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慕容優的視角。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除已有正版跟盜版之分的話,那麽我就是盜版,因為我的廚藝就是照抄我老媽留下來的食譜,而錦成他則是耀眼無比的正版,說真的,他是一個很有毅力的男人,他經曆了很多人都沒有過的苦難,他家一家三代,除了他之外全部都是警察,哪怕是他舅舅表妹也是警察,他十歲的時候失去了父親,12歲的時候失去了母親,兩人都是死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16歲的時候領養他的大伯跟大伯母也因公殉職,不過到了他這一代全家是警察這個魔咒總算被打破了。


  我聽過錦成說過他的家庭,他的祖父是東港城最早的華人警司之一,在他六歲的時候死於一場有陰謀的車禍那個凶手最終被他堂哥所抓,至於他的堂哥,則是東港城最年輕的總督察,身居高位,黑道和白道的人都要敬他三分,不過他哥所在的部門很神秘,一般很少有人知道他的事情。


  我跟他是在中五的舞會上麵真正認識,那一年他18歲,我也18歲,聽起來很浪漫,但是我們當時並沒有擦出電來,隻不過是在舞會上麵跳了一支舞而已。


  如果有時候命運真的是很神奇,五年前我在百貨公司那裏找了一份新的工作。然後我們又相遇了,那天是他在一樓街邊的新店開張的日子,我收到同事的邀請一起來到他的店裏麵吃飯,再次見麵的我們聊得很開心,我記得當時就我們兩個人在包廂裏麵,我一時嘴賤,問了他兒童不宜的生活愉快嗎?

  他十分尷尬的說了一句對不起,我到現在都沒碰過女人,當時我們兩個笑得既開心又尷尬。


  於是我們兩人約會了,他很疼我,從來都沒有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跟他在一起真的很開心,於是我決定把自己所有都交給這個男人。


  記得第一次,我們兩個出去外麵野營,打算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結果那天晚上突然來了一場50年不遇的暴雨,我們最後還得靠人家消防員哥哥開船過來接我們。


  第二次,我們兩人衣服都脫光了,正打算關燈開戰,結果沒想到一關燈對麵火光閃爍,我們兩個光著身子,打開窗簾一看發現對麵著火了。


  我記得我當時十分白癡的說了一句:“哇,對麵著火了,真漂亮,快點來一次吧!”


  而他十分理智的說:“著火了,還不快點穿衣服跑路,又想消防員過來接我們,上次光著身子被他們救出來,已經夠丟人的了,我有好幾個叔伯都在消防員那裏工作啊!我可不想又被他們笑一頓。”


  於是我們慌忙的穿起衣服跑出了房子結果一出門正好遇上了他那位消防員伯伯,他看著我們衣衫不整的樣子忍不住露出了會心的微笑,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孩子,你終於長大了,你爸媽在天堂絕對會安心的。”


  說真的,當時我們要多崩潰就有多崩潰,那天晚上一點興致都沒有了,不過他很貼心的陪了我一晚,什麽都沒做,就是哼著歌哄我睡著覺。


  第三次我們覺得港島區這邊十分危險,所以決定過大海,不過說真的,真是沒想到他竟然有一張五星級酒店的金卡,那房間連預約都不用,就可以直接進去了。


  我記得我們那時興致十分高昂,穿著潔白的浴袍,喝著香檳,挑逗著對方,正是天雷勾地火的最好時刻,當時他檢查過了,沒火警,消防通道暢通,外麵天氣晴朗,皎白的月亮掛在天空,煙霧傳感器他都拿毛巾包起來了,哪怕我們搞出煙來也沒人知道,當然這句話是那個不害臊的家夥說的,當時這個家夥以一招餓虎撲食的姿勢向我撲來,我就像是一隻擔驚受怕的小綿羊卷在一起,正當我們要開戰時,門開了。


  原來這家酒店是他一位叔父開的,那天晚上他那個叔父聽到他帶女人過來,立即高興的拿著一個禮炮跑了進來,然後對著我們打開禮炮,彩帶就這樣飛了出來,我們兩個當時被嚇壞了,他直接說了一句:“我不行了。”

  於是那天晚上就這樣被他那個掃興的叔父搞得興致全無,我們兩個的約會就這樣泡湯了,而且從此以後我們去賭城那裏再也不敢入住那家酒店。


  最後一次,我記得是去他家,其實那天晚上我們兩個性致並不怎麽高昂,畢竟遇到了那麽多次的突發情況,大家都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麽狀況。


  不過那天晚上真的是很風平浪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我記得我們兩個已經睡在床上,準備上壘了,結果我看到了床邊的一張照片,好奇的問了一句那個小女孩是誰?我記得問完這句之後,他一點興致都沒有了,眼神中充滿著沮喪愧疚,然後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又把衣服穿了起來,我真的是很想扇自己幾巴掌,這一次約會是自己搞砸的。


  我記得第二天我們就分手了,是他主動提出來的,我問他原因,他跟我說他放不下那個女孩,那個跟他青梅竹馬的女孩,如果她還活著,應該跟他差不多大了。


  我記得我們兩個分手後沒多久,他去了一趟東京,回來之後傷心的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麵一個月,我很擔心他,但是又不知道怎麽安慰他,最後,我直接闖進他家裏麵,狠狠的打了他幾巴掌,罵了他幾句,罵他什麽我現在已經不記得了,但是那天之後,他總算恢複了,他的店也重新開張,說真的,有時候我覺得我自己很傻,明明已經分手了,何必再這樣糾纏不清。


  三年前金融海嘯爆發,我被公司裁員了,而我老媽則決定開一家私房菜館,於是我就到我老媽那裏幫忙,但是沒想到半年之後我老媽就病逝了,我記得那一段時間,如果沒有他安慰我鼓勵我的話,我真的很難走出來,也許我們兩人就算成為不了戀人,也可以當好朋友吧,成為朋友之後,我們反而沒有像以前那麽拘束了,有時候各種葷笑話都直接張口而出,沒有顧慮,我們兩人經常去對方的店裏麵吃飯,他經常會指導我的廚藝,說真的,這種日子也蠻開心的。


  後來我店裏麵來了一個幫廚,他是東灣島人,名字叫做郭可立,一般大家都稱呼他為小可,我記得兩年前的他還是一個滿臉暗瘡的大男孩,並不帥氣,而且還有點害羞,但是誰會想到兩年過去了,這個大男孩長成了一個帥氣的男子,也成為了我工作上的好夥伴,好助理。


  向紫葵是我的好姐妹,錦成是我介紹給她認識的,其實我是想拓寬一下他的容源,我記得剛開始紫葵還想追求他,結果追就沒追成了,但是卻被他的廚藝征服了,經常去他的店裏麵吃飯,而且還經常介紹他們公司裏麵的藝人過去,這使得他的餐館生意一天比一天好,然後三年前的中秋節,紫葵帶著一群酒肉朋友來到了我的店裏麵吃大閘蟹,順便帶傅薇過來給我介紹認識的。


  那天晚上是我第一次領略到食色性也這句話的真諦,如果吃東西也有類似於兒童不宜派對的話,那就是一大群人圍在一起吃大閘蟹。


  每個人一蟹在手之後,大家在分秒間就和自己手上的大閘蟹建立了一個不許其他人騷擾的二人世界,不過傅薇則是別樹一格,她淡然處之,柔情萬種,作為一隻大閘蟹先受到她的唇指廝磨,然後義無反顧的葬入她腹中,也可以說得上做蟹鬼也風流。


  我記得傅薇她當晚說了一句很經典的話,是極品的大閘蟹,一隻也都夠了,從那一刻起,我封她為偶像,不過那天晚上我真的是有點後悔,我不應該叫錦成過來我家吃大閘蟹的,因為吃著吃著,他就被別的女人勾走了,也許,他就是傅薇口中的那隻極品大閘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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