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蛻變

  剛走到近前,那個警察一眼就看到了許如清那副正處於昏死狀態下的身體、以及正在啃咬她身體上的肉的老鼠。


  那警察嚇得也不禁倒退了一步,雙眼滿是驚恐的看著地上的許如清,聲音滿是顫抖,抬起手指著她的身體,結結巴巴的問著老太太:

  “她……她是……是不是……已經死了!?”


  老太太滿頭黑線的看著警察,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叫你來救她,是因為她還沒死!”


  對麵的芝蘭也是一臉不耐煩的看著這個警察,都說這人要分三六九等,但是沒想到這個警察更是要分三六九等。


  芝蘭也不禁翻著白眼,對這個警察更是滿滿的嫌棄。


  那警察卻不樂意了,得知許如清沒死,他的膽子也大了起來,隨即趾高氣昂的轉過身不屑的看著老太太和芝蘭,冷哼了一聲:

  “怎麽,你們還想越級不成!?哼,要知道這裏是誰的地盤,你要是敢放肆,小心我就打死你們!”


  當這個警察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是心虛的。


  他確實沒那個膽量殺害這裏麵的每一個人,包括許如清。


  如果許如清死了,那他這個警察的生涯也是要走到頭兒了。


  或許其他監獄裏麵的女犯人可以任人宰割,甚至於被人踐踏、強奸,都不會有人管。


  但是這個監獄裏麵的人,很特別。


  因為這裏麵隻關押著四個人,其中的芝蘭和老太太是一家人,而那個青春期女娃子也是近幾天才被關押進來的。


  之所以有個私人監獄,就是因為芝蘭、老太太、女娃子和許如清的身份和其他人不一樣,而她們也需要被區別對待。


  顯而易見,你很快就可以看出來這裏麵的門道兒了。


  “小警察,快點救救這姑娘吧,就這麽死了真的是怪可惜的!”


  老太太也不願意看警察那副裝BI的模樣,所以直接把話題轉到了許如清的身上。


  然而一直躺在地上的許如清,深刻的認識到了一件事兒,她肯定是被藥給迷住了,就算是夢魘,她也早就應該醒了。


  然而忙活了這麽一大圈子,她依舊是沒有醒過來,這不僅令她很是惱火。


  “好了好了,我進去看看!”那個警察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然後拿著鑰匙將鎖頭給打開了以後,就直接走進去了。


  走進許如清的身體不久,警察就發現她的雙眼閉的很緊很緊,額頭上還在冒著冷汗,似乎是吃了什麽藥的症狀。


  “額,這不是吃了澳城獨有的眩暈草才會有的症狀麽!?”


  警察確定了之後不禁驚呼了一聲。


  這個眩暈草,現在獨屬於任凱堯一個人的私屬物品了。


  因為在很早以前,這個眩暈草的毒性很容易令人上癮,所以上任的警察局長早把眩暈草給壟斷了。


  後期這個眩暈草的市麵價格一度被明碼標價到很高,所以受到了許思華的關注,然後他就跟警察局長簽訂了協議,隨即就接收了這個眩暈草的壟斷權。


  具體的協議,許如清不是很清楚,但是這個壟斷權自動許思華走了以後,就直接落在了任凱堯的身上。


  所以現在整個澳城,可以動用眩暈草的人,隻有任凱堯。


  這些證據全都指向了任凱堯,就算他自己跳出來想過辯解,都很難洗幹淨他自己身上的嫌疑。


  對此,許如清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任凱堯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而且已經開始對她下殺手了。


  嗬嗬,任凱堯,你的心真是冰塊做的麽?

  竟然可以對我無情道這個地步?

  正在她為這件事情感到傷感的時候,那個警察已經從外麵拿出了一杯水,有拿著許多物件走進了她的監獄房間。


  那個警察緊接著就把一杯水猛地撲在了她的臉上,由於動作過大,剛剛還不怕人的老鼠,此時猶如逃命似得紛紛都跑開了。


  接著,那個警察又把很多和眩暈草藥性相克的藥塞進了她的嘴裏,隨即一陣麻麻酥酥的感覺就順著她的嘴巴蔓延到了她的全身。


  忽然,她感覺自己的手指可以動了。


  隨即是身體、腿、胳膊還有頭!


  猛地,她睜開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這氧氣……


  呼……


  總算是醒了。


  她一臉驚訝的看著眼前的警察,心想,如果警察局長想要殺我,那警察局的人應該更應該想要殺了我。


  怎麽這個警察反而救了我!?

  難道這裏麵還有什麽其他的貓膩兒!?


  想來想去,她也猜不出來什麽原因。


  “醒了,沒事兒就別大驚小怪的了!”


  警察見她醒了,也不由得鬆了口氣,緊忙把可以敷在傷口上麵的藥都統統丟在了她身邊,然後離開了。


  然而許如清則是一直緊緊地盯著那個警察的背影,眼神愈加深邃。


  正在她出神的時候,就聽見身側的老太太關切的問道:“姑娘啊,你看看你怎麽樣了?身體還好麽!?”


  那老太太似乎比關心自己還要關心她,這令她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之前她對老太太的態度實在是冷漠,可是人家卻不計前嫌的幫助她。


  她的臉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之前那冰冷的態度也一點點的消失不見了。


  “大娘,您放心,我沒事兒!”


  許如清的聲音如若蚊子的嗡嗡叫聲,極小。


  但是這個老太太卻聽得清楚,隨即臉上也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你這個姑娘啊,客氣什麽,咱們都是有難同享了,幫幫你也是應該的!”


  看著這個老太太一臉燦爛的笑容,以及那慈祥的笑容在,和讓許如清無一不想起自己的父親。


  以前父親也這樣的笑著,撫摸著她的頭發,柔聲的叮囑著她的一些小毛病。


  然而,這些都已經成為了過去式……


  許如清的眼底泛起了一絲淚花,聲音有些哽咽:“謝謝你大娘,蘭芝姐,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以把你們給救出去的!”


  之前聽了她們的對話,也可以猜出她們是無辜的,之所以被管在這裏還是因為沒有去哪裏所致,但是因為身份特殊,才會別關在這種私人小監獄。


  得知了她們的狀況,許如清的心裏也難免有些惆悵。


  聽了許如清的話,蘭芝卻不禁冷笑了一聲:“妹子,不是我說你,還是把你自己照顧好吧,今天隻是被下了眩暈草,以後呢!?”


  她說的話雖然有些尖酸刻薄,但是卻是大大的事實。


  今天隻是被下了眩暈草,那以後可能就是老鼠藥。


  每一樣,都足以令她死上幾百回。


  終究還是她太傻了,警戒心不夠強烈,如果她沒有吃那個飯菜,或許就沒事兒了。


  但是今天的事情卻給她上了一課。


  以後,甚至於更久遠的以後,她都會深刻的記住這個教訓,不要吃這些監獄裏麵的東西。


  澳城,是個人心複雜的地方。


  這裏沒有感情,隻有權力和金錢。


  如果你隻擁有一樣,那就是人上人。


  如果兩樣都擁有,那你就是這裏的王。


  深知這一點的許如清,此時她已經下定了決定,這一次如果可以從監獄裏麵出去,那她一定會學習最高級的賭術,把任凱堯狠狠地才在腳底。


  現在她已經心智成熟了,再也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小女孩了。


  如果她還是一副天真且又一副不諳世事的心態,那她將永遠都會受製於任凱堯甚至於熬成的任何一個人。


  所以她要學會變通,學會圓滑,甚至於學會算計。


  她不可以在被動的被人算計了,她必須要從這個被動的狀態中抽離出來。


  否則以後她隻有死的份兒。


  說句難聽的話,就是連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好了,你也別想太多,把人生中的每一個預想不到的事情都當做是一道坎,你邁過去了,那你就成長了,如果你沒買過去,那你就隻有在這裏帶著的份兒了。”


  蘭芝見她一臉心事兒的模樣,再加上剛剛她還是從生死邊緣走了一遭的人,自然也知道她此時的心境如何。


  凡事兒不可以把人逼的太緊。


  她需要進化,所以必須要經曆這些人心最黑暗的一麵。


  如果許如清無法從這裏蛻變,那就隻有死在這裏。


  一念成佛,一年即成魔。


  “姑娘,你也別想那麽多沒用的了,趕緊想個辦法離開這裏,然後離開澳城吧,這裏不是人呆的地方!”


  說到這裏,老太太的臉上不禁浮起了一絲淒涼的笑容,“去一個真正有法製、公平的地域,至少可以獲得快樂一些。”


  聞言,蘭芝也不禁歎息了一聲。


  許如清看得出來,她們都是有著悲傷過往的人,所以才會這樣。


  但是遇到困難,就逃脫的話,那人這一輩子隻能懦弱的活著。


  她身上背負著血海深仇,她的殺父仇人正在逍遙快活,她怎麽可以允許他繼續活得這麽開心。


  聽了老太太的話,她也在心裏麵暗下決心。


  她,許如清,將要成為澳城的權威,澳城的法製,澳城的公平。


  隻有這樣,她才可以幫助更多受苦受難的人,甚至於幫助自己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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