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過往 ? 心思
姚敏蕙好說歹說總算將父親的怒火澆滅，姚敏秀見父親妥協，暗暗舒了口氣，趕忙扶著二姐姐去房中處理傷口。
??“對不起，二姐姐，都是因為我……”姚敏秀小心翼翼地抹著藥，玉珠般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落下來。
??“行了，也算是我自作自受，這些年來竟絲毫沒有察覺，你對宇文澤暗藏著別樣的心思！”姚敏蕙搖著頭歎了口氣。
??姚敏秀聽二姐姐這般說，腦海中湧起過往的種種，更是淚如雨下：“還記得你被蛇襲的那個夏日嗎？我一個飛奔一頭撞入殿下的懷抱，自此便越陷越深再難回頭。”
??“可殿下他的眼裏心裏卻隻有二姐姐你，他陪我玩耍，送我東西，哄我開心，都不過是為了討你歡心罷了。為此我常常一個人躲在被褥裏偷偷哭泣，但即便如此還是停止不了那顆喜歡的心。”
??“於是我隻能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隻要殿下幸福我就開心。但是二姐姐你卻狠心相拒，不僅辜負了殿下的真心，也愧對了我的隱忍。”
??“當下我心傷難掩，才情緒失控拉扯著一番爭吵，希望可以回心轉意，卻不想你竟鐵石心腸，還拿皇權鬥爭說事，我隻好作罷，怏怏而去。”
??“事後幸好有小滿苦苦勸說，我才鼓起勇氣重新振作起來，追隨著殿下趕去了蘇州。眼看著和殿下一點點靠近，卻又晴天霹靂得知太子要為你們請旨賜婚的噩耗。”
??“或許這一切便是宿命，縱使心中萬般不願，也不忍二姐姐你用自己的性命來抗旨拒婚。我買通了獄卒前來探監，原本是想問清楚事情的原委，卻不慎偷聽到殿下和少國公在爭吵。”
??“原來少國公毅然背下罪名，真的是暗生情愫。殿下氣急敗壞，摔門而去，我擔心他會去告禦狀，就一路偷偷尾隨，然而他卻隻是買醉消愁，我便將他扶到一旁的客棧醒酒。”
??“那一夜，他將你我誤認，緊抱著又哭又鬧，眼看就要失了清白，我嚎啕大哭，他才停下了手痛哭流涕。當下我深受刺激，終於豁出去勇敢表白，然而他卻早已酣然睡去，待第二日醒來已然忘記了一切。”
??“麵對同處一室的質問，我也曾心生歪念，幻想用清白交換餘生，好在及時醒悟才沒有犯下大錯。我糊弄了過去並借此機會為二姐姐你開脫求情，這才換來殿下到皇帝麵前跪求赦免。”
??“那天晚上的事我原本想深埋心中，反正殿下也不記得了，而且太子的丹毒已解，皇帝又牽頭賜婚，一切都迎刃而解，我又何必再攪亂人心。”
??“回京後我一直忙著幫母親籌備嫁妝，殿下三番兩次的暗中請求，隻為見上二姐姐一麵。他雖說是為了求一了斷，但我知道他還是放不下你，而我最終也狠不下心。”
??“果然大婚當晚，殿下又躲到後花園中一醉解千愁，我心疼不已上前勸慰卻反被當孩子一頓教訓，回想起之前酒醉表白更是氣上心頭，便一時衝動輕薄了他。”
??“你說什麽！”姚敏蕙聽到這裏不禁目瞪口呆。
??姚敏秀亦低下頭羞愧不已：“所以這幾日我一直躲在府中不敢外出，卻沒想殿下還是找上了門。他說太子病危還有心事未了，希望我能伸出援手，我自然一口答應，卻萬萬沒有想到太子的心事竟是殿下的婚事。”
??“二姐姐，你知道嗎？我做夢都不敢想，有一天殿下會跪在我的麵前求婚。”姚敏秀哪怕看到了賜婚的聖旨，還是覺得一切虛幻的像是夢境。
??“我知道父親在擔憂什麽，也明白二姐姐口中的皇權鬥爭，但是我打小就認定了這麽一個人，不管他是平民百姓還是皇孫貴族，不管前途是風光榮耀還是如履薄冰，我都會勇往直前寸步不離！”
??姚敏蕙看著秀兒堅定的眼神，不禁回想起在望鄉台看到的人世萬物，秀兒當年在經曆母親撞鼓身亡父親飲毒自盡後，便心如死灰轉身投入了空門。
??比起青燈古佛了生脫死，或許轟轟烈烈的一場愛戀，更不負白駒過隙般的一生。
??心思落定，姚敏蕙緊緊握住小妹的手：“好，我知道了，眼下婚期在即，母親去看望大姐姐還未歸來，這嫁妝的事就交由我來籌備吧！”
??“真的嗎？多謝二姐姐！”姚敏秀感激不盡，趕忙抹去眼淚，取來一件新衣給二姐姐換上。
??“不過此事還要和少國公商量一下，我就不多留了，你啊長點心，不要再氣著父親了！”
??姚敏蕙再三交代便起身離開，姚敏秀連連點頭，一邊讓小滿準備馬車，一邊攙扶著送到了門口，卻見嚴國公府的馬車早已等候在外。
??“少國公，您怎麽來了？”姚敏蕙甚是驚訝。
??“夫人一聲不吭匆忙離開，為夫焦急得狠哪！”王炎掀開簾子，略帶埋怨的跳下馬車。
??一旁的姚敏秀看在眼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姚敏蕙又羞又惱，掩著麵孔趕忙拉著王炎躲上了馬車。
??“我這不是關心則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王炎一臉擔憂的湊上身來，他這一回府就看到挖洞現場人去房空，四下打探才知曉姚敏蕙神色慌亂地趕去了魏國公府，可不就火急火燎地追了過來。
??姚敏蕙臉色難堪地嗞了一聲，剛才急著上車，不小心又動到了傷口。
??“怎麽了？你受傷了！”王炎見狀慌了神色，擺弄著雙手卻又不敢觸碰。
??“沒事，一點小傷。”姚敏蕙搖了搖頭，便將太子病危宇文澤請旨賜婚的事娓娓道來。
??“原來是這樣，這魏國公還真是急昏了頭，不去對付外人，反倒對自家閨女下如此狠手。不過夫人放心，我閻羅十殿有不少靈丹妙藥，定不會讓夫人雪白的肌膚留下疤痕！”王炎見姚敏蕙眉頭緊蹙，趕忙調轉話題好言寬慰。
??姚敏蕙瞪了一眼，心中更是氣不過，之前還因為跪求赦免一事對宇文澤大為改觀，如今看來真是有眼無珠。
??“這也怪不得父親，宇文澤吃定了秀兒，這般先斬後奏著實令人難以招架！今日我原本是打算前去阻攔，可最終還是被秀兒的一片深情打動，好在一切還未成定局，我定不會讓秀兒重走我的舊路！”
??姚敏蕙說罷，緊咬著牙關狠狠一拳砸向車壁，王炎見狀趕忙拉過手來輕輕揉搓：“你這氣歸氣，何必拿自己撒氣！夫人寬心，當初我既允諾會幫你改變結局，如今換做小妹也絕不會袖手旁觀！”
??姚敏蕙抬頭看向王炎，滿心的感激之情無以言表：“多謝殿下，不過眼前還有一件更緊要的事，秀兒大婚在即，魏國公府剛操辦完我的婚事，實在拿不出像樣的嫁妝，可我就這麽一個妹妹，總不能讓她委屈了自己，所以我想……”
??“你想把自己的嫁妝給你妹妹？”王炎一眼就看穿姚敏蕙的心思。
??“不是的，隻是把母親給我添的那部分拿出來而已，殿下的聘禮我是萬萬不敢動的！”姚敏蕙搖晃著腦袋趕忙解釋。
??王炎見狀哈哈大笑：“這有什麽不敢，我既然將身家都交給了夫人，夫人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隻要咱們還吃得起飯就行！”
??“嗯。”姚敏蕙羞紅著臉輕聲應和，殿下這一口一個夫人聽得她是砰砰亂跳，一把抽回柔胰捂住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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