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枝條作筆 地板當書
窮啊，
??窮得掉渣！
??這是孤星院，及附近村落，
??所有人的共同心聲！
??所有人，內心都在呐喊：
??老子要賺錢！
??可是，
??時間過了一年，
??又一年，
??除了時間在變，
??窮困潦倒的境地，
??卻從沒改變！
??也許，
??曾經也出過，
??一兩個人傑，
??他們出去闖蕩了，
??發財了，致富了。
??但是，
??他們不可能回來！
??回來？
??回來能幹啥？
??回來繼續撿垃圾嗎？
??還有很多，
??不是人傑，
??也沒有發財，
??但是，
??去了外麵後，
??也打死不再回來了！
??也許，
??還有很多，
??是真的被打死了！
??。。。
??牛大頭，仰天悲鳴：
??“老子要賺錢！”
??“老子一定要，讓我兒認字！”
??狗大，看著激動的牛大頭，
??默默把手搭在他肩膀上，
??使勁地搖了搖，
??堅定地說道：
??“算我一個！”
??“我們一起想辦法！”
??孫三娘，默默地看著他們，
??被他們的真誠，感動得想落淚，
??輕聲抽泣道：
??“我沒啥能力，我女兒也早就嫁人了！”
??“可我，還是寡婦村的村長！”
??“我也出一份力！”
??“風娘，你有文化，出個主意？”
??看著激動的三人，
??風娘也是感慨萬千，
??自己九死一生，
??落難到此，
??總算是活了下來。
??這方水土，雖然貧瘠至極，
??這方人情，雖然粗獷野蠻，
??但至少，
??對自己，對女兒，
??有活命之恩！
??她也想報答，尤其是孫三娘。
??可是，
??現實的困難，
??實在是太巨大了！
??風娘，冷靜地分析道：
??“我可以教，關鍵是我得有時間！”
??“我不求別的回報，隻求一口能活命的吃食！”
??“我若全心教導孩兒們，就沒法出去找食物！”
??“為此，必須有人承擔，為我供食的任務！”
??牛大頭，狗大，孫三娘，
??都默默地點頭。
??這就是關鍵，
??誰能供食？
??看起來，很簡單！
??可是，在這個地方，
??連八歲以上的小孩，
??都必須出去撿垃圾食物，
??否則，
??一天的供食，就不夠了！
??為啥，
??附近村落，
??沒有年輕力壯的青年？
??就是因為，
??能撿到的食物不足！
??不足以養活那麽多人！
??尤其是年輕能吃的，
??更加養不起！
??隻能讓他們，
??能跑，就早點跑，
??盡早離開這方水土！
??而留下的，
??要麽是老頭老太太，
??要麽是咿咿呀呀的小屁孩，
??要麽是缺胳膊少腿的！
??。。。
??現在，
??本來能撿到的食物，
??就已經嚴重不足了！
??如果再讓年輕的風娘，
??全職教學？
??誰又能擠出，
??多餘的食物呢？
??討論來，商議去，
??最後，大家咬咬牙，
??下定決心：
??就算餓著肚子，
??也要讓孩子們，
??讀書認字！
??可是，目前，
??讓風娘全天教學，
??也是不現實的！
??以目前的能力計算：
??讓風娘，
??每天大早，
??趁著孩子們，
??還睡覺的時候，
??與大家一起，出去撿垃圾食物。
??等中午時，
??讓風娘，一人先回來，
??順便喂養孩子們！
??喂飽後，風娘就利用下午，
??教導孩子們讀書認字！
??而其他人，
??中午都不要回來，
??可以節省一些時間。
??這樣一來，
??雖然會比以前，
??少一些食物，
??但是，大家勻一勻，
??還是可以勉強保證：
??沒人會被餓死！
??。。。
??終於，商議出一條可行辦法！
??大家都非常高興！
??這樣一來，
??三個村落，
??準備結成聯盟，
??共同供養一位老師。
??風娘，就繼續留在孤星院！
??學堂，也就設在這裏。
??而牛大頭，孫三娘，
??分別回去各自的村落，
??分別聯絡願意加入學堂的家庭。
??並把他們的孩子，
??都送到孤星院，
??吃住都在孤星院。
??而大人們，
??還留在各自村落。
??牛大頭和孫三娘，
??則隔天輪流，
??把勻出來的食物，
??送到孤星院！
??並且，雙方都事先說好，
??接頭地點，就設在中間，
??白天撿垃圾時，剛好可以趕去接頭！
??這樣，就不會耽誤事。
??一切細節，都商定後，
??牛大頭和孫三娘，
??分別離開了孤星院。
??而孤星院的所有老頭，
??都興高采烈地忙乎起來。
??這可是，
??附近第一所學校！
??得選個黃道吉日，
??得準備好場地，
??得準備簡單地桌椅，
??還有各種教學的一些基本工具。
??場地好辦，
??院子裏麵房間多，
??選了一個非常寬敞的大房間。
??桌椅呢，
??也好辦！
??到處搬來各種各樣的樹根，
??木墩，石塊等等，
??七湊八湊地，將就著，能用就好！
??教學工具？
??呃，好像也不需要啥。
??枝條做筆，地板當書！
??胸有溝壑，誌存高遠。
??。。。
??一切準備妥當，
??黃道吉日亦到！
??牛大頭，從牛頭堡，
??帶了一批人過來，
??有大人，也有小孩，
??算是慶賀，也算是送小孩來開學。
??孫三娘，從寡婦村，
??也帶了一批人過來，
??有純慶賀的，
??也有帶小孩來上學的。
??呃，
??還有一些人，
??是純粹來看熱鬧的！
??有些從強盜窟趕來，
??甚至有些，
??從更遠的村落趕來！
??畢竟，
??成立學堂，
??在這附近，
??那可是震撼人心的，
??大事件！
??大喜事！
??在這十裏八村的，
??算是百年難得一見的，
??大喜事！
??這樣的大事件，大喜事，
??早就傳開了！
??因此，
??今天來的人，還是很多的！
??不過，沒有宴席，
??更沒有酒席，
??他們，都得自帶幹糧！
??當然，也沒有任何禮物！
??。。。
??吉時已到，
??風娘，作為校長，
??呃，
??也是唯一的老師！
??登上一個，
??高一點的石台。
??朗聲宣布：
??“孤星學堂，今日正式成立！”
??“下麵宣布校規！”
??附近的孩子，
??都可以來參加學習。
??但是，孩子衣物，口糧等，
??必須大人自備！
??同時，還需要勻出一點食物，
??定期交付學校，當做學費。
??沒有假期，大人可以隨時來領走孩子。
??還有其他的一些規則。
??風娘，宣布完畢後，
??開始念，已經確定入學的第一屆學生。
??總共也不多，
??三個村，
??加起來才十幾個來讀書的。
??念完後，
??讓這十幾個小孩子，
??依次排序，
??走到風娘跟前，
??開始行拜師大禮！
??。。。
??儀式很簡單，
??就是九十度鞠躬，
??拱手行禮三次。
??每個小娃子，
??都被大人領著，
??被教導著高聲喊：
??弟子某某某，前來求學，
??懇請風老師，收下劣徒。
??這時，風娘，
??微笑著，點頭同意，
??並說些鼓勵的話。
??一般是不會拒絕的，
??因為事先都已經，
??私下商議好了的。
??當所有入學的學生，
??都一一見禮之後，
??風娘，帶著新收的學生，
??來到一個，神龕麵前。
??上麵供奉了三尊聖象，
??分別是：
??天學聖祖-老子，
??人學聖祖-孔子，
??地學聖祖-墨子。
??風娘，帶著學生們，
??朝著三尊聖象，
??一起鞠躬行李。
??風娘，朗聲朗誦：
??“學祖在上，敬受一拜，”
??“保佑學生，健康成長，”
??“學祖在上，敬受二拜，”
??“保佑學生，開靈開智，”
??“學祖在上，敬受三拜，”
??“保佑學生，學成業就，”
??。。。
??到此，
??整個開學儀式，
??算是正式結束了。
??雖然，非常簡潔，非常簡短，
??可是，附近的人，
??還是看得津津有味。
??以至於，結束了，
??可他們還不願意散去。
??風娘，
??也沒管他們，
??開始真正地上課了。
??三個小不點，
??牢梓，風銘，牛二，
??坐在第一排，
??都認認真真地，
??沒哭，也沒鬧。
??一切進行地，
??非常順利！
??風娘，
??簡單地開設了，
??三門課：
??天學，教授語文，精神類知識；
??人學，教授人文，社會類知識；
??地學，教授數理化，科學類知識。
??十幾個學生，
??學得有模有樣，
??不到半年，
??有些算數，
??已經比他們長輩，
??都算得好了！
??並且，
??都會寫自己名字了！
??並且，
??都有了自己的正式名字了！
??本來有些小孩，
??沒有自己的正式名字，
??隻有：狗剩，鐵蛋等，
??這種鄉巴佬小名。
??現在，
??全都換上，
??非常優美的，
??正式名字。
??隻有牛二，
??覺得正式名字，
??太難寫了，
??不換新名字！
??有些小孩子，
??甚至請教風娘，
??幫他們父母，
??也取了正式名字，
??並且他們還都會寫了！
??隨著時間推移，
??以前從不撿的，
??廢紙，廢筆，
??也被發現了，
??並被送到，
??孤星學堂。
??有了這些，
??小孩子們，
??在上麵，
??寫自己名字，
??寫父母名字，
??然後被父母非常珍惜，
??精心收藏著。
??不時地，
??拿出來，
??向別的大人，
??興奮地炫耀著。
??這導致，
??越來越多的，
??十裏八村的，
??父母們，
??都咬咬牙，
??把自己最喜歡的孩子，
??送入孤星學堂！
??因此，
??孤星學堂，
??發展非常快！
??短短一年，
??就有四十來個學生了！
??隔得遠的村落，
??父母隻需一周，
??來看一次孩子，
??順便帶上這周的，
??省下的一些垃圾食物。
??而強盜窟裏，
??有位高大威猛的，
??強盜頭子，
??也把自己的一對雙胞胎，
??喬治，伊婉咖，
??送進了孤星學堂。
??現在，
??不僅風娘，
??全天教學，
??有時，
??牛大頭，
??來看孩子時，
??也抽點時間，
??教一教體育，
??三腳貓功夫等。
??呃，
??現在食物足夠了，
??就連狗大，
??中午回來休息時，
??都喜歡來學堂，
??吹吹牛，講講故事，
??說一說外麵見聞，
??垃圾山注意事項，
??闖蕩江湖經驗等！
??這天中午，
??狗大正講得起勁，
??外麵來報：
??鄉裏來人了！
??狗大，疑惑不已：
??鄉裏來人？
??這可稀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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