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意外來人 下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香昀聽著他這番形似土匪行徑的話,頓時氣得渾身抖,手中法杖直指童成和江心月,破口大罵道:“不要臉!簡直不要臉!”
“放肆!”童成大喝,腳下掠動,掌心木青色靈氣湧動,卻是朝錦凰攻過去。壹看書▲.書1_kca―n◇s壹h書u看.書c掌風排山倒海,用上了十成的靈力,幾乎要置她於死地!
錦凰眉心緊蹙,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眼神晦暗幽沉,仿佛千尺深潭都抵不過裏麵的半分深淺。
她藏於身後的手掌迅蓄起靈氣,熾焰色的氣息不穩地波動,裏麵夾雜著若隱若現的幽藍色寒息。就在童成的掌風就要擊上來的前一刻,一聲斷喝驀地響起,“住手!”
隻見一道瑩白色的劍芒自窄巷一端的上空飛掠而來,仿佛流星來襲。隨即,一道藍白身影如同回旋的龍卷風,席卷至錦凰身前,左手攬住她將她旋了個身藏於身後側,右手以雷霆萬鈞之勢迅出掌,與童成的掌風相撞。
一切生在瞬息之間。
“砰”地一聲,掌掌相擊。攜著殺意的威勢自兩人中央往四麵掀開,空氣中出現肉眼可見的靈力波動,仿佛蕩開的漣漪,在巷道內鋪排推開,打在窄巷兩側的牆壁上,“啪”地留下兩道深達數寸的刃痕。△〓壹看書〓△.
守立在巷口兩端的丹殊峰弟子,被迅趕來的6珩及時布下了防禦結界,才沒有被強悍的氣浪波及。
錦凰一行則因為藍白身影擋在身前,掀開的靈力波被他都化解了,根本沒有機會擴散到後麵的香昀三人。
要數受傷最重的,當屬童成。他向後一連滑出數尺之遠,“噗通”一聲單膝跪倒在地,左手撐著地麵,右手揪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片刻後哇地噴出一口鮮血。
“蘇哥哥?”錦凰側身仰頭看向來人,一臉的驚詫和疑惑。愣了愣之後回過神來,對他暖暖一笑,驚喜地又喚了一聲,“蘇哥哥!”
來人正是她心中所猜。蘇枋!
蘇枋眼底劃過一絲暖流,微微俯下身,溫和擔憂的視線在她身上掃視了一圈,關切地問:“有沒有受傷?”
錦凰乖巧地搖搖頭,“沒有。小錦沒事,蘇哥哥。”
蘇枋溫和一笑,點點頭。左掌翻動,浮動在半空中的瑩白寶劍收到召喚,似一道星芒,“咻”地竄回他背後的劍鞘。而後站起身來,視線落在童成身上,臉上的溫和盡斂,麵無表情地開口問道:“生了何事?為何出手傷害同門?”無形的威壓在窄巷內一層一層掀開。
平日裏,蘇枋雖則看著脾性溫和、待人寬厚也毫無架子。但到底是掌門的座弟子,是下一任的滄閬派掌門人。表情一斂,威懾一出,倒真有幾分攝人的氣勢。
身為滄閬弟子,都知開派祖師曾留下訓誡,禁止門內弟子互相殘殺!若有違背,輕則進刑法總堂受刑,重則直接逐出滄閬一派,永不可踏入修真界!
派規是滄閬派的立派之本,威嚴不可侵犯。蘇枋作為下一任掌門。自然要堅守派規,秉公辦事。
他不知道雙方為何起衝突,卻親眼看到了丹殊峰以多欺少,而童成則更是直接出掌攻擊錦凰。幾欲置她於死地!
如此行徑,又與魔修何異?如何還配做滄閬派弟子?
更何況,小錦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乖巧聽話、單純良善,可謂知根知底。相比較而言,這個丹殊峰童師弟的秉性。便不甚了解了。
童成頭低垂著,好不容易吐出了一口血,胸口的積鬱之氣順暢了不少。此時,蘇枋強悍的威勢當頭壓下,體內再次翻江倒海起來,血氣上湧,一股腥甜之氣迅衝破喉關。一瞬間,整個口腔都是血腥味兒,一絲猩紅從嘴角溢出。
饒是如此,他卻依舊緊咬牙關,一言不肯。
錦凰站在蘇枋身後,眼睫微垂,仿佛鴉羽。然而,藏在羽睫之後的眼瞳卻幽深似海,冰寒森冷的目光盯著一臉倔強的童成,迅劃過快意陰毒之色。
她倒真沒想到局勢會峰回路轉。今日碰上蘇枋,當真是天也助她!
蘇枋最是秉公執法。方才被他看到童成擊殺她的那一幕,不論起因如何,殘殺同門之事都不可能善了!再者,蘇枋身為未來掌派之人,又代雲衍處理滄閬派事務日久,行事做派為滄閬上下所熟知,在派內的聲威很高,他說的話,沒有人會懷疑其中可能會存在徇私。
另外,如今符璃已經回到滄閬派。前幾日她才受的傷,若他再知道派中有人要置她於死地,最近愧疚憐愛之心泛濫的符璃尊者,又怎麽可能會讓唯一的徒兒受委屈!
錦凰正愁不能光明正大地除掉童成,今日上天便給了她這個機會!
她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滑落到童成身後的江心月身上,眸光冷凝。江心月,沒了童成這條走/狗,如今的你又能攪起什麽浪花?你還能靠誰?左祁那個虛偽自私的偽君子嗎?錦凰心底一哂。
“童師弟,今日到底生了何事?”蘇枋見童成不語,眉心緊蹙,再次沉聲問道。
江心月低垂著腦袋,透過密密的眼睫看著一動不動的童成,眼底如欲來的山雨,陰鬱晦暗。這個沒用的廢物!方才,就差一點點,隻要再快上一點點,錦凰這個賤/人就該去見閻羅王了!真是沒用!
她倒一點也不擔心童成會供出她。供出又如何,出手殘殺同門的又不是她!即便蘇枋是座弟子,沒有實證,他也不能耐她何!
童成依舊不言不語,連姿勢都不曾動一下,更沒有看江心月一眼。
蘇枋無法,轉身看向錦凰和香昀三人,同樣麵無表情地道:“小錦,今日生了何事?”
錦凰似是怔了怔,轉頭看向童成和江心月,神色受傷而痛楚,半晌才轉回頭,麵色猶豫遲疑,腦袋低垂地搖了搖頭。
這一幕落在蘇枋和6珩的眼中,變成了“她被江心月傷了心,卻還念著和她的舊情,不願說實話,繼續包庇她維護她”的意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