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能被賜婚

  皇後宮中。


  “臣遲嶼參見皇後。”遲嶼恭敬地說。


  “坐吧，不必客氣，”皇後招了招手，“我們也是一家人，你哥哥是我的女婿，一個女婿半個兒，這麽說來，你也是我的兒子。”


  “謝皇後娘娘抬舉。”


  “進來吧。”皇後娘娘招了招手，聞聲進來一個身形清瘦，穿著碧色衣衫，略施粉黛的女子。


  那女子欠身按禮數行了禮，“見過皇後娘娘，見過二公子。”


  遲嶼明白了什麽。


  “嶼兒啊，這位是我娘家妹妹的女兒，叫寧安，生的秀氣，如今也到了婚配的年齡，你瞧著怎麽樣啊？”


  寧安低著頭，臉色緋紅。


  遲嶼笑道：“娘娘的眼光自然是極好的，隻是，嶼兒現在心思隻想考取功名，並無他想。”


  “男兒當自強，總要先成家後立業的。”


  “娘娘的心意遲嶼全然明白，隻是遲嶼現在根本無暇顧及自己的婚姻大事，希望娘娘諒解，家中還有事，娘娘，遲嶼告退。”


  說完遲嶼就和遲風一起從皇後的宮中離開。


  “嶼兒……嶼兒……”皇後喚了他兩聲後，也放棄了。她看了一眼寧安，歎了口氣。


  “原想給你安排遲家這門親事，好拉攏住遲家，現下看來，得另想法子了。”


  寧安咬著嘴唇不說話。


  回了遲府，遲嶼還沒回房就被遲太夫人叫了去，“祖母大人。”


  “從宮裏回來了？”太夫人問。


  “回來了。”遲嶼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握著茶杯喝了口水。


  “皇後留你到這個時候，可說了些什麽？”太夫人意味深長地問道。


  “祖母大人明鑒，皇後娘娘留了我，想把她外甥女許配給我作婚事。我尋了個由頭出來了。”


  “你哥哥也是在宮宴上被皇後看上，許了婚事。”太夫人扶額，“我們遲家，怕是要被皇後拉去做親信。”


  “我拒絕了那門親事，皇後要想賜婚，總要在我考取功名以後再提的。”遲嶼摸了摸腦袋，“祖母大人，若沒什麽事，我先回房了。父親馬上從雁江城回來了，他回來必然檢查我的功課，孫兒告退。”

  “去吧。”


  遲嶼自個兒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自打從皇宮裏回來後，他就悶悶不樂的。


  或許是因為皇後有意拉攏他們遲家做親信吧，又或許是自己的婚姻大事被他人左右。


  遲嶼坐在遲府的花園裏，手裏拿著一根小木棍逗著掛在花園連廊上的虎皮鸚鵡。


  天氣正值金秋十月份，花園裏隱隱約約還飄著金桂的香氣，遲風在花園門口站著，看著心情抑鬱的遲嶼，他也不知該怎麽寬慰遲嶼。


  遲嶼逗累了鸚鵡，趴在花園的茶桌上，敲著手指頭。水房嬤嬤送來了遲嶼的洗好的衣服，遲風攔住了她，“嬤嬤，嬤嬤，您別過去了，二公子現在正鬱悶著呢，我都不敢過去跟他搭話。”


  水房嬤嬤將衣服給了遲風，遲風回房放好了衣服，順道給遲嶼沏了壺茶，又去廚房尋了一些平日裏遲嶼愛吃的糕點果子，來到他跟前。


  “二公子，您都在這兒坐了兩個時辰了，您有什麽心事，您跟遲風說說唄。”


  遲嶼伸出細長的手指捏了一塊糕點，在鼻前嗅了嗅，“拿走吧，我現在沒胃口吃。”


  “二公子，您就跟我說說唄。”


  “遲風，你跟了我這麽些年，可有喜歡的姑娘？”遲嶼抬頭看著他。


  遲風被這麽一問，倒變得不好意思起來，“二公子，不是讓您給我說說您的心事嗎？咋還問起我來呢……”


  “你說吧。”


  “二公子，您這不笑話我呢，我打小就在您跟前侍奉著，我哪有什麽喜歡的姑娘。”


  遲嶼喝了口水，接著問：“那，你覺得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尋找喜歡的人？”


  遲風撓撓頭，“二公子，我覺得，成親是大事，是要過一輩子的，所以，自然要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過一輩子。”


  遲嶼忽然像明白了什麽似的猛的點點頭，自言自語地說道：“我絕不能被賜婚！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