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0026章 主動約會
洪福鄉政府收發室的老胡頭知道，每到周五一下班，與馬嘉住在一起的財政所的鄭國平都要回中遼縣老家，今天當然也不會例外。老胡頭便在晚飯之後來到了馬嘉的宿舍，來給他送些自家產的無公害黏玉米和蘋果梨。
“馬秘書，剛才在食堂我怎麽沒看見你？你吃飯了嗎？”老胡頭問為自己開門的馬嘉。
離給暖氣的日子還有那麽幾天，這個時候的北方，屋子裏特別冷。馬嘉披著軍大衣，兩手來回地相互搓著，說：“這會兒還不餓呢，呆會兒餓了再說。胡師傅，你又給我拿的啥？”
“沒啥稀罕玩意兒，都是些家產的：黏棒子，還有蘋果梨。”
“這屋太冷了。”老胡頭把編織袋放在了地上。
馬嘉說可不是，廂房就是不行，陰冷陰冷的。
“你說，咱這鄉裏又不是集中供暖，早燒幾天鍋爐就不行？”老胡頭說。
馬嘉說：“你還不知道？到現在買煤的錢還沒落實呢。”
老胡頭說：“照理說，鄉裏的錢也不少啊，會缺這點買煤錢？他們天天胡吃海塞的，從來都不缺錢。”
“胡師傅，那是人家領導的事兒，咱說了不算啊。”
“馬秘書，要不你晚上跟我到收發室去擠擠？我那有電褥子。”
“沒事兒。胡師傅，來，坐會兒。”
“不了，前院沒人，我得趕緊過去了。”老胡頭與馬嘉擺了一下手，走了出去。
老胡頭離開後，馬嘉立刻給鍾曼打了電話。他對鍾曼說，電話總算打通了，怎麽從“十·一”通完電話後，再也聯係不上她了。鍾曼說，“十·一”期間到濱海市看望完兒子後，她又和丈夫去了趟美國，昨天剛剛回來，因為一直和丈夫在一起，所以就沒給他打電話。
馬嘉問鍾曼明天周六是否有時間，想去和她說點事兒，順便捎去無公害的蘋果梨和粘玉米。鍾曼說，好久沒見到他了，再忙也要見，明天早上還在碧島酒店等他。
鍾曼喜歡上了碧島酒店的水床，她覺得在這上麵與馬嘉行樂，更有飄飄欲仙的感覺。
翌日清早，馬嘉如約趕到……
又是幾個小時的大戰後，穿好衣服的兩個人，走進了碧島酒店的西餐廳。
“小弟，你說找姐有事兒要說，什麽事兒？”鍾曼喝了一口羅宋湯後問。
馬嘉把放在嘴裏的牛扒，使勁兒嚼了幾口咽下，說：“鍾姐，我有女朋友了，您不會生氣吧？”
鍾曼說：“小弟，姐早就說過，我不可能嫁給你，雖然你找女朋友姐心裏也挺酸的，但是還是為你高興！”
“鍾姐，您先別為我高興。就因為我有了女朋友，事情才變得有些棘手了。”
“怎麽回事兒？”
馬嘉便把上個周日中午與佟大胖子、白家父女倆在一起吃飯，以及自己沒能順利留在洪宇區文化局的事，跟鍾曼詳細說了一遍。
鍾曼說：“我還以為你早就去文化局上班了呢。你打算怎麽辦？是想娶美女還是想升官？”
馬嘉說他當然是美女也想娶，官也想相當。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事兒，所以，才來找她商量。
鍾曼十分清楚洪宇區的官場情況，對白瑞祺在區裏幹部任用上的話語權也十分了解。不誇張的說，某種程度上，白瑞祺的態度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一生。
鍾曼沉思片刻，說：“男人當以事業為重。當江山與美人隻能選擇一個時，我覺得你應該選擇前者。以我的了解，白瑞祺絕對是你仕途上的第一級階梯。”
馬嘉輕輕頷首，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地傾聽。
鍾曼說：“說句好聽的，大丈夫何患無妻？說句不好聽的，現在要想解決欲望問題，漂亮女人不多的是？哎，馬嘉，你可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啊。”
馬嘉笑而不語。
“趙蘭再漂亮，也隻是一個小學老師。她對你而言，最大的作用，也隻能是讓你的麵子上得到滿足；白露再醜，也是政府機關的科級幹部，最主要的是她有一個可以掌握你命運的好老子！”鍾曼繼續為馬嘉分析說，“你如果希望趙蘭每晚躺在你懷裏，估計你的這輩子，也就是鄉裏的一個辦事員了。反之，你如果讓白露每晚睡在你身邊，你今後的仕途則可能是越走越輝煌。”
“鍾姐，您分析的有道理！”
“小弟，趙蘭有姐我漂亮嗎？”
“您和她的漂亮不一樣。說實話，她比您年輕，但是，沒有您身上那種迷人的氣質！”
鍾曼笑笑說：“小弟，年輕隻一陣。誰都會有老的那一天，我所以還有一些氣質，是因為我有錢，有錢才能得到很好的保養。趙蘭行嗎？”
“那肯定不行。”馬嘉說，“估計她幾輩子也賺不了您這麽多錢！”
“再漂亮的女人，也有人老珠黃的那一天。所以，你要是聽姐的，就趕緊與趙蘭一刀兩斷。”
鍾曼和別的女人一樣，也會吃醋。她知道憑馬嘉的長相會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喜歡他，如果他真娶了白露，就可以更長久地與自己來往，自己實在是割舍不下他的“一槍四蛋”。所以，想讓馬嘉把官做大是她的真實想法，想讓馬嘉離開趙蘭也是她想達到的目的。
馬嘉說：“鍾姐，我聽您的。可是，趙蘭現在和我處於熱戀狀態，我如果提出分手她一定會受到傷害！”
“小弟，跟姐說實話，趙蘭和你上過床嗎？”
“百分之百保證，沒有。趙蘭說，在沒登記前絕對不和我行夫妻之事。”
聽馬嘉這樣一說，鍾曼的心情舒服很多，便說：“這丫頭，還挺傳統。我看她不嫁給你就對了！”
“為什麽？”
“你可不是老實客（qie），她真要是嫁給了你，知道你外麵有女人，她受到的傷害豈不是更大！”
“鍾姐，就咱倆有緣分。我外麵怎麽還會有別的女人呢？”馬嘉信誓旦旦地說。
鍾曼說：“你說的肯定是假話，但姐也高興。下午我出去辦事，今晚你在這住一宿，晚飯前我就回來。”
……
……
星期天早上，一起在碧島酒店吃完自助早餐後，鍾曼把馬嘉送到了寧陽市裏。
“鍾姐，您去忙。我去街上逛逛，買些平時用的東西。”馬嘉說。
“好，祝你早日成為白家的東床！” 鍾曼說完又拿出一摞子錢說，“拿著，給未來的丈人家買些像樣的東西。”
馬嘉說：“謝謝鍾姐，為了前程我豁出去了。可是白露您是沒見過，長得跟鬼一樣。所以，我在她身上得不到的，就得常在你身得到了。”
“盡撿好聽的跟姐說，姐巴不得天天讓你…不早就和你說過嗎，不管你今後娶誰，能招之即到，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不僅能招之即到，還能到之即戰，戰之就能讓你 ……嘿嘿，好啦，鍾姐，我走了。”
……
……
鍾曼的奔馳車離開了馬嘉的視線以後，他給白瑞祺家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正是白瑞祺。馬嘉問候完說，現在就在寧陽市裏，白露如果在家的話，請她接一下電話。白瑞祺興奮地說，女兒在家。
白露放下電話後，說：“爸，小馬約我出去走走。”
“好啊，好啊。你去，中午請他來家吃飯，讓你媽也看看他。”
“中午我想在外麵請他吃飯，一個鄉裏的辦事員，平時也挺苦的。”白露說。
“我的乖女兒，你說得對。那就晚上請他到家裏吃飯，我讓你媽好好準備準備。”
……
……
馬嘉見到白露的時候，又著實被嚇了一跳。按說沒少和她見麵，已經習慣了她的長相了。可是，今天白露為了見馬嘉刻意地捯飭了一番，這一捯飭還不如以前順眼了——滿臉的黑斑不僅沒被厚厚的脂粉遮住，反倒像灑了一地的白麵上爬滿了一層黑螞蟻；紅色的毛外套如同捆在一塊方木塊上，Q一樣的羅圈腿在黑色緊身褲的包裹下，一拐一拐的，像一個扭曲橫行的黑鐵圈兒……
“白主任，你今天這身打扮的可真有氣質！”馬嘉說完，心裏罵了自己一句：馬嘉，說這話，你TM虧心不虧心啊！
“是嗎？”白露嗓子比脖子還粗，“我這個人就是愛打扮，而且審美的眼光也比別人好！”
天哪，趕緊殺了我吧！
馬嘉說：“白主任，你看我們去哪走走？寧陽市裏你比我熟。”
“我們去寧河灣公園，那裏風景挺好的。”
周日，寧陽市裏的人很多。馬嘉被白露挽著胳膊，回頭率可是太高了，行人放慢了腳步，車輛放慢了速度。
“這小夥圖啥？”
“人都說鮮花插在牛糞上，可這怎麽形容呢？”
……
……
“小馬，我都二十七了，我還以為你嫌我的年紀比你大，你不會同意呢。”
“姑奶奶，我才二十，你比我大七歲啊。女大七，我要拉稀啊。”馬嘉苦笑著呆想。
“小馬，合計啥呢？怎麽不說話？”
馬嘉回過神來說：“哦，白主任，我在想你為什麽這樣有氣質呢”
“哈…哈…”坐在長條凳上的白露大笑起來，“你看人可真準！”她這一笑不要緊，旁邊一個玩耍的五、六歲的小男孩兒，被嚇得嚎啕大哭，他飛快地跑到了媽媽的懷中：“媽媽，我害怕，咱們快回家找爸爸。”
馬嘉皺皺眉頭，說：“白主任，您的性格真爽朗啊。”他極不情願地坐在了白露的身旁。
“嘉，以後不許再叫我主任了，叫我‘露’，好嗎？”
白露的嗲聲，差點沒把馬嘉惡心吐了，他說：“我叫你‘白姐’吧，多親切啊。”
“那也行！”白露把身子靠在了馬嘉的身上。
“白姐，我有個事兒打算請你幫忙。”
“咱倆誰跟誰呀，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