,好好的事。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