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露鋒芒(1)
荒涼的內華達州沙漠,這裏擁有響尾蛇、仙人掌、蠍子、酷熱的氣候,還有一座夢幻般的城市。
出洛杉磯上十五號高速公路,隻要三個半小時就能到達世界上最大的賭城拉斯維加斯。
這條由洛杉磯通向拉斯維加斯的高速公路上車輛川流不息,到了周末,雙向八車道的高速公路還會塞車。每天都有數十輛載客五六十人的“發財巴士”行駛在十五號公路上,上麵乘坐的都是夢想著到賭城發財的淘金者。
此刻,一輛滿載乘客的“發財巴士”正向著賭城飛馳,巴士上的大多數人是賭場裏的老客,其中接近一半是華人。乘客們之間似乎很熟悉,在車上相互打著招呼:
“老李,又去給賭場交稅了?”
“唉,沒辦法,就這點愛好,我們賭民當然要給賭場定期交稅啦。”
“悠著點啊,可別交太多,賭場可是個無底洞。”
“哪能?你看著吧,這回我叫他們給我退點稅,把我以前交的都他媽的給吐出來!”
在眾人的喧嘩中,一個英俊瀟灑的年輕人一聲不響地坐在車窗旁,平靜的表情與周圍熱鬧的情景格格不入,眼睛一直望著車窗外閃過的風景,讓人驚訝的是他手裏不停擺弄著的一副撲克,嶄新的撲克牌快速地像紙扇一樣散開、合起來,一會兒又分成兩摞,交替地上下翻飛,如同變魔術一般讓人眼花繚亂,而他的眼睛卻一直望著車窗外,根本不看一下手裏的撲克,好像玩牌的人不是他。
這個年輕人就是剛從中國孤身一人來到這裏的薑無為,一個二十出頭大學還沒畢業的青年,踏上美國的第二天,就直奔賭城而來。
與無數個懷著夢想來到美國的青年人一樣,薑無為也是來實現自己的理想的,隻是他的理想與其他人有所不同,他來這裏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要成為世界賭王。
車上的人都攜帶著大量現金或者是支票、信用卡,而此時的薑無為已近乎身無分文了,口袋裏剩下不到十美元,還有在代理公司花15美元買的“發財巴士”的車票,到了拉斯維加斯就可以憑票得到回贈的32美元。不過這幾個在賭城扔到大街上都沒人撿的小錢,到拉斯維加斯喝涼水都不夠,更不用說是去賭博。
如果說別人來拉斯維加斯是放飛一夜暴富的風箏,那薑無為就是來做白日夢。
汽車行駛了大約一個多小時,安靜的車內忽然發出一陣騷動,無為把目光從車窗外收回來向前張望。隻見車前部位置站起了兩個人,頭上套著絲襪,手裏握著柯爾特式9毫米口徑手槍。其中一人把槍抵在司機的頭上,大吼著說:“搶劫!照我說的做!”
另外一人一手拿口袋,一手揮舞著手槍,麵對乘客大聲喊叫:“都不許動,把你們的錢和戴著的首飾都交出來。”
見此情景無為猛然吃了一驚,搶劫的事情以前隻是在電影裏看過,沒想到竟然真讓自己遇到了。不過很快他就平靜下來,想先看看事情的發展再說,反正自己沒有錢,也不怕被搶,如果真是隻有這兩個劫匪,他還真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從兩名劫匪的衣服上,無為認出兩人是車上的乘客,因為上車時他發現就這兩個人與自己的年齡相仿,其他人年齡都比自己大很多,坐“發財巴士”去賭城的客人大多數是退休老人,所以這兩人很是顯眼,另外他們是標準的亞裔人,無為上車時多看了他們兩眼,從兩個人瘦弱矮小的身材,他判斷有可能是東南亞一帶的人。
這時車內的喇叭裏傳出司機的聲音,原來司機見狀,害怕乘客遭遇危險,急忙用擴音器對客人說:“請大家配合他們,把你們所帶的全部現金交給打劫者,到達賭城後,本公司將根據旅客被搶的金額如數補償給你們。”
無為一聽,怎麽也不信司機說的話,心想司機不會是與劫匪一夥的吧?他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事情,乘客們顯然也懷疑司機的話,但麵對黑洞洞的槍口,不得不將全部現金掏了出來。拿著口袋的年輕人開始從前麵收旅客的現金,另外還有金表,首飾等一些值錢的貴重物品。簡直不像是搶劫,倒像是在自己家裏拿東西一樣方便。
劫匪手裏的槍在不停地晃著,用英語吆喝著:“快點,都把錢放進袋裏,快點!否則老子斃了你!”
向乘客收錢的家夥離無為越來越近,隻有三四米遠了,無為在大腦裏快速地盤算著怎麽來應對眼前的情況。這時一個白人老頭對劫匪說:“這可是我的退休金,年輕人幹什麽不可以,來搶劫我們?”這是到目前為止無為聽到的最勇敢的話。無為把撲克牌從右手交到左手裏,拿在左手裏翻了幾個花。
在偵察兵訓練下長大的無為,潛意識裏就充滿正義感,最見不得這種強盜行為,現在無為擔心的是劫匪傷到其他乘客,而且劫匪是兩個人,在車前頭的劫匪距離無為有十多米,他很難同時製服兩個人。時間已經容不得無為多考慮,他決定先製服眼前的劫匪再說。
拿著口袋收錢的家夥站在大巴中間的過道上,身體不停地來回轉向兩邊,側麵對著乘客收錢,就在他要轉身麵向另一邊的乘客時,無為右手一揮,手裏的撲克牌如同一道白色閃電射了出去,唰的一下紮進了他握槍的手腕上,劫匪“啊”地慘叫了一聲,手槍掉在了腳下。
與此同時第二張撲克又飛了出去,就像一把鋒利的飛刀猛然把他套在臉上的絲襪劃開,臉上割出了一道很深的傷口,鮮血瞬間流了下來。
此時劫匪還沒有看清是什麽武器傷了自己,大叫一聲捂住了自己的臉。坐在前邊的乘客聽到慘叫聲紛紛回頭張望。
此時無為躍身而起,一步竄到劫匪的身邊,一隻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隨即用腳勾住掉在地板上的手槍,輕輕向上一挑,手槍飛起來,被無為準確地抓在了手裏。一連串動作瀟灑自如,一氣嗬成,乘客們還沒有明白過來,他已經製服了一個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