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氤氳
坐在車裏,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
霍南瀟根本不在乎眼前那些群魔亂舞的人,雖然不太適應這樣的環境,可是,偶爾的一次放縱是應該的。
徑直找到吧台,旁邊有男人搭訕。男人油膩的目光,從霍南瀟身上掃過。僅僅隻是那麽一秒鍾,就好像確定了獵物一般。
“給我來瓶威士忌,謝謝。”霍南瀟幾乎頭也不抬,她喝完這瓶酒就走。
“小姐,喝酒嗎。我請你喝啊。”旁邊油膩的男人帶著不懷好意的笑意,訕訕的搭話。
霍南瀟像沒有聽見一樣,不理睬。此刻酒吧裏聒噪的聲音,讓她大為惱火。
似乎選擇進酒吧是一件錯誤的事情,霍南瀟歎了口氣。
威士忌一件遞在了霍南瀟麵前的吧台上,霍南瀟剛剛倒好一杯,準備喝酒。
“小姐,我說得話沒有聽到嗎?不要這麽冷漠嘛。”油膩男人的手已經搭在了霍南瀟的肩膀上,若是霍南瀟沒有反應,估計接下來就會有其他更過分的舉動了。
霍南瀟皺眉,將手裏的酒杯猛的潑到油膩男人的臉上,對方被冰冷的酒水瞬間潑得清醒了。
這麽美麗的女人,不可能一個人來酒吧喝酒,但是男人又說不出的不爽。
“你他媽是不是給臉不要臉?”男人惱羞成怒,下一刻似乎就要衝上來打人了。
霍南瀟冰冷的眸子裏閃現出一絲寒光,平日裏倒是沒有接觸過這樣的無賴破皮。看來今天還得周旋一番。
霍南瀟懶懶的回頭,真想說話。旁邊不知道哪裏跑出來幾個彪形大漢,其中一人直接給了男人一拳,隨後,幾人將男人抬起扔出了酒吧。
整個動作幾乎是一氣嗬成,霍南瀟睜大了眼睛,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sui
隨即不再疑惑,有人說酒吧很亂,自然會有秩序的維護者。霍南瀟端起手裏的酒杯,透過酒杯,看著這個氤氳的世界。
原來我們不過是其中輕如鴻毛的人,原來這世界亂象叢生,卻再無人問津。
霍南瀟心裏發堵,以前總是很快就能恢複,而現在卻久久不能複原。
有些傷口,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 愈合。而另一些傷口,卻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潰爛。
霍南瀟仰頭,喝了一大口酒。讓人難受得感覺從喉腔一直灌入肺腑。原來喝酒的人,並不是愛酒,而是不想清醒。
清醒的時候,那麽多的痛苦無法承受。隻不過是想靠著酒精麻痹自己的思想、身體……
遠處黑暗中,易風坐在那裏。這一次,他準備就在一旁等著霍南瀟喝醉。他說過,他要得到的東西,絕對會得到。無論任何人阻止,自己都會用盡一切手段。
隻是現在,他什麽都沒做,就唾手可得了。
想到這,易風不禁開心的泯了一口酒。梅明嫣那女人笨是笨,可是並不是毫無用處。何況,時俊亦不愛她,她也沒有錯。
就那麽微眯著眼睛觀察著霍南瀟的一舉一動,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霍南瀟的曲線更加魅惑動人,臉上的皮膚白得在灰暗的燈光下都出現了一絲光芒。
易風甚至想走過去,和霍南瀟喝一杯。可是他知道,現在的霍南瀟見到自己一定忍不住想逃。可是過了今晚,就不知道,還能不能逃得掉了。
易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一切都在計劃中。這個城市這麽大,想讓一個人消失,簡直太容易了。所以,不過是將霍南瀟藏起來而已,這微不足道。
霍南瀟冷冷的掃了一眼舞池中央揮動著手臂,群魔亂舞的人群,酒吧裏的音樂真是躁動的刺耳,但是她不在乎。
偶爾感受一下不一樣的風情,自然有不一樣的韻味。免得人生單一的隻有愛恨情仇。這些她厭倦了。
大師說得對,她永遠都在去往紅塵頂端的路上。可是,沒一次,當她稍微走得高一點,就有人毫不留情的一棍子將她打下來。
紅塵高點,那麽遠。霍南瀟幾乎已經看不見了,可是,看不見歸看不見,火男瀟不去想那麽多了。
奇怪的是,自從剛剛那個油膩男來騷擾自己之後,再也沒人敢過來騷擾自己。
一定是酒吧安保,殺雞儆猴了。
霍南瀟不禁笑了起來,聲音悲涼,把酒保嚇了一跳。
來酒吧買醉的人,其實大多都是失意的人,即使很難相信,眼前這個絕色美女也會失意。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大多數人都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光鮮。
大多數人不過都是打掉了牙往肚子裏吞,還不能訴苦。
沒有人會傾聽你的苦難,每個人都很忙,他們大多數的人生裏都在忙著自己各自應該做的事情。所以痛苦,隻能交給時間去淡漠,直到感受不到痛苦。
霍南瀟起來,走進舞池。以前對這樣的地方總是嗤之以鼻,但是今天,仿佛這裏就是人生的好去處。
或許沒有接觸過,反倒會覺得新鮮。不過是跳舞而已,又不會死。何況這裏大概也沒有認識的人,想到這,霍南瀟警覺的掃了一眼四周。確實沒有認識的人,霍南瀟才安心的跟著舞池裏的人搖擺。
易風在一旁睜大了眼睛,原來霍南瀟還有這樣狂野的一麵!
舞池裏扭動腰肢的她是那樣迷人,所有人仿佛都成了背景,一瞬間黯然失色。
易風微笑著看著舞池中央,閃光燈打到了霍南瀟身上。就好像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最大的吸引在於,得不到。還有就是,得到後,永遠可以從對方身上發現新鮮的東西。
源源不斷的新鮮感,是保持吸引的最大的源泉。
霍南瀟甚至跟著唱了起來,易風忍不住拿出相機,拍了幾張照片。
本來不準備在這時候拍照的,可是霍南瀟的美麗,讓他忍不住。
美好的事物,總是讓人想留住,而且是永遠的留住。所以有人就發明了照相機。
留住青春,留住時光,留住一切美好的東西。至少,可以在那一刻,看到永恒。
似乎是跳的不過癮。霍南瀟退出舞池,找到駐唱歌手的舞台,帶著笑意和痞子氣息,霍南瀟俏皮的問著:“我可以唱一首嗎?”
駐唱男歌手看著眼前因為喝酒而皮膚微微泛紅的霍南瀟,不禁點點頭。來這裏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人,每一天每一個人都一樣。可是這一刻,他卻有些想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故事。
那美麗的麵孔上總帶著一絲陰鬱,仿佛沒有人可以解得開她眉間的結。
致命的吸引力,從眼前的女人身上流露出來。
男歌手坐在一旁安靜的聽著霍南瀟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