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安定
細細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確定沒有半點不妥之後,雪莉有些七上八下的心稍稍安定了。
“好了。”唯恐菲特再說什麽,她輕扯著菲特的衣袖,語氣裏帶著撒嬌的道:“我們好幾天都沒有見麵了,你就不要提起那幾個讓人掃興的家夥了。”
身子微仰,她將一隻手撐在桌麵上,另外一隻手則輕輕的在有些微微泛酸的脖子上揉了揉。
嬌嗔的瞪了他一眼,雪莉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臉討饒的看著他:“今天我整整忙了一個早上,你就不要再跟我說這些讓人心煩的事情了。”
“什麽事情用得著你這麽操心?”
“還不是中東那位公主的婚事嗎?”歎了一口氣,她挺直了身子,旋即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今天早上她突然得了怪病,我想婚禮恐怕是要延期或者取消了。”
這個消息讓菲特怔了怔,喃喃自語的念叨了一句:“這麽突然?”
“是啊。”雪莉一臉疲倦的將身子貼到了他的身上:“就是為了這件事情,我已經忙了整整一個早上了。”
“你到房間裏休息一下吧,我要出去辦一點事情。”他用手輕輕的在雪莉的臉上輕撫了下:“一會跟你去吃飯。”
“我們才相處沒有幾分鍾,你這麽快就要走了?”雪莉看著他,眼神裏滿是依依不舍。
看著她這個樣子,菲特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
“我隻是出去辦一點事情而已,很快就回來了。”修長的手指在她的鼻梁上輕刮了一下,菲特的語氣裏染上了幾分寵溺:“瞧你這個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永遠不會回來了呢。”
雪莉本就有些患得患失,聽到他這麽說,頓時便不樂意了起來。
瞠了他一眼,雪莉突然下了狠手,用力在他的手背上擰了一把。
倏地將臉湊到了他的麵前,兩人之間的距離隻剩下短短的幾厘米,鼻尖都已經觸碰在了一起了。
怔怔的看著菲特的俊臉在眼前放大,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了一起,她的心有了幾分紊亂。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雪莉突然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威脅的道:“要是你敢偷偷離開的話,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她微紅著臉,一本正經的樣子頓時惹得菲特哈哈大笑了起來。
將她的手從脖子上扯了下來,菲特附和著她的話,安撫的道:“我怎麽可能偷偷離開?我不是早就已經跟你說過了嗎?我隻是出去辦一點事情而已。”
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了一個輕吻,菲特衝著她笑了笑,伸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隨即轉身離開書房了。
雪莉在原地踱了踱步子,突然轉身奔向了窗前。
她身姿慵懶的倚在窗台上,目送著菲特的車從院子裏駛離……
將後背貼在牆上,涼意透過薄薄的布料滲透進了肌膚裏。
她緊緊的閉著眼睛,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用力的呼出了一口濁氣,她伸手按在有些憋屈的心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蕭暮暮突然出現在中東的緣故,現在每次看著菲特的臉,她都會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可惜的是現在內憂外患,她根本就沒有辦法一勞永逸的解決了那個女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一直讓她留在這裏也不是一個辦法。
看來她一定要好好想一個辦法將這個女人徹徹底底的從中東趕出去了。
穆迪,但願這個男人能在關鍵的時候派上用場。
這廂,雪莉正在絞盡腦汁的想著對付蕭暮暮的辦法,此時已經淪為眼中釘肉中刺的蕭暮暮卻毫無察覺。
她的手裏捧著一個托盤,有些焦灼的在房間門口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
穆迪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走廊的盡頭,他的嘴角噙著淡淡的笑,饒有興味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蕭暮暮的腳步一頓,一臉不知所措的站在了原地。
她手足無措到手腳都不知道應該要往什麽地方擺的樣子引得穆迪有些發噱。
將雙手背在身後,他緩緩走向了蕭暮暮。
他背著光,以至於蕭暮暮根本就沒有看到他臉上有些戲謔的表情.
“你站在這裏做什麽?”低頭看著她托盤裏依舊冒著熱氣的粥,穆迪的眉梢微微揚起。
“穆莎到現在都沒有吃過東西。”醫生離開之後,傭人曾送過早餐進去,但是沒有幾秒鍾就連人帶東西的從裏滾了出來。
穆莎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恐怕沒有幾個女人能夠接受得了吧?
她昨天義正言辭的跟穆迪說過的那些話,到了此刻儼然已經成了一個巨大的笑話。
真的要仔細盤算起來的話,她應該也算得上是始作俑者之一吧?
思緒至此,她不由得深深在心中喟歎了一聲。
到了此時此刻,她才深深的明白了一句古話——飯可以亂吃,但是話不可以亂說。
老祖宗的智慧無窮,可惜的是她醒悟得太過晚了。
她幾次鼓足了勇氣想要敲門,但是手揚起的瞬間又退縮了。
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穆迪微微一笑。
“來,東西給我。”他朝著蕭暮暮伸出了手:“我送進去。”
他一臉溫文爾雅的笑著,這倒是讓蕭暮暮有了片刻的晃神。
“我想要進去跟她聊聊天。”蕭暮暮鄭重的將托盤遞到了他的手裏,有些擔憂的交代了一聲:“你問問她願不願意見我吧。”
“好。”
相隔不過短短的幾分鍾,但是對於蕭暮暮而言卻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暮暮,你進來吧。”
當穆迪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的時候,她立刻長舒了一口氣。
用有些顫抖的手推開了房間的門,裏麵的情形卻跟她想象之中的大相庭徑。
此時穆莎正盤腿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吃著托盤裏的粥。
她現在這個樣子,可看不出半絲心情不好。
腦袋裏轟隆的響了一聲,蕭暮暮的下巴都快要驚掉了。
她的腦袋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隻剩下唯一的一個念頭——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