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不容樂觀
時俊亦回想起自己剛剛喝了一大口威士忌,因為急於買醉,所以一口喝了好多。
酒不醉人人自醉,那點威士忌根本還沒到喝醉的地步。
“好,那我打車回去。”
錢助理心下無計,既然總裁決定的事,她隻能服從。
時俊亦看著錢助理消失在街角,才上車發動引擎。
即便是失落的時俊亦,舉手投足之間也是霸氣盡顯。沒有絲毫的萎靡之氣,帥氣的賓利車一個轉身就駛出了time酒吧。
time酒吧旁邊,一個暗格裏。一個穿著褐色羽絨服的彪形大漢,掏出手機。
“喂,老板。時俊亦不知怎麽就走了,沒有喝多少酒。”
彪形大漢臉上越發的狠厲,上次時俊亦沒有死,真是便宜他了。以前自己從來沒有失過手。若不是時俊亦的助理多事,該死的。彪形大漢狠狠的啐了一口。
這次又讓他給溜了。
“做得很好,繼續跟著。記著,出了任何事,都不能暴露你是誰。否則……”
聽著電話裏冰冷的聲音,彪形大漢不禁打了個寒噤。老板可是圈裏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得罪誰都不能得罪老板。
“小的明白,您放心。”
彪形大漢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本來就是冬天寒冷可怕,他的背後起了一層涼意。
直到老板滿意的掛了電話,彪形大漢才隱沒人群中。
即便是心狠手辣的人,也是有軟肋的,這個世界上沒有無堅不摧的人。
時俊亦好看的眉宇間,一股說不清的愁緒緊鎖著。
或許,自己再也沒有底氣那麽義正言辭的指責霍南瀟了。
畢竟現在,先出格的是自己。
時俊亦的眸子,仿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一般。
失望,陰鬱,愁緒,全部籠罩在時俊亦的眸子裏。悲傷未達眼底,輕輕的靠在座椅上。
這個世界,為什麽總是讓人這麽失望。為什麽總是讓人這樣踉蹌。
他甚至都還來不及站穩,來不及告訴霍南瀟我愛你。
風,刮得那樣猛烈。似乎路邊那些光禿禿的樹,也被吹得扭動了一般。若是就這樣,什麽也不做就好了。
若是時間停下來,讓他捋一捋,讓他停住,不那麽被裹著著往前走。
可是時間不可能停下來,時俊亦的賓利車帥氣的在路麵上劃出好看的弧度。引得路人紛紛側目。舉手投足間,那股傲人的氣息盡顯。
時俊亦將車停在霍南瀟家樓下,給霍南瀟打了電話。
霍南瀟快速的從樓上下來,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次她帶了一套換洗衣服。
霍南瀟身穿一件黑色的長款羽絨,深藍色牛仔褲,將腿部曲線勾勒得剛剛好。烏黑的頭發慵懶的散在頸部,雪白卻略帶粉紅的皮膚被襯得好看極了。
“上車吧。抱歉,我今天差點忘了。”
時俊亦沒心思,隻是靜靜的抬眸,瞬間就把頭轉到正麵。
她盛裝出席,隻為贏得他的注視。
他視而不見,隻因內心深處自愧。
霍南瀟動了動嘴,沒說話。
霍南瀟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將手裏拿著的衣服輕輕的放在後排的位置上後,一股濃烈刺鼻的酒味撲麵而來。
“你喝酒了?”
霍南瀟好看的琥珀色眸子裏,滿是疑惑。喝了酒還敢開車,他是不是嫌自己命大。
“喝了點,我說過我忘了。”
時俊亦聲音裏夾雜著盛怒,昨晚的事讓他煩躁得什麽都不想做。
“哦。”
霍南瀟本想氣憤的摔車門而去,可是一想到時老爺子,她就忍下了心裏的怒氣。
時俊亦摁了幾下車的行駛按鍵,霍南瀟驚訝得睜大了眼睛。
一向隻是聽說,有自駕係統。想不到時俊亦的車,竟然這麽先進。
霍南瀟鬱悶的靠在窗邊,怔怔的看著遠處的路景。
目光所及之處,一片蕭條。就好像這個世界,生機全無。
天空飄著小雪花,很多人都愛看雪。可是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有毒,即便雪這麽美,抓在手裏沁人的溫度也是真實存在的。
霍南瀟目光微微瞥著時俊亦,不知道他今天發的哪門子瘋。最近時俊亦真是太反常了,反常得讓霍南瀟恍惚。
先是給自己自由,再是差點強要了自己,再是冷漠得如同路人甲乙丙丁。
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看來啊,這時俊亦翻臉比女人翻臉還快。
時俊亦怏怏的靠在座椅上,一句話都不想說。
一路無言,沉默以對。
終於,賓利車停在了時老爺子別墅的門外。時二叔是星期五晚上就回別墅的,所以,今天時俊亦和南瀟沒有回去,時二叔在門口轉悠了半天了。
時二叔是不會打電話的,盡孝心這種事,時俊亦還是分得清分寸。若不是時俊亦給人的安全感,大概大哥也不會這樣放心公司。
隻是今天,時二叔低頭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這樣晚了,等會大哥都該醒了。
暗想著自己無法給大哥交代,時二叔在客廳裏轉悠來轉悠去。
心急如焚,卻無可奈何。
時二叔正在轉悠,隻聽一個傭人快速跑進來,大聲說著。
“二爺,少爺和少奶奶回來了……”
傭人不知道自己是否說錯了話,每次都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霍南瀟。法律上他們已經離婚了,可是這個家裏的人從來沒有當他們離婚了。
幾乎他們自己做的事,也不像離婚了。畢竟同吃一桌飯,同睡一間屋。這些,看起來毫無半點離婚的跡象。
可是他們就是離婚了,還離得那樣徹底。
時二叔目光帶有欣喜,終於等到他們。抬眸看著門口,時俊亦輕輕推開門,將霍南瀟迎了進來。
還是南瀟這孩子讓人省心,時二叔微眯著眼睛。之前的擔憂早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此刻二人相安無事的站在自己麵前。
似乎是看出來時俊亦臉上的神色不對勁,時二叔斂住了笑意,直覺告訴他,一定出了什麽事。
“俊亦,今天有事耽擱了嗎?”
時二叔迎上前去,片刻也不想等候了。
“沒事,二叔,我爸怎麽樣了。”
時俊亦抬眸注視著樓上房間的門,心裏隱隱作痛。就像患了瘧疾一般的難受。
霍南瀟站在時俊亦旁邊,沒有說話,卻也是目光關切。
她和時俊亦現在唯一的紐帶就是時老爺子了,偏偏是時老爺子的病將二人緊緊的聯係到了一起。
“可能醒了,傭人還沒上去看。大哥的情況,不容樂觀。”
時二叔歎了口氣,想不到隻是一周的時間而已。
“我爸怎麽了嗎?”
時俊亦的聲音提高了幾度,喉嚨發澀,隻覺得自己心好像被一隻手捏住了一般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