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一次心跳

  那天陽光真好啊，他才十六歲，看著她入了迷。 一點點的靠近，心就是跳的這麽快。 至今他還記得苗萌萌淡淡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臉上，他盯著她的唇，就要貼上了。 可是那瞬間，她睜開了眼睛，看著他傻乎乎的笑：“古北堂，你是不是想親我？” 他想都不想就否認：“你也不拿鏡子照照你唇角的冰激淩，我親得下嘴？” 古北堂突然有種想要扇死自己的衝動，如果當時他親下去了會怎樣？ 再無動靜，古北堂小心翼翼的起身。 苗萌萌一隻腳搭拉在被子上，病號服寬大，裸露出來的腳踝顯得瘦弱、蒼白。 視線落在她的唇上，沒有血色卻嘟嘟的仿佛果凍。 年少時錯過的遺憾，此刻就像是罌粟帶著無盡誘.惑，喉結緩緩滾動，莫名的有些幹渴。 他彎下身子，一點點的靠近，心跳得急.促，仿佛要從喉嚨裏蹦躂出來。 近了…… 更近了…… 忽地，苗萌萌突然睜開眼睛，清澈如水仿佛不染塵埃的仙子。 “你這女人睡覺怎麽都踢被子？” 古北堂就像是落荒而逃的賊，直起身替苗萌萌拉被子，臉頰浮起不易察覺的郝紅。 苗萌萌靜靜的看著他，剛從睡夢中醒來的她，還有些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夜半三更，古北堂不可能出現在這照顧她吧？ 畢竟他這麽恨她，恨不得她去死，所以可能隻是做夢。 苗萌萌最近的藥用的比較多，精神狀態本來就有些恍惚，衝著古北堂露齒一笑，好甜蜜：“你來啦……” 幽幽的恍若不是凡間之音，空靈動聽卻讓人恐懼，仿佛發出這個聲音的人，很快就能消失在空氣中。 古北堂轉過頭看她，看到的是苗萌萌的笑容，有些怔愣。 “抱我……” 她伸出手，苗萌萌伸出手要他抱。 這一刻的她脆弱得就像是受盡委屈的孩子，在祈求媽媽的擁抱。 古北堂彎腰摟住她，她的身體裏好瘦小，仿佛再一用力，她就碎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所以古北堂不敢用力，甚至連呼吸都小心翼翼，怕這是夢，夢醒了就沒了。 她沒有在說話，古北堂的懷抱好暖，好安全，似乎媽媽的子宮，仿佛身上的疼痛都消失了。 苗萌萌睡著了，不到幾分鍾的時間裏，沉沉入睡。 怕驚擾到她，古北堂不敢動，腰酸了，手麻了，也沒有移動半分，仿佛已經變成了化石。 護士進來換針水看到這一幕，腳步都自覺輕柔。 所以苗萌萌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個被古北堂抱著，就像是夢中那樣。 從夢境走到現實，苗萌萌被嚇到。 忽地伸手一把推開古北堂，猝不及防加上腰腿酸麻，古北堂跌坐地上，神情冷冽，這女人要不要這麽狠，過河拆橋。 苗萌萌瞪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她從來沒見過這麽狼狽的古北堂。 被她推倒，還沒有破口大罵，還有臉上的胡渣，神情間的疲憊，該不會他真的在這裏守了一整夜？ “你想吃什麽？” 古北堂站起身，沒頭沒尾的問了句，苗萌萌張了張嘴，忘記發出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