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殺回澳城
喬休點點頭,既不詫異,也沒有傷感,他麵色平常的走進木屋最裏間,出來的時候手裏握著一個信封。
喬休把信封送到許如清手裏,許如清打開一看,是一張銀行卡。
喬休還沒說什麽,許如清就讀懂了對方的意思,但這筆錢她不能要——
她已經受了喬休太多的幫助和饋贈,喬休的條件並不好,也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的。
“喬休,你拿回去吧,這份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望著許如清不知所措的樣子,喬休莞爾:“你不收,是不是因為看不起我。”
許如清瞪大眼珠,麵色慌張,連連擺手:“沒有沒有!你千萬不要多想,隻是……”
喬休不依不饒,嘴角依舊掛著好看的笑容:“隻是什麽?”
許如清緊抿著唇,實在不願意讓喬休難堪。
喬休見狀,替許如清回答說:“隻是覺得我貌似沒有這麽寬裕,所以你不能收,不然我怕是得上街乞討了?”
許如清乍舌,望著淡定自嘲的喬休,難堪的人反倒成了她:
這小子,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沒想到這麽“會聊天”,一句話能把人噎死……
直視著許如清略微抽搐的嘴角,喬休忍俊不禁:“你再瞅瞅——卡下麵的東西,能不能用得上。”
許如清乖巧的照辦,當她看清楚信封裏的另一樣禮物時,有種想哭的衝動——
那是一張身份證件,證件上是昨天喬休幫她拍的照片,許如清翻來覆去檢查了好幾遍,都看不出是偽造的。
“如煙——”
許如清喃喃出聲,吸了吸鼻子,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雖然沒有你原本的名字好,但我想,你應該會喜歡。”
許如清抬起頭,燦然一笑,眼裏一片晶瑩:“喬休,謝謝你!”
無需過多的詞匯來表達許如清內心的震撼和感動,喬休細膩的心思,在許如清看來——勝過世上最好的藥,能治愈傷口,能融化人心。
眸色心疼的伸手,用拇指幫許如清擦拭掉淚珠,喬休溫言細語的安慰對方:“去澳城打拚,並不輕鬆,這些錢也不是我全部的積蓄,不必擔心我,好好照顧自己。我去幫你聯係一台去澳城的車。”
背過身,喬休步伐散漫的往前走,豁達而灑脫——
回到澳城已經一個多月,許如清的適應能力很強,安頓好自己後,也慢慢學到了許多生活技能。
她把及腰的長發,剪到齊肩,燙成十分柔媚的弧度,每天最緊要的事,就是化妝,變成和之前的她,差別很大的樣子。
唯有在豔麗裝束的偽裝下,她才不那麽害怕。
那場車禍,險些要了她的命,她怎麽敢——繼續堂而皇之的以許如清的身份,出現在澳城。
說起來,她能成功化身許如煙,很大程度上——得益於喬休幫她弄來的那張身份證。
有了那張身份證明,她才敢信誓旦旦的告訴別人自己叫許如煙,一個來自若水鎮的普通女孩。
喬休送她的那張銀行卡,餘額十萬,對以前的許如清來說,這點錢就好比毛毛雨。可自從衣食住行都由她自己操持後,她才領悟到——從前的日子太過驕奢淫逸。
澳城是個很特殊的城市,博彩業發達,甚至屬於澳城的經濟龍頭。
澳城的年輕人,並不渴望有朝一日能成為一名生活優質的白領,反而盼望著在大賭場裏得到一份工作。
許如清雖然是許思華的獨女,可她對賭術一竅不通,並且極其厭惡賭博。
因此,當許如清不勝其煩、苦口婆心的勸了許思華很多次後,許思華終於答應許如清金盆洗手,不再沾賭。
可就在去年,由於任凱堯的挑釁,許思華破例,重新回到賭桌上,這一賭——就賠上了一條命。
也許在旁人眼中——許思華的死,跟任凱堯關係不大,但隻有清楚事實真相的許如清深諳:任凱堯就是殺人凶手!
日子一天天過去,許如清靠著喬休給她的那筆錢,惶惶度日。
一次路過許氏旗下的一間賭吧,注意到一張招聘啟事,許如清暗喜:機會來了!
許如清雄赳赳、氣昂昂的走進賭吧,果然,沒有人認出她。
甚至因為許如清的氣質大變,多了一些嫵媚和性感,賭場裏幾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朝她吹起流氓哨,舉止輕佻。
找到賭吧的經理,許如清提出要應聘賭場荷官。
男人端詳了許如清幾秒,不禁誇讚到:“形象倒是很好,但你知道荷官需要做些什麽嗎?”
許如清思忖了一秒,試探般反問:“端茶倒水?”
男人哈哈大笑,無奈的搖頭:“抱歉了妹子,這份工作可能不適合你。”
許如清暗自氣惱,還沒怎麽正經交流,就被否定的感覺,使剛剛還鬥誌昂揚的她,分外沮喪:“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男人斂起笑容,平視著許如清漂亮的眼珠,很負責的解釋說:“賭場荷官,需要懂一些最基本的賭術,例如發牌、坐莊。你所說的端茶倒水,是服務員的工作內容。可我們這裏並不缺服務員,對不起啦妹子。”
許如清氣餒的垂頭,回給對方一個牽強的笑容。
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許如清盯著賭吧門口的眼睛一眨不眨——
她發現賭吧的生意非常紅火,進進出出的人流就沒有斷過。
隻可惜,她無緣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