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0087章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自己的政府辦主任職務有可能被拿掉的消息，在戚力的小兄弟林棟口中得到了印證。
從馬嘉家回來的第二天上午剛上班，鄉團委書記林棟來到了戚力的辦公室。
“哎，戚哥。我告訴你件事兒，這件事兒對你來說可真是太重要啦！”林棟關上門對戚力小聲說。
屁股剛沾椅子上的戚力說：“兄弟，啥事那麽神秘？你大點聲說不要緊！”
“隔牆有耳。戚哥，這事兒不能讓其他人聽見。”林棟指著戚力辦公室的牆壁說。
戚力笑了笑，說：“嗬嗬，說吧，兄弟！”
林棟坐在戚力麵前的桌子上，說：“戚哥，你得有個思想準備，聽說崔頭要把你政府辦主任的頭銜給你擼嘍！”
林棟口中的“崔頭”是指鄉黨委書記兼鄉長的崔長林。
“你聽誰說的？”戚力立刻想起了昨晚上和馬嘉的談話內容，馬上問。
遊蕩著兩腿的林棟說：“昨兒晚上，我和陳曉曉喝酒時，他跟我說的。”
戚力瞪大了眼睛又問：“陳曉曉聽誰說的？”
林棟說，陳曉曉是親耳聽崔長林說的。崔長林問陳曉曉，如果讓他從現在的黨委辦公室主任的位置上下來，換到政府辦公室主任的位置上有沒有什麽困難。陳曉曉說，沒什麽困難。崔長林便讓陳曉曉有個思想準備，說他這個想法已經和現在分管政府辦的馬嘉說了，但是馬嘉沒有表態。待他和馬嘉再商量商量後，就上班子會進行討論。
看來，馬嘉沒有嚇唬自己，多虧昨天晚上去了他家。
戚力不解地說：“兄弟，陳曉曉那個黨辦主任的位置不也挺好嗎？他瞎倒騰個jb啊！”
“戚哥，你傻啊！”林棟從桌上下來說，“黨委辦公室那是務虛的地方，哪有政府辦公室油水大啊？”
“操！平時戚哥長戚哥短的，利益一來的時候什麽他媽都忘啦！”戚力把抽屜拽開，又使勁地推了回去。
“戚哥，這個你也不能怪陳曉曉，又不是他主動搶你的位置，領導找他，他也不能說不幹啊！”
戚力白了林棟一眼，說：“要是領導讓你把我頂掉，你會幹不？”
“那兄弟我絕對不能幹！”林棟撒完謊，心裏說：不幹？傻b才不幹呢。
戚力站起來拍了一下林棟的肩膀，說：“行啊，林棟！戚哥算沒白交你這麽個兄弟啊！”
“戚哥，你現在得趕緊想轍啊。看看誰能和崔頭說上話，讓他別動你啊。哎，戚哥，誰都看出來了，崔頭好像什麽事兒都聽馬嘉的。你去求求他怎樣？你不是正給他收拾休息室嗎？你給他整像樣點兒，找機會讓他在崔頭麵前給你美言幾句。”
通常來講，任何一個單位的行政辦公室主任一般都是一把手的心腹，即便不是心腹，也沒有像戚力這樣的，與一把手關係搞得這麽僵。林棟了解情況，便給戚力出了這麽個主意。
戚力當然不能說自己昨晚上已經到馬嘉家去了。便說：“兄弟，我也這麽大歲數啦。辦公室這個挨累不討好的jb活，我也幹夠了，誰願意幹誰幹吧！”
“我覺得你要是能爭取就盡量爭取一下！戚哥，我就是來跟你說這事兒的，我回去了。”
如果不是昨晚在馬嘉家聽到了這個情況，戚力今天知道這個消息後還真會大吃一驚。可是因為有了馬嘉的話，自己心裏基本上有了定心丸。所以，仍像往常一樣，叫過來辦事員郝薇去給自己打開水。
郝薇給自己的領導泡好了茶剛要走，戚力叫住了她。說：“郝薇，給你個任務，從今天開始，你每天早晨來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給馬鄉長的休息室放放油漆味兒，估計這幾天他就要使用了。”
“知道了，主任！您還有別的事兒嗎？”
“沒有了，去吧。”
“哎，郝薇！”戚力又把已經邁出門的郝薇喊了回來，“你去問問收發室的老胡頭，今天的報紙怎麽還沒到？”
戚力現在最高興的是自己的私生子莫新海的工作有了著落，這麽大個事，孩子的母親莫寡婦還不知道呢，他現在最想的就是把這個好消息，趕緊告訴自己的小老婆。
莫寡婦因為去探視遠在晉西省的病危叔叔，過些日子才能回來。但是，走前她給戚力下了死命令：她回來時，兒子的工作必需有個著落。
看著郝薇拿回來的《寧北日報》，戚力仔細尋找著上麵有關立山市的新聞。終於，他在報紙的《城市動態》專欄上看到了關於立山市的報道。他用手拍了一下鋪在桌子上的報紙，說：“立山市，嗬嗬，立山市，我兒子就要到你那裏的市政府給陸市長去開車嘍！”
與此同時，正準備和趙蘭通電話的馬嘉由於撥通了卻沒人接，便也回想著昨天晚上與戚力聊起的關於莫新海工作安排的事情來——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收了戚力那麽多的禮物，怎麽也得滿足人家的願望。
假如拋開戚力與莫新海這層關係，那麽，換做任何一個領導都有可能把莫新海留在身邊。因為，這小夥子實在是太優秀了。一米八八左右的身高，相貌堂堂。尤其經過部隊大熔爐的冶煉，開車技術好不說，最主要的是這個小夥子有著非常好的素質：手腳勤快，眼裏看事，心中有數。
可是馬嘉卻不能這樣做。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今後自己還要去做許多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事情。這些事情又都離不開鍾曼、趙蘭、黃麗麗等諸多女人，莫新海知道了，難免戚力不知道，如此說來，留他就等於在自己身邊安放了一個竊聽器。
既然莫新海可以成為一個竊聽器，為何不把他安放在別人身邊呢？頗有心機的馬嘉，立刻想起了與趙蘭在前些日子偷完情後，她跟自己提起的一件事。
趙蘭跟馬嘉說，陸地原來的司機潘曉晨因故離開了。
陸地戀舊情結非常嚴重，他娶趙蘭，就是因為她很大程度上長得像他的亡妻黃依依。所以，要找的新司機，也必須要和潘曉晨極其相似才可以。
潘曉晨是寧陽市人，由部隊轉業後回到了地方。無論身高長相還是個人素質，都令陸地十分滿意。為此，陸地周圍的人積極為其尋找與潘曉晨相似之人。可是，被看好的要麽還在部隊，要麽沒經受過部隊鍛煉，要麽家是外地的。因而，至今也沒有找到一個如意的。
趙蘭和馬嘉說這件事，其實也是讓他“有意打無意撞”地關注一下。可是，馬嘉卻把這件事情深紮在了心裏。
在馬嘉的潛意識裏，今後陸地絕對是影響自己仕途走向的關鍵性人物，要麽是幫手要麽是阻力。怎樣了解陸地的喜好，如何知道他的隱私，隻有他身邊的人才會知曉。如果安插一個心腹在陸地身邊，其實就等於在其身邊安放了一個竊聽器。
按道理講，這個人選沒有比趙蘭更合適的了。但是，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接觸，馬嘉知道趙蘭不是那種願意摻合丈夫事情的人。有目的的讓她幫忙可以，若讓她有事沒事地掃聽一些官場上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去幹。
莫新海的出現，讓馬嘉覺得自己的希望可以轉變成現實——這小夥子太符合陸地的要求了。
於是，胸有成足的馬嘉對戚力說：“戚主任，你看我給莫新海安排到立山市政府怎樣？讓他去那裏的小車班，專門給常務副市長陸地開車。那裏呢，一個是比鄉裏衙門口大，一個是待遇肯定要比鄉裏高。工資多少不說，每年的出車補助就不會少。再說，有些人給領導送禮，能不給司機帶一份嘛！”
“能去市一級政府那敢情好了，這在以前敢都不敢想啊。”戚力感到十分意外地說。
“既然你覺得行，你也和小莫的母親商量一下，畢竟，立山市離家遠一點，看看她是否同意!”
“遠一點怕啥，再遠還能比他在外省當兵遠？這事我就能定！”
“這也隻是我的一廂情願，我再和立山市的陸地溝通一下，爭取把小莫安排過去。”
戚力聽馬嘉一口一口地陸地叫著，便感覺這兩個人的關係絕對不一般。他忍不住心中的喜悅，說：“馬鄉長，這事就拜托您了。需要如何打點？您說個話，我絕對不會讓您丟麵子。”
電話鈴聲打斷了馬嘉的回憶，是趙蘭回過來的電話。
“趙蘭，打你手機沒通，打你辦公室的電話，通了卻沒人接。你現在很忙吧。”
“剛才我在會議室開會，回辦公室才看到電話機上顯示你的未接來電。有事兒嗎？馬嘉。”
馬嘉小聲說：“你辦公室沒人吧？”
“就我一個人，方便，說吧。”
“寶貝，我跟你說個事兒。陸地要找的司機我給他找到了！”
“真的？馬嘉，你辦事能力真強！”
“你誇我‘辦事‘能力強？嗬嗬，我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馬嘉淫笑道。
“別在電話裏啥都說！說正事兒，你說的這個人家是哪兒的？”
“就咱們洪福鄉的……”馬嘉為趙蘭詳細介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