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欲言又止
此時蕭暮暮身心俱疲,根本就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至於穆之承也是一臉欲言又止的搓著雙手,半晌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兩人一前一後的從校門走出來,沉默著不語。
深吸了一口氣,穆之承站定了腳步:“暮暮,關於學校最近的傳聞,我很抱歉。”
在處理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太過衝動了,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後果。
原本以為在拳頭的威嚇之下,他們幾個會閉嘴不再說蕭暮暮的閑話。
可是怎麽都沒有想到,他這麽做反而會讓這件事情醞釀發酵……
當這件事情的後遺症一並發作的時候,他早就已經沒有回天之力了。
他倒是不介意被別人說幾句,但是蕭暮暮根本就是無辜被牽扯進這件事情裏的。
想到周遭人指指點點的目光,蕭暮暮的驟然變了變:“你不要這麽說,其實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隻不過不得其法,反而將這件事情複雜化了而已。
一下子就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蕭暮暮的心裏多少還是對他有些芥蒂的。
但是從所有的出發點來說,她根本就沒有辦法開口指責。
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穆之承訕訕的伸手在鼻梁上輕撫了下。
“可是最後我卻好心辦了壞事。”籲了一口氣,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暮暮,我想要為昨天的事情做出彌補。”
彌補?
乍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她微愣了下。
不過隻是須臾,她很快就搖頭否決了他的說法:“不用了,有些事情隻會越描越黑而已。”
學校的大多數人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與其浪費唇舌跟她們解釋,還不如等著這件事情自己煙消雲散。
人向來都喜新厭舊的,等到學校裏有了新的新聞,他們的關注點自然而然就轉移到其他地方了。
蕭暮暮的答案讓穆之承有些始料未及,他正醞釀著究竟應該要如何開口的時候,簡慎之的聲音幽幽的在兩人的身上響起。
“不好意思,請讓讓。”
說話期間,他已經走到了蕭暮暮的身邊,當著穆之承的麵前占有性的將她攬進了懷裏。
“你來了?”在看到他的瞬間,蕭暮暮頓時有了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鬆懈了力氣,她習慣性的將身子倚在他的懷裏。
嘴角含著若有似無的笑,他低頭看了一眼,搭在她肩上的手輕拍了下,其中安撫的意味不言而喻。
兩人的依偎在一起的樣子讓穆之承覺得刺眼。
但是簡慎之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太過強大了,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膽子質問。
嘴角勉強的扯出了一抹笑弧,他手足無措的看著兩人,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要說什麽了。
“我剛才不是約了你一起吃飯嗎?”簡慎之垂眸看著她,眼底是說不出來的柔情蜜意。
抬起彎曲的手指在她小巧的鼻梁上輕刮了下,他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寵溺:“怎麽?這麽快就不記得了?”
“我……”簡慎之的掌心炙熱,溫度透過薄薄的布料熨燙著她的肌膚。
有那麽一個瞬間,她根本就連抬眸的勇氣都沒有:“我們正在說一點事情而已。”
壓根就沒有將穆之承放在眼裏,此時他的所有心神全都放在了蕭暮暮的身上。
“現在說完了嗎?”他的嗓音低沉柔和,其中似帶著安撫人心的魔力。
兩人的一舉一動實在是太過紮眼了,穆之承一刻也不想繼續在這裏呆下去。
“暮暮,下次再找你聊這件事。”他微微向後倒退了兩步,衝著蕭暮暮擺了擺手:“我先走了。”
目送著穆之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簡慎之幽深的眸子裏頓時劃過了一抹冷冽的光芒。
不過隻是須臾,他很快就將眸底的光芒掩飾了下去,快得幾乎讓人以為這是錯覺。
被簡慎之摟著上車之後,她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兩人方才的舉動究竟有多麽親密。
懊惱的咬了咬唇,她用雙手捂住了臉,嘀嘀咕咕的道:“這下我可被你害慘了。”
剛才校門口有那麽多人,她剛才倚在簡慎之懷裏的舉動隻怕早就已經被有心人看在眼裏了吧?
也不知道明天究竟還會傳出什麽樣的謠言?
一想到這些,蕭暮暮的心尖抑製不住的輕顫了下。
慵懶的將身子倚在真皮座椅上,簡慎之的雙手環在胸前,眸子裏的光芒倏地冷了下來。
指腹輕輕的在真皮的紋路上摩挲著,他用眼角的餘光瞄了蕭暮暮一眼,淡淡的道:“上次你要到他家裏吃飯的時候,我不是已經警告過你了嗎?”
可是上次她卻非要跟自己扯什麽人生自由,最後還導致兩個人不歡而散。
聽到他這麽說,蕭暮暮頓時知道他是誤會了。
對於她來說,穆之承的事情早就已經成為定局了,就算再怎麽煩惱也沒有用處了。
偷偷看了簡慎之一眼,她撅了撅紅唇,囁嚅了下唇:“我不是說這件事情。”
“那是什麽?”簡慎之凝眸看著她,靜靜等著她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
“我說得是你剛才的舉動。”見正在開車的是秦副官,她的膽子一下子大了起來:“那可是校門口,難道你就不怕有人在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嗎?”
“你是擔心有人誤會我們的關係?”簡慎之幽深的眸底劃過了一抹笑意,他徑直將臉湊到了蕭暮暮的麵前:“還記得上次我把你從教導處帶出來的事情嗎?要是有誤會的話,上次就應該誤會了。”
他輕輕彈了彈手指,笑得一臉自負:“再說了,我想應該沒有人有膽子在背後調查我。”
聞言,蕭暮暮緊繃的神經頓時鬆懈了下來。
將頭倚在柔軟的靠枕上,她眯起了眸子,喃喃自語一般的道:“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可就放心了,否則要是你將這件事情算到我的頭上,那我可是哭都找不到地方了。”
協議就像是一張束縛的大網,在兩顆心逐漸靠近的時候,生生的在兩人之間劃出了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