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第十三章
??幹屯沒有生氣，反而笑的八字胡高高翹起：
??“公主，人間界的凡人有個成語，叫做蛇鼠一窩，本王覺得這個成語形容的非常貼切，這不正好說明，公主和本王是天造地設，連凡人都祝福的一對嗎？連凡人都祝福我們，所以，我勸你還是趕快打開幽州城城門，嫁給我，以後咱們再一起生個一窩。”
??楊問夏被氣笑了：“少在這裏罵人！”
??不會用成語就別用，還蛇鼠一窩！
??沒文化，真可怕。
??幹屯竟然還有臉疑惑：“本王說的不對嗎？”
??楊問夏直接懟人：“沒文化就少顯擺。”
??幹屯眯了眯小眼睛：“公主，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本王好言要娶你，你不答應，就別怪本王對你不客氣了。”
??說罷，幹屯雙手握著.紅.纓.槍，帶著魔兵，列開陣法，就要向幽州城進攻。
??眼看著上萬魔兵列隊，猛烈的攻擊著幽州城的城門結界。
??結界產生了劇烈的波動，似乎就要裂開。
??楊問夏不慌不忙的笑道：“來人，放貓。”
??皮唐、爾白等眾手下聽命，同時打開藏著的籃子，抱出了上百隻萌萌的小貓。
??小貓們被手下托著小.屁.股，小心翼翼的嗬護著托在掌心。
??坐在楊問夏手中的小橘貓歪了歪頭，充滿疑惑：“喵？”
??幹屯手一抖。
??貓！
??幹屯手抖的跟篩糠似的，任憑魔王也逃脫不了食物鏈的詛咒。
??楊問夏捧著小貓咪，微微一笑：“來，大家一起學貓叫。”
??幹屯鼠軀一震：“！！！”
??幽州城內所有的魔兵，站在前麵的，人手托著一隻小貓，站在後麵的，雖然沒有貓可托，但是學喵叫，還是不在話下的。
??“喵！”
??“喵喵！”
??“喵喵喵！”
??“喵喵喵喵！”
??喵聲此起彼伏。
??幹屯落荒而逃。
??……
??話分兩頭，戚飛白總算完成了為期半年的成年曆練之旅，踏著層層階梯，回到軒轅派。
??山門天梯上，一路遇到眾多弟子，都紛紛向他打招呼，看得出來，他在軒轅派也是一個很受歡迎的存在。
??“戚師兄，你回來啦。”
??“戚師弟，半年不見了。過幾日，我們再切磋一番。”
??戚飛白微笑著一一作答，但看上去眉間有一絲愁緒。
??眾人皆以為是他曆練除魔太累了，紛紛道：“戚師弟，一路風塵，怕是降魔捉妖太累了，趕快回去休息一下吧。”
??但誰人也不知道這個從來不喊苦不喊累的戚師弟，哪裏是身體累？是他的心裏埋下了很多的秘密。
??戚飛白客氣笑道：“謝謝師兄，我向掌門報道了便回去休息。咱們有空再論道切磋。”
??所有曆練的弟子，回到軒轅派，按照規矩，第一件事便是要向掌門報備，自己已經平安歸來。
??來到議事廳，敖成笑吟吟道：“飛白，這次曆練成果如何？”
??戚飛白恭敬道：“多謝掌門關心，弟子收獲很多。”
??敖成點點頭：“嗯，多的我就不考校你了，你一路奔波也累了，回去休息吧，你的曆練成果，明日弟子大朝會，我再檢驗。”
??戚飛白沒有離開，向敖成道：“掌門，弟子有一事想向您請教。”
??敖成揚手：“你說。”
??戚飛白：“一個人以前墮入魔道，或者是魔族，如果她洗心革麵，不再作惡，一心向善，重新做人，正道可以接受她嗎？”
??敖成曆盡千帆，淡淡道：“人都會犯錯，隻有大小之分，沒有誰是完美的。我們軒轅派的修行，修的不僅僅是法力、劍術，修的更是心。普度眾生，普度眾生，這眾生，並不僅僅是指凡人和修士，也包括魔界之人。若是魔族之人能洗心革麵，正道一定會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
??戚飛白心中鬆了一口氣，更下定了決心：“謝過掌門，弟子明白了。弟子告退。”
??……
??戚飛白剛回到自己的房間，虞不知便找了過來。
??“飛白，你回來了。曆練的怎麽樣？去年，我和憐師妹一起出去曆練，可累的夠嗆。”虞不知笑著一手搭在他的肩上。
??戚飛白垂下眼，聽到這句話，卻不由自主、心不在焉的想起了楊問夏，抬起頭，對虞不知淡然一笑，不讓他看出任何心事：“還算順利。”
??虞不知調笑道：“就這麽簡單一句？”
??戚飛白：“什麽意思？”
??虞不知從水果盤子裏拿了一個梨，在手上扔著玩兒，揶揄道：“你就說這麽一句，我可沒辦法給隔壁的媛師妹交代噢，她可是盼了你足足半年，才把你盼回來。”
??戚飛白微微蹙眉：“媛師妹？”
??虞不知：“跟憐師妹住在一起的，你不會不知道她吧？長得很美的。”
??戚飛白茫然。
??虞不知：“戚師弟，你腦子裏除了修煉，都裝不進其他東西嗎？媛師妹對你心儀已久，但在你麵前，她就像是空氣嗎？就是因為媛師妹告訴我，她在山門碰到了你，我才馬上過來找你的。”
??戚飛白想了想，還是沒把人對應起來，嚴肅道：“虞師兄，你別這樣開玩笑，壞了姑娘的清譽。都是同門之誼，哪有什麽心儀不心儀？”
??虞不知見好就收：“好好好，我不說了，總之，媛師妹算是一腔心意對牛彈琴了。真不知道你這樣的人，以後會有一個怎樣的道侶。”
??“道侶……”戚飛白頓了頓，唇間不自覺喃喃重複。
??虞不知調笑的湊到他身邊：“誒，下山一趟，有情況啊？”
??戚飛白反應頗大，側頭看了虞不知一眼，眼神又很快躲閃開來，向外挪動了半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心亂什麽，聲音都大了起來：“你在說些什麽？”
??虞不知笑意更甚了：“好好好。”
??戚飛白生硬的轉移話題，從儲物錦囊裏拿出一個布包好的盒子：“虞師兄，這是給你的禮物。”
??虞不知眼中還有笑意：“謝啦。”
??戚飛白被他的眼神看的不自在，走進屏風內：“我換衣服去了。”
??虞不知見戚飛白換了身極為板正的衣服，這是弟子們以前上課修行才會穿的衣服。
??虞不知奇道：“飛白，你剛回來，已經第一時間拜見了掌門，你現在不換身常服好好休息一番，卻還穿著這身弟子服，你這是還要去哪嗎？”
??戚飛白：“我聽說師……師父已經出關三個月了，我作為師父的弟子，回到師門見過掌門後，理應去拜會師父。”
??虞不知早見過了饒尚，見饒尚的外貌和氣質上改變了不少，從一個“翩翩君子（偽）”成了一個瘋癲陰鷙之人，不禁有些唏噓惋惜。
??虞不知猶豫了一下，斟酌了用詞，他的聖父老毛病又犯了，對極品有著無限的容忍度，希望世界一切和平，所以勸戚飛白：
??“三長老這三年一個人在思過崖，我看他過的實在是有些淒慘。飛白，雖然你現在由掌門師尊親自教導，但三長老畢竟曾經是你的師父，就算他當時責罰你過重，事情過去這麽久了，我娘說過做人要學會包容，你可以原諒他的所作所為嗎……”
??“師兄，”戚飛白背對著他，輕輕說，“我知道。”
??戚飛白收拾了好了東西，拿著給饒尚準備的禮物，便去紫霜殿為饒尚請安。
??半年未回軒轅山了，戚飛白穿行在林間小路，忽然，眼睛瞥到一個什麽人一晃而過，看上去背影十分怪異。
??戚飛白心生警覺，便飛步跟了上去，他捉住那個舉止穿著怪異的“人”一看，竟然是個長著人手人腳的猴子，軀幹、尾巴、頭顱都是猴子的體態，偏偏手腳長成了人的模樣，看上去不人不魔。
??戚飛白用捆妖繩縛住它：“哪裏來的妖魔？你要來軒轅派探聽什麽？”
??那猴妖嘴中發出淒烈的“啯!啯!”聲，竟不會人言，抓耳撓腮的動作和動物一般無二，靈智未開。
??戚飛白蹙眉，探它靈力，它丹田中靈力如大河般寬闊，可謂靈力淳厚。
??既然靈力這般充足，為何卻不開靈智？
??沒有哪個妖怪是未開靈智，先長靈力的。
??難道隻是這隻猴子體質特異？在軒轅山這樣靈力充足的地方，身體像是海綿遇了水一般，吸取了眾多靈力，腦子卻不知如何收放使用靈力，身體不受控製的長出了畸形的人手人腳。
??能有這般機緣和體質，也是這隻猴子的造化。
??戚飛白使了一個法術，將它的人手人腳變回了本來猴子的模樣。
??戚飛白收回捆妖繩：“小猴子，你的靈力過於充足，但你靈智未開，無法掌控體內的靈力，雙手雙腳變成了人形，身體卻還是猴子，這樣對你有害無益。我將你變回了你本來的樣子，回去找個地方好好修煉，慢慢控製你體內的靈力，假以時日，你才能變成完整的人形。切莫想走捷徑，有害人之心。”
??說罷，戚飛白轉身離去。
??這小猴子卻忽然跟了上來，捉住了他的衣角，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
??下午，戚飛白來到了紫霜殿門口，通報的童子進門後，戚飛白足足在門口站著等了三個時辰，太陽落下山，天都黑了，才被傳喚進去。
??戚飛白恭恭敬敬的向饒尚行了個大禮：“弟子參見師父。”
??三年不見，饒尚表麵上看上去像是換了一個人，但其實隻是把他本來的樣子展現出來了。
??他的額前出現了幾根白頭發，人看上去既憔悴，又充滿了戾氣。
??以前，他是偽君子，喜歡裝模作樣，給自己套個虛假的君子殼，被楊問夏打了一次又戲耍一次後，索性連做個殼也不願了。
??他雙手背在身後，冷眼看著戚飛白，下巴微微抬起，語調陰陽怪氣：“戚飛白，我還當你不會再認我這個師父。”
??戚飛白半彎著腰，抱著拳，不曾失了一點禮數：“一日為師，師父便永遠是弟子的師父。”
??饒尚繼續陰陽怪氣：“為師出關第一個想見的人就是你，還有那個妖女，你卻故意下山曆練，也不敢來見為師，這就是你所說的‘永遠是你的師父’？”
??戚飛白不卑不亢：“不是不敢來見師父，弟子下山是每個弟子成年那一年，都要經曆的曆練，隻是恰巧碰上了師父出關。”
??饒尚冷哼道：“既然你還當我是你的師父，那你就去替為師做一件事。”
??戚飛白：“師父請講。”
??饒尚：“你去幫為師殺了那妖女，報了為師三年前的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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