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0030章 第一次親密接觸

  寧北省“友誼賓館”，是以接待國內外各級官員為主的國賓館。其中的6號餐廳，是一個多功能廳，大約有兩百多平方米的麵積。


  長方形的餐廳內，緊北側是一方小型的舞台。舞台下麵是黑色大理石鋪就的地麵，其上麵擺放著一張可以圍坐二十個人的超大圓桌。


  陸地做為東家坐在了主人的位置上。其餘十四位男賓，是分別來自寧北省政府有關部門、寧陽市市委、市政府有關部門，以及兄弟區委區政府的幾個區級領導、大型國企的處級、副處級幹部。因為大家都是在省委黨校學習時的同窗，便沒按門檻高低排序而坐。


  隻有洪宇區政府的副區長何歡因年紀最大且是個女同誌，被公推至上座。她坐在了陸地的左側，她的左側是洪宇區教育局的辦事員趙蘭。


  何歡為這次聚會找來捧場的洪宇區藝術團的十幾位女演員以及小規模電聲樂隊的樂手，則被安排在另外一個餐廳中用餐。


  大家落座後，陸地把何歡引薦給了除了江強國和林海以外的十幾位男性。


  江強國是省計委辦公室的主任，林海是省財政廳預算處的處長。其他人有省地稅局農業稅管理處處長陳友晨、省林業廳財務處副處長狄洪全、市金融辦副主任陳偉、市財政局副局長薑濤、紀檢組長張高遠、市農行副行長黃大光、鐵東區區委書記袁鴻逵、望湖區區長範小軍、小西區副區長嚴寬濟、市經濟技術開發區副主任蔣凱、寧北藥業集團財務總監宋守財、晨陽汽車集團財務總監李林。


  把桌上的官員都介紹完以後，陸地指著趙蘭說：“今天在座的還有一位最重要的客人，就是這位美女小妹妹，叫趙蘭。因為她是我區教育局的工作人員，所以沒和那些演員們在一起。但是，她可是多才多藝能歌善舞啊。”


  “趙老師，你剛才聽完我的引薦，一定感到很奇怪吧。”陸地又對趙蘭說，“你一定在想，陸區長的同學怎麽除了在各區當書記、區長的，再就是經濟口的？對了。因為，我們都是省委黨校經濟幹部培訓班的學員。當年，省委組織舉辦這個學習班的目的，就是要為寧北省重點培養懂經濟會管理的後備人才。”


  始終處在緊張狀態的趙蘭，似懂非懂地點著頭。陸地說的這些人的名字和官銜，她根本沒記住幾個。


  陸地說：“至於，何區長怎麽和江處長、林處長認識的？我不完全清楚，好像他們都是團幹部出身吧。”


  這時，長相斯文的江強國，扶了扶眼鏡接過了陸地的話茬：“對！當年，我、林處長還有何大姐都是寧北省的優秀團幹部。我們是在一次表彰會上認識的，從那以後關係一直沒斷。”


  “這世界太小了，陸區長竟然與何大姐做了搭檔。陸區長，何大姐可是一個素質很高的人，你可得尊重他！”林海又接過了江強國的話頭。


  “那當然，記得我去洪宇區報到的前幾天，你特意在電話裏跟我說‘你要去的洪宇區，有個叫何歡的美女區長，是個好大姐，你小子可得尊重她！’你林老兄的話，時常響徹耳畔啊！”陸地對林海說。


  林海說：“陸區長，你可別瞎扯了，整的我跟偉大領袖似的。哎，在座的有人還不知道吧，何大姐的老公是咱們省委組織部韓雪鬆副部長。待會兒，你們可要多敬她幾杯喲。”


  林海又問何歡：“大姐，我這不算暴露您的身份吧。”


  何歡笑而不答，卻反過來問：“林海老弟，我也發現一個奇怪的問題。你們這個‘經幹班’怎麽沒有女同誌？省委那麽不重視女幹部嗎？我回去得問問老韓！”她巧妙地證實了自己的身份。

  林海說：“不是省委不重視女幹部，而是趕巧了，我們班的女同學都在別的市任職。”


  聽完林海的介紹，在座的男士們除了知情者以外，那些剛知道何歡身份的人的眼光，不約而同地掃向了何歡。


  這時，陸地說：“菜上的差不多了，何區長，咱們開始？”他扭頭征求著何歡的意見。


  何歡說：“陸老弟，我給你提個意見。今天既然是私人聚會，咱們就不稱呼職務了。林海、強國都管我叫大姐，你也管我叫大姐吧，我呢，在今天這個場合就不稱呼你為區長，而稱呼老弟了。”


  林海和江強國異口同聲地說，何大姐說得對。其他的男士們也紛紛表示讚同。


  “好，大姐。小弟就聽你的！”陸地舉起了酒杯，“哥幾個，咱們好久沒聚了。今天的主題隻有一個，那就是暢敘友誼！我提議，為今天新進入我們陣營的兩位美女，先幹一杯。”


  觥光交錯的喧囂聲從晚上六點鍾開始，大約在九點鍾結束。接下來的小型歌舞晚會，在6號餐廳舉行。


  十幾位女演員，個個麵容姣好身材苗條，她們是何歡精心挑選出來的。其實，她早就知道陸地的安排，或者更確切地說，這場聚會是她精心安排的——


  今天上午九點多的時候，陸地又把何歡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嫂子，有個事，您看怎麽辦？”


  何歡坐在沙發上，說：“啥事，把你急成這樣？”


  陸地坐到了何歡的身邊：“市金融辦副主任陳偉，剛才給我來電話，說要給我介紹一個女朋友。他說那個女孩子是京城政法學院的研究生，家庭背景也不錯，就是年紀大一點，今年二十七歲了。”


  “你啥意思？”何歡問。


  陸地說：“我啥意思您還不知道？”


  陸地是二十五歲那年結的婚，妻子黃依依是鳳城市的姑娘，也是他在濱海財經大學讀書時的同班同學，長相清純秀麗。可是就在結婚後新娘三天回門的那一天，親自駕車的陸地和黃依依在高速公路上突遇車禍，陸地身負重傷，黃依依撒手人寰。


  陸地總算是被搶救了過來。


  這件事過去兩年之後，熟悉陸地的人便開始為他介紹女朋友——長相漂亮的、出身高幹家庭的、高學曆的、等等，他卻一個也沒看上。為此事，何歡兩口子沒少為他操心。誰知道，他竟然看上了一個小學老師。


  想到這，何歡說：“你的意思是除了趙蘭，別人一律免談唄。”


  “對呀！嫂子您想想，一個二十七歲的研究生還沒嫁出去…那性格，得多古怪啊！”


  “你怎麽知道人家性格古怪？叫我看，八~九不離十是因為高不成低不就而耽誤了。”何歡說，“你怎麽回答陳偉的？”


  陸地說：“我跟他說，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你女朋友在哪呢？一廂情願的可不算數呀！”何歡說。


  “我的好嫂子，您說的太對了！就這一句話，惹出麻煩來了。陳偉那小子啥也沒說，就把電話撂了。”


  “他生氣了？不至於吧。”


  “我一開始也是這樣以為的，想忙過這段後，找個機會和他好好解釋解釋。誰知道，兩個小時以後，這小子又來電話了，說他把在寧陽市的十幾個黨校同學都聯係完了。今晚上誰也不許安排別的活動，讓我請客，還必須把女朋友帶上。”

  何歡笑道：“牛吹大了吧。”


  “嫂子，您還笑？我這不是沒轍了嘛，就得請您出麵幫忙了。”


  何歡馬上明白了陸地的意思：他是想讓她把趙蘭請出來參加他們的聚會。可是，怎麽跟趙蘭講呢？不能因為陸地是區長就拉郎配啊。便對陸地說，讓她好好想一想。


  過了一會兒，何歡對陸地說：“陸地，你看這樣好不好。下午我把趙蘭找到我辦公室談話，你這樣…”


  聽完何歡出的主意，陸地說：“嫂子，您這主意太好了。這樣的話，叫趙蘭參加我們的聚會，就順理成章了。有那些女演員陪著唱歌跳舞，趙蘭和我都不會覺得尷尬，大家也會高興。”


  何歡說：“別高興得太早！你得告訴你的那些黨校同學，不許在酒桌上把事情說漏了，畢竟人家趙蘭還蒙在鼓裏。你和他們說，因為趙蘭是區裏的工作人員，你們相處還處於保密階段。”


  “明白，嫂子！”


  “再有，你得找個讓我也參加的理由，免得趙蘭起疑心。”


  “這個…”陸地思考了一會兒說，“有了，嫂子，江強國和林海不是和您都非常熟悉嗎？我就以他倆讓你也參加為理由，邀請你。”


  何歡說：“好，下午四點，我約趙蘭談話。你過十幾分以後到我辦公室，求我，你得有個姿態呀。然後讓江強國或者林海，在四點半左右給我打電話邀請我。”


  “現在，有請洪宇區教育局的趙蘭老師，首先為大家獻上一首歌。”


  洪宇區藝術團的女主持人，打斷了何歡的回憶。她是按照何歡的要求報的幕。


  趙蘭雖然靦腆，但是很喜歡唱歌。她款款走上了舞台，說：“我為大家演唱一首《讓我輕輕地告訴你》，樂隊老師，原調。”


  今晚的何歡美麗而高雅，藝術團的女演員們美豔卻流俗，而趙蘭卻是落落大方，美的清純美的自然，美的陸地心裏越發愛戀。


  “讓我輕輕地告訴你，天上的星星在等待。分享你的寂寞你的歡樂…”


  趙蘭純美甜潤的音色，立刻迎來了大家發自肺腑的掌聲。


  陳偉對著陸地的耳朵說：“夥計，這姑娘不錯啊！”


  陸地拍了拍陳偉的肩膀。


  趙蘭在大家熱烈的掌聲中，又演唱了兩首歌曲。而後，藝術團的演員們也開始了獻唱，男賓們則在女士們的陪伴下，隨著音樂的節拍變換，邁開了或舒緩或躍動的舞步。


  “嫂子，趙蘭唱得真是不錯，可以說是專業水準。”陸地摟著何歡悄聲地說。


  何歡說：“情人眼裏出西施！不過，趙蘭也確實是出類拔萃，想法更堅定了？”她的聲音也隻有陸地能聽到。


  陸地更低的聲音：“非她不娶，您得給我當這個紅娘啊。”


  “一會兒，你請她跳支舞。”何歡說。


  歡快的“快四步”樂曲結束後。一首華爾茲舞曲——法國圓舞曲之王愛米爾·瓦爾德退費爾的《溜冰圓舞曲》，如清泉般舒緩優美地流淌出來。


  陸地瀟灑而又紳士地將趙蘭請進了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