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做牛做馬的捕快要請假
做牛做馬的捕快今日一大早便說要請假。
花慕涼大吃一驚,兩個月以來勤勤懇懇隻有早到沒有遲退,身為丫頭起的比他早做的比他勤吃的比他多大勤奮標兵竟然請假了!
雖然匪夷所思,但誰叫花慕涼是十分寬容的老板,二話不說給她批了假,前提是多幹兩天活。
藍展穎驚訝於此人的不要臉,試圖據理力爭一次,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過這麽個不是人的東西。
最後莫名其妙地就被萬惡的資本家給帶偏了,出門的時候壓根不知道自己和他說了什麽,最後就得補了兩天班。也是奇也怪哉。
藍展穎今日要去見一個人。
陽光熹微,曉風和暢。攬月縣沿湖堤壩邊種滿了柳樹,此番楊柳依依,湖麵蕩漾,藍展穎放鬆了下來,看著遠處深呼吸一口氣。
石頭忽然略過湖麵,漣漪陣陣蕩漾開來。藍展穎無奈地歎了口氣,下一刻一名女子已經繞了過來,一張笑臉堪堪停在了她的麵前。
“穎兒,我想你!”來人張開雙臂就要將她擁抱住,藍展穎忙退後幾步道,“你這般一見人就說我想你,真是像極了那季晟。”
來人身形高挑,一身裙裝也掩不住她身姿婀娜,又生得一雙狐狸般漆黑精明的眼睛,鵝蛋臉微肉,無比的嫵媚。
“穎兒,你這就不對了啊。”黎晚晴佯裝生氣道,“怎麽能把我和那花蝴蝶相提並論。”
“你怎的知道他是花蝴蝶?”藍展穎笑問。
“見你來信,形容的可不就是一隻移動的蝴蝶嗎?”黎晚晴挑眉,一臉的驕傲。
兩姐妹正說著話,忽地藍展穎伸出一手來向她後腦勺抓去。黎晚晴沒動,藍展穎鬆了手,手中恰是一支黝黑的弩箭。
“你惹何人了?”藍展穎拉住她的手便跑,“影衛沒能攔住刺殺,估計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黎晚晴點了點頭,表示已經知道了,又道:“想辦法抓住他。”
藍展穎表示知道。
清晨裏頭人少,藍展穎鬆開了手對她道:“自己跑。”
黎晚晴作出一副嚶嚶欲泣的表情:“你以前對我都不是那麽無情的,說,你是不是在外頭有小情人了。”
藍展穎感覺頭頂上一群烏鴉飛過,在呱呱亂叫。
一枚暗器又飛了過來,兩人默契地分開左右一閃,暗器從中間穿過,其餘力甚至使暗器沒入柳樹中仍嗡鳴不止。
暴露後仍然選擇刺殺,內力深厚,並非是一般人能夠請得起的高手。看來黎晚晴這次惹上的並非是什麽小人物,竟然能請的動水平那麽深的殺手。
“你的身份暴露了?”藍展穎抽出長槍。
“應該是沒有的。”黎晚晴臉色冷峻,“我向來行事謹慎。”
二人對視一眼,迅速地往山上跑去。
“不止一個。”藍展穎皺眉。
“我們小穎打得過。”黎晚晴欠揍一笑。
藍展穎無奈。
——
山林之中:
黎晚晴運功跑在前方,藍展穎踏著鶴雲步給她殿後。身後總共有兩個殺手,一直緊跟著不放,看來是雇主對黎晚晴下了格殺令。
江湖之中殺手一行有規矩,一般被刺殺對象發現後,為保殺手安全,殺手會看情況選擇是否撤走。畢竟一個殺手也是用金子堆出來的,為了一個任務送上命,有時候顯得並不那麽劃算。然有一種情況除外,就是千金買了格殺令的人。格殺對象,是無論如何,就算殺手為了殺對方送命,那也是必須要拚盡全力將對方殺死。
是個你死我活或者大家一起死的局麵。
藍展穎舞起長槍在後麵給黎晚晴擋著暗器,黎晚晴在她身後,趁著暗器間斷的那一瞬間突然回過頭來,手中銀光一閃。
“姑奶奶讓你知道誰才是暗器的祖宗!”黎晚晴判斷出了殺手的位置,就果斷地拋了一把銀針出去,密密麻麻劈頭蓋臉地往鬆樹上射。
不過頃刻間,殺手便掉了下來。
藍展穎瞪了她一眼:“你不是要留活口嗎?”
黎晚晴知道藍展穎處理敵人向來不下死手,可她卻並不是那樣的人,她是需要活口,但她不需要兩個,所以她會為了自己的目的果斷地去清理自己的絆腳石。
但黎晚晴怎麽會和藍展穎說這些?當即她就打哈哈道:“這不是……一生氣就沒個輕重嗎?”
“找個地方呆著。”藍展穎叮囑一句,提著長槍回頭向前衝去。
既然會暗器的人已經無法構成威脅,那麽剩下的人對她來說也就不足為懼了。
長槍中夾雜了真氣,藍展穎力拔千鈞般挑起了地上的一塊大石頭,就往東南方向拋去,那殺手為了躲避,被強迫顯出了身形。
“是影月樓。”藍展穎心中有了認識,反倒冷靜了下來。
影月樓是殺手培養組織,其中殺手總體水平在江湖上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追殺一人向來是千裏追殺,不死不休。
藍展穎的身形沒有停止,鶴雲步反倒是更加快捷起來,肉眼見的隻剩下一串殘影。那殺手反應也快,當即運功後撤,在長槍威勢的逼迫下雙腿跪地,半身向地底下彎去。成功躲過了一擊。
藍展穎旋身掉頭過來又是一槍擊出,看殺手正巧起身,她改直擊為橫掃,一槍將殺手掃了出去。
殺手落地,藍展穎身形一閃也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未等殺手有所動作,藍展穎左手握拳一拳頭從他臉上打了過去。極其重的一拳,直接就把殺手一顆臼齒打了出來。
無比殘暴。
黎晚晴慢慢踱步過來,低下頭看著已經失去意識昏迷的殺手,又過去看了看那顆內含毒囊的牙齒,一臉惋惜:“死不了,真可惜。”
藍展穎看了看她,實在受不了她這魔女語氣。
黎晚晴察覺到藍展穎的不滿,忙抱住了她道:“我錯了我錯了,下次肯定不亂得罪人。”
“要是這回我不在,你應付不了他們。”藍展穎道。
黎晚晴哭喪著臉:“那我也不知道得罪誰了,竟然要這樣殺我啊。”
“你自己好好想想。”藍展穎一腔怒火無處發泄,直接一長槍插在地上,入地整整三四十厘米。
黎晚晴半真半假道:“追風槍都快被你用成鋤頭了!”
藍展穎翻了個白眼。黎晚晴看了看天,從袖中掏出一個傳信彈發了上去,而後兩人就轉移了位置。
“你在那醉倒芳叢打雜是不是真的?”黎晚晴隨手撿了顆碎石頭就往水麵上一扔,平行過去,水漂打了足足十八個。
藍展穎點了頭,沒說話。
“那你讓我在來攬月縣時在醉倒芳叢住下,可是認真的?”黎晚晴好笑地看著她,“怎的突然邀我去你打雜的地方住了。”
藍展穎無所謂道:“你住何處不是住,況且醉倒芳叢住宿條件比其他地方要好上了不少。”
“真沒有別的目的?”黎晚晴雙眼微亮,如同狡詐的狐狸一般。
藍展穎道:“我應該有何目的?”
黎晚晴見她不說,也沒繼續挖下去。
兩人坐著看了會兒水,藍展穎又開口道:“讓阿琅替我查一個人。”
“你在此處可是捕快,有何事要他查?”
“單憑我一人,我短時間內搜集不了那麽多資料。”藍展穎抬眸,“我要二十年前這整個縣裏頭,所有能文能武的林姓公子的資料,包括過路之人的。”
黎晚晴皺眉,抬眼看了看她,最終還是點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