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一場好戲(3)
當徐媽媽把事情的始末告知錢氏之後,錢氏一臉義憤填膺。
「姐姐,此等毒婦可留不得!」
錢氏的話讓梅姨娘當場驚叫起來,「你們胡說八道什麼?妾身是冤枉的!妾身根本不知道什麼叫蝕心草!根本就沒下毒害夫人!一定是有人故意污衊妾身!」
傅姝嗤笑一聲,聲音悅耳卻不失嚴厲,「梅姨娘,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狡辯?」
梅姨娘一時慌亂不已,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毒害主母的罪名有多大。那可是要被處以極刑的,哪裡敢承認?
「妾身冤枉!一定是這臭丫頭背後有人指使故意誣陷妾身!」梅姨娘眼神陰狠,氣急之下,一把揪住花芮的頭髮。
猛然一扯,扯的花芮吃痛不已,面色痛苦,連忙求饒道:「姨娘,求求您放了奴婢,奴婢只是按您的意思煎藥,奴婢什麼也不知道。奴婢也認不出那是什麼蝕心草。」
傅姝不想讓梅姨娘在胡鬧下去,厲聲呵斥道:「梅姨娘,這裡是娘的寢卧,還有旁人在,豈讓人看了笑話?」
此時的錢氏忍不住諷刺道:「姝兒,你也彆氣,到底是賤籍出身,如今能有今日的造化,那也是麻雀變鳳凰,得意不得的。」
梅姨娘氣得面色發青,「你胡說什麼?妾身沒做過的事情,妾身怎去承認?」
「是嗎?」門口溫慍的聲音傳來。
梅姨娘心中咯噔一聲。
傅姝見是沉著臉的傅太傅,溫聲喚了聲,「爹爹。」
梅姨娘連忙向前拉著傅太傅的衣袖,滿臉淚痕,「老爺,您一定要為妾身做主啊,妾身哪敢下毒毒害?老爺,妾身是什麼性子,難道老爺不知?」
傅太傅狠狠地甩開對方,梅姨娘隨即倒地。
「你還好意思說?」傅太傅對梅姨娘失望透頂,冷聲道,「李管家,把梅姨娘屋內搜到的蝕心草拿出來給梅姨娘瞧瞧!」
李管家應聲,立馬呈上一包包的嚴實的草藥。
趙太醫打開一看,果真是蝕心草。
梅姨娘不可置信地癱軟在地,面色驚恐不安,嘴裡叨念著,「這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妾身!」
傅太傅面色陰沉,他原本對自己的髮妻存著愧疚,如今梅姨娘為了主家之權居然下毒謀害主母,這簡直是天理難容!
他知道自己的髮妻性子高傲,但本性良善。之前髮妻還念著自己的身體不能為替他管好后宅,這才提議讓梅姨娘暫時掌管,可沒想到這一切都是梅姨娘的陰謀。
越想越發覺得自己有眼無珠,讓髮妻白白受了這麼多苦。
傅太傅狠狠地盯著死不承認的梅姨娘,「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裡清楚!枉費我這麼信任你!來人啊!把這惡婦趕出傅府!」念及著這麼多年的伺候,還有傅媚,「杖斃」二字,確實難以說出口。
梅姨娘嚇的面色蒼白,她原本是奴婢,賣身契一直在張氏手中,若趕出傅府,那就得重新為奴為婢。以她的年紀,哪裡還有出頭之日?
「慢著!」一聲嬌呼出聲。
眾人眼中,一個容貌艷麗的少女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傅姝一看,是傅媚。
梅姨娘這樣的動靜,作為親女的傅媚不可能不來。
傅媚一聽到梅姨娘下毒毒害主母的消息,嚇了一大跳,連忙趕了過來。
聽著傅太傅對此大發雷霆,而且姨娘還是被抓的人贓並獲,不由得忐忑不安。
「爹爹。姨娘雖然性子急躁了些,但絕對不會做出此等膽大妄為之事,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傅媚眼中充滿了祈求,「母親,求求您發發慈悲,讓姨娘暫且待在府中,等母親的病好痊,再查其中的緣由。若真是姨娘做的,女兒也不會姑息!」
錢氏輕嗤一聲,「只怕是母女二人密謀,誰也不幹凈。」
傅媚面色一變,看著錢氏幸災樂禍的表情,心中充滿了怨恨,忍不住出口反擊道:「汪夫人,這是我們傅府的家事,還請您不要過於關心!」
「你好大的口氣!莫不是因為得了晉王的寵愛就有恃無恐?」錢氏沒好氣道。
傅媚回道:「汪夫人慎言!媚兒只是救了晉王殿下的命而已,其他的不過是無中生有而已。汪夫人莫因為自己的女兒在晉王府不受晉王殿下寵愛,而故意針對媚兒才是。」
「你胡說八道什麼?」傅媚的話無疑說中了錢氏此行的目的,讓她面色鐵青,還生出幾分心虛來。
傅姝看到這,便知傅媚說得沒錯。她記得錢氏生有一女,叫汪蕊兒。在傅太傅入獄之前跟原主關係還算不錯。等她重生過來,這才沒了聯絡。
原來她也入了晉王府。
書中晉王后宅中倒是有這麼一位汪侍妾,對方利用了原主跟李玄的情誼,得到了李玄一份特殊的恩寵。只是可惜日子不久,就被傅媚給奪去。
這樣就對上了。
傅姝心中冷笑,這晉王府的女子除了是拉攏朝中大臣的棋子外,其他的是被李玄當成白月光原主的替身。
而這些得寵的女子都無一不是利用了原主,啃著原主的人血饅頭,企圖得到李玄的寵愛。
「爹爹,姝兒覺得二妹妹的說得不錯,這既是家事,還是不要看人看笑話的好。如今娘的病最為緊要。至於梅姨娘先關到柴房,等娘的病好了再說。」傅姝並不是想放過梅姨娘,只是像錢氏說得,此事並非梅姨娘一人所為,傅媚才是罪魁禍首。
傅太傅沉吟片刻,老臉有些掛不住。
「好!就按姝兒的意思去辦。來人,把梅姨娘帶下去,好好看守,不得有誤!」
「是!」
梅姨娘聽到自己沒被趕出傅府,頓時鬆了口氣。以晉王殿下對媚兒的寵愛,假以時日,她定然能申辯自己的冤屈,到時候她一定會讓污衊自己的人後悔!尤其是那個眼高於頂的錢氏!
趙太醫尋個借口離開。
「還請趙太醫守口如瓶。」傅太傅躬身行禮道。
趙太醫回禮道:「趙某隻時看診而已,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這點傅太傅請放心便是。」
聽到對方的保證,傅太傅暗鬆一口氣。
錢氏心思活絡,嘴上自是客套一番。但出了這扇門,怎麼編排說道,那就由她說了算。
錢氏走出門口,看著花團緊簇的院角,勾了勾嘴角,顯得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