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抉擇
「嫡姐。」傅媚一雙美眸流轉，眸中充滿了小心翼翼和祈求。
「既不能壓過趙家，也不能輸了氣勢。不若就從陛下賞賜之物中拿幾樣撐場面。到底是御賜之物，雖敢小覷了？那可是大不敬。」
傅姝的話讓傅媚母女為之失望。
梅姨娘還是有些不滿意，忍不住道：「夫人，您嫁妝豐厚，到底大小姐也不出嫁，不若從指縫裡露一點給媚兒，到底好看些，也不惹人恥笑才是。您放心，以後媚兒得了寵，生下長子，又有大小姐撐腰，何人敢小看了咱們傅家？」
梅姨娘語氣得意，想著未來的光景，雙眸興奮異常。
這晴天白日的，倒是做夢呢。
傅姝想著，若是可以，她倒是不願讓李玄坐上皇位。可三皇子坐上皇位，對天下百姓無益，畢竟對方是個好戰分子，絲毫沒有身為君王的仁愛之心，天下豈能安寧？
其他的皇子又都是庸俗不堪之輩，即便後來的皇太孫，即便能力出眾，也是個情種，後來天下幾何，作者寫到女主男主歡樂大結局也就沒了。
話又說來，即便她有心，可也沒那個能力啊。除非說動宇文乾。
想起宇文乾那日華陽殿跟自己說的話，傅姝心中有種微妙的感覺，卻也道不明說不清。
張氏冷笑，嚴厲的眼神瞬間梅姨娘的小心思無處遁形，「還沒嫁到晉王府呢，就想著謀奪我的嫁妝？你們也敢？你們還真以為傅媚憑自己的造化能進晉王府？告訴你們，若非姝兒願意進華陽殿，別說進王府，就是徐家也不知怎麼耽誤？真是奴籍出生，眼皮子淺，上不了檯面，只顧著那點東西！」
梅姨娘一慌，趕緊求饒，「妾身不敢。」
傅媚眸中閃過一絲屈辱，很快消失不見，卻連忙跪下，道：「母親，是媚兒錯了，媚兒真不知道嫡姐如此為媚兒著想。」
心裡卻對傅姝多了一層恨意。憑什麼，她想要的東西，都是傅姝一句話，像是施捨自己一般。明明是想讓她幫襯傅家，卻做出一派為她好的虛偽模樣！難道就因為自己是庶女？
她不甘心啊！
張氏不管她們是不是真的知錯，不過敢惦記屬於姝兒的東西，她勢必不會輕易饒了她們。
「梅姨娘，你先下去，我有幾句話想跟媚兒說。」
梅姨娘看了看傅媚，心再有不甘，也敢忤逆了張氏。
「你起來吧。」張氏開口道。
「媚兒不敢。」傅媚回道。
「那就跪著吧。」
張氏的話讓傅媚身子一僵，神色有些難堪。
傅姝看著傅媚的表情，暗自發笑。娘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估計對方以為自己是側妃的身份飄了，所以家中人人都得奉承與她。
可她忘了，即便她身為王妃，該有的禮儀還是有的。何況娘還是嫡母。不然也會落人口實。
傅媚身子羸弱，若是好生養著還行，可對方偏偏愛惹是非，機關算盡，勞神傷身的，自然不利於養身。
傅姝看著對方略顯蒼白的小臉，想著婚事將近，可不能折騰成林妹妹了。
便道：「娘，二妹妹身子未好，還是少跪著為好。」
張氏低眸掃了傅媚一眼，嘆了口氣，道：「你且起來，免得身子受不住。姝兒，去扶你二妹妹一把。」
「是。」傅姝走到傅媚身邊，攙扶起傅媚。
傅媚確實有些受不住，何況張氏讓傅姝親自扶她，也算給了她臉面，她自然見好就收。
「先坐著吧。」張氏再次開口。
「多謝母親。」傅媚在一軟椅上坐下，方覺好些。
張氏面色緩和，神色嚴肅，「今日不過給你提個醒，莫學你那眼皮子淺的姨娘。好好的名門小姐的氣派不學，偏要學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哪裡是皇家能看得上的？」
此話說得傅媚羞愧難當，「母親說的是，是媚兒的錯。」
「你且不要責怪自己。我也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什麼好什麼是壞，你自個兒有掂量。這些年，我從未虧待你們母女。只是教養方面，都是你姨娘一手教的。你也別怪我，只怪你不是從我肚子里爬出來的，少不得嫡庶有別。若是當初料到是這個局面，被你姨娘教成這般小家子氣，我當初就該把你教給教養嬤嬤。可惜你姨娘那時阻止，非說你吃不了這個苦。我想著必然是你姨娘想著我要害你，便不再多話。」
傅媚聽到這，心中很不是滋味，若是當初她真的跟教養嬤嬤學習，那是何等的光景？至少說明，那時候母親已經打算培養自己，畢竟那時候嫡姐的身子不好。
就因為姨娘的阻止，才耽誤了自己。
傅媚不禁憤然，對梅姨娘產生一絲怨言。
張氏覷了傅媚一眼，嘴角微勾，繼續道：「俗話說得好，槍打出頭鳥，樹大招風。你既然家世不如趙二小姐，那勢必要小心謹慎，謹言慎行，做事不得張揚。晉王殿下看上你，除了你的容貌外，還有你的善解人意，低頭做小。他才會更加憐惜你。那些外在的錢財身外物算什麼？只要你能抓住晉王殿下的心，何曾沒有翻身之日？可你若一開始跟趙家二小姐爭高下，反而讓人小看你，也讓上頭不高興。你可明白？」
傅媚頓時如夢初醒，被嚇了一身冷汗，她沒想到自己和姨娘的一番算計，都在張氏的眼皮底下，而且還有這樣的禍患。
「母親！」傅媚不禁有些失態。
「二妹妹，母親是在提點你，莫要顧眼前的小利益而不管長遠。這傅家的東西，自然屬於傅家人，你我都是姐妹，我的東西，自然會不吝嗇。可到底不是時候。」傅姝趁機加了一把火。
「你嫡姐說的是。如今你只需韜光養晦便是。等哪一日登了黃門，那才剛開始。」張氏眸中閃過一道精光，「梅姨娘一向瞻前不顧后，最是容易壞事，由你決定要不要繼續留在府中。」
「母親的意思是趕姨娘出門？」傅媚咽咽口水，神色驚慌。梅姨娘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到底是她姨娘。讓她在榮華富貴跟姨娘之間選擇，她確實有些難以抉擇。
「二妹妹誤會了，只是讓梅姨娘待在鄉下，等合適的時候再接回來。」傅姝道，她倒像看看，傅媚為了自己，能做到何種地步。
傅媚咬著牙，想著梅姨娘已經耽誤了她，也不能再耽誤她一次，何況等她坐上王妃之位，再接她回來也不遲。
「媚兒一切聽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