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各有煩惱
看得出來,餘暖真的害怕被父母拘禁在家裏,但餘家父母的做法,卻還是讓羅葉驚訝了,不單僅是餘暖的父母,還有杜家的人,他們對唐家,與其說是厭惡,不如說是畏懼,所以才不想跟唐家扯上任何關係。
“既然你家人這麽反對,你怎麽還會認識唐先生呢”
“我很小就認識他了。”提到唐寂,餘暖俏臉浮現兩抹可疑的緋紅,略帶羞意:“我當時上街玩,被一群流氓混混欺負了,他們還想搶我的零花錢來著,是阿寂出現,幫我打跑了他們,還親自送我回家”
原來是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
羅葉聽完,覺得好笑,又有些羨慕。年少的感情,總是純粹又不帶一絲雜質的,餘暖這丫頭,性格大大咧咧的,又極富有英雄俠義情懷。
而當年少的唐寂,像個英雄一樣出現在她麵前,把危險都擋住保護了她以後,這小妮子可不就春心萌動,被人家那英雄救美的俠義精神感動了麽,繼而從感動之中萌發出愛意。
青春時期的愛意,總是說來就來,沒有任何章法可言,但又純粹得讓人感動和好笑。
如同,她一般。
不過,羅葉覺得奇怪的是,餘暖因為唐寂英雄救美而春心萌動,那唐寂呢,看他那冷冰冰的模樣,難道也是從那次英雄救美,喜歡上了這丫頭
她想得正入神,就被餘暖的哀嚎打斷了:“不管了,反正相親我是絕對不會去的,什麽鬼玩意,誰愛相親誰去,打死我也不去。”
羅葉挑了挑眉。
“可是,我不去的話,我爸媽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如果讓他們發現我和阿寂的地下戀情,我一定會死得很慘。”
那是,羅葉深以為然,這長輩的觀念根深蒂固,恐怕不好改變。
餘暖突然仰起頭,眨了眨眼睛,朝她拋了個媚眼,然後嬌弱入骨的身軀就朝著她靠了過來。
故意在她耳邊曖昧地說:“不如,我去跟外公和老媽他們談談,就說我們其實是百合,日久生情早已私定終身”
羅葉抖了抖一身雞皮疙瘩,“餘暖女士,你嚴肅點,我們在討論一個嚴肅的話題。”
“死相,人家真的嘛,你都不知道,人家第一眼見到你,就深深的愛上了你。葉,你聽過一見鍾情嗎”
“我對你一見鍾情,二見傾心,三見”
羅葉終於受不了她的惡心,豁然彎下腰作嘔吐狀,一隻手搖啊搖,製止她繼續惡心下去。
媽的,被逼相親的女人真的太可怕
餘暖捧著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哈哈哈好了,我不那你開涮了笑死我了,估計我要這麽說的話,我們兩人立即都會被趕出去”
羅葉心有餘悸,餘暖這招太狠了,把她惡心得恨不能將今晚酒宴上吃的食物全都吐出來。
“開玩笑開玩笑,你可別當真,我心愛的人隻有阿寂”
她翻了個白眼,語氣淡淡:“敢愛不敢承認,還不如別愛呢。”
“臥槽葉子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毒舌”餘暖吃驚。
“嚴肅點,你打算怎麽辦”
“我不知道”
“逃避是解決不了相親的”
“人艱不拆啊啊啊不管了,反正我和阿寂的事決定不能讓我家人知道。要不,葉子你陪我一起去,到時候見到相親對象,咱倆就上演一場超脫世俗的生死百合戀。”
“我看我還是關燈睡覺好了。”羅葉起床就要去關門趕人,餘暖一驚連忙收斂了神色危襟正坐。
鬧也鬧夠了,但這事遲遲沒有解決,就像一快大石頭堵在胸口上,硌得心又悶又疼。
“我苦水也吐得差不多了,那你呢剛剛你要說什麽來著”
餘暖今晚隻是心情鬱悶想過來找她說說話而已,並非真的要羅葉給她想出個辦法來。
“我沒什麽事。”
“嗯真沒事”
羅葉想了想,到底還是沒把今晚在蘭濯夫人宴會上的事說出來。
雖然後來那個叫采因的女服務員出麵說清楚,解決了她的形象和品行問題。但她細想之後,還是覺得不對勁。
首先,把她迷暈之後,林娉婷找來的那幾個流氓,絕對不可能輕易放過她。當時她已經神誌不清,又因為中了催情藥影響,根本不可能逃脫。采因隻是個小女生,根本不是那幾個男人的對手。
其次,她是在半路上暈倒的,采因是個比她還要體型苗條纖細的小姑娘,根本沒有力氣把她抱到床上去。
她模糊的記得,身體騰空的瞬間,有雙手抱著她離開了洗手間。那雙手力氣很大,肌肉結實,從力量上來說,應該是男人。
她好像,聽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叫她的名字
羅葉心髒猛地縮緊,臉色變得凝重,旁邊餘暖叫了她幾聲都沒有察覺。
她起身給自己倒了杯開水,咕嚕咕嚕猛喝了幾口,表情變得奇怪,眼神也顯得很渙散,心事重重的樣子。
“葉子,你怎麽了”餘暖被她這副模樣嚇到了。
“阿暖,你說你今晚回家前跟唐先生在一起”
“對啊,你去參加蘭濯夫人的宴會,那宴會除了有邀請函的人,其他人都不能進去,所以我就讓阿寂留下來陪我了。怎麽”
“沒事,我要休息了,明天再跟你說吧。”她現在心裏很亂,越想越覺得不安。餘暖怕打擾到她休息,也忙不迭的起身出去,她在杜宅是有常駐的臥室,就在羅葉的隔壁,出門就到了。
一晚上,羅葉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很多斷斷續續的念頭閃過,又倏地不見。
林娉婷害她的事,反而被她拋在耳邊。她更在意,在她暈倒後,把她抱到樓上廂房的人,到底是誰
是誰
距離杜家老宅約莫三公裏出的林間小道上,一家名叫“時光”的咖啡館,鶴立雞群般的屹立在公路旁。
男人倚在窗前,遙遙望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透過夜色,三公裏外,是他此時在心裏懷念的人。
這一站便站了一個晚上,翌日寒霜露重,晨光微曦時,氣場筆立的身影,才稍微動了一下,黑色的皮夾外套上,已經被窗外飄進來的風雪,打了一層厚厚的凝霜,連頭發都是濕漉漉的。
他正直視著前方,眉頭微微皺著,似乎在思索什麽心事。
徐從容從外麵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望眼欲穿”的景象,腳步一重,躊躇著要不要進去。
“這幾天打擾了。”男人說道。
“哪裏哪裏,瞧您說的。”徐從容受寵若驚,轉而想到什麽:“阿城昨晚給我打電話了,問您是不是在青省。”
“嗯。”
見他無動於衷,徐從容遲疑了片刻,實話實說:“我沒跟他說您在這兒,不過我想,他和衛煦,應該能夠找到這裏來。”添加""w信號,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