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節 死不悔改
“一失足成千古恨，這話說的不錯；可你剛才說的話，好像就沒有道理了。”莫文蘭笑著說道，看著這個女人，輕輕地搖了搖頭，接著又說道，“太後娘娘，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可以說出這樣的話、死不悔改，我真的是佩服佩服。難道在你心裏，除了趕盡殺絕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你是太後娘娘，一國之母，本來就應該慈悲為懷，你這個樣子，配得上‘一國之母’這個稱呼麽？如果我是你，做了這麽多錯事，早就以死謝罪了，也不會活到今天。”
“站著說話不腰疼，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你不是哀家，自然不會明白。如果不是心狠手辣，哀家怎麽會有今天，皇上怎麽會有今天？文蘭，哀家現在知道了你的身份，你應該叫莫文蘭是不是？哀家現在變成這樣，不也說明，你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依我看，我們兩個人沒什麽區別，都是一樣的。”太後說到這裏，看著莫文蘭，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好像是在說，別以為哀家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和哀家作對，隻有死路一條。
看了看太後的表情，就知道這個人心之所想，莫文蘭不以為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從一開始我就是這樣，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之所以走到這一步，也是拜你所賜，想當年殺人滅口，你就應該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看著太後，目光如火，盯著她，充滿了憤怒。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了，接著說道，“太後娘娘，剛開始的時候，麗妃對我不好，利用我，你把話說出來，希望我和你合作，還說什麽，事成之後榮華富貴、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還可以步步高升，我相信了你的話，聽你的話，結果怎麽樣，兔死狗烹。吃一塹長一智，你以為我會回重蹈覆轍嗎？那個嶽楚瑜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最起碼讓我知道了，我該知道的事情。知道了前塵舊事，我終於明白了太後娘娘是個什麽樣的人。既然已經想明白了，你覺得我還會聽你的話，和你合作嗎？簡直是異想天開。”
“原來是那個嶽楚瑜，是他告訴你，他是怎麽知道的？”下意識地問了一句，看到莫文蘭吃驚的目光，知道不可能得到答案。雖然覺得奇怪，但事情已經是這樣了，再說什麽也是無濟於事。即使是知道是怎麽回事，現在的事情為時已晚。
忍不住一陣冷笑，“哀家還以為，事情過去了這麽長時間了，不可能有人知道了，誰想居然是這樣。莫文蘭，你以為你非常了不起麽，知道了這件事又怎麽樣，真的可以報仇雪恨嗎？當初的事情，莫家謀逆之罪，證據確鑿，先皇大為震怒，滿門抄斬，永世不能翻身，這件事情眾人皆知，已經成了定局，難道你會以為你一個人就可以力挽狂瀾，改變一切嗎，告訴你，不可能的，如果皇上知道了這件事，肯定不會放過你。哀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也不可能放過你。
隻不過現在用人之際，哀家覺得你聰明，如果你可以幡然悔悟、棄暗投明，幫助哀家，哀家可以幫忙，隱瞞這件事；不然的話，如果把這件事公之於眾，如果讓皇上知道了你的身份，後果如何，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看得出來，用不著我說什麽了。”太後本來以為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威脅莫文蘭，莫文蘭肯定會非常害怕，答應自己，和自己合作。誰知道，莫文蘭根本就不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
“棄暗投明，誰是暗，誰是明。”莫文蘭故意問了一句，不等她回答，冷笑地說道，“那個人是一國之君，是我的丈夫，眾望所歸，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覺得我會選擇別人嗎，如果我選擇別人，豈不是自尋死路？太後娘娘，你用不著提醒我，我知道你是個非常聰明的人。既然如此，你就應該明白，這麽大年紀了，你還有幾天？
如果有一天你一命嗚呼了，憶蘭怎麽辦，孩子年紀小，什麽也不懂；那個皇後，外強中幹、不堪大用，嶽楚瑜清君側，易如反掌。到了那個時候，江山易主，難道你真的希望看到這一幕麽？你好不容易得到的權力，過不了多久，落入他人手裏，你甘心麽？皇上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覺得你應該放心。如果我是你，就會選擇在這個地方頤養天年，朝堂之上和我沒關係，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說到這裏，看了看她的表情，看到太後猶豫不決的表情，忽然想到什麽，冷笑一聲又說道，“你放心，雖然皇上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你應該看得出來，皇上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尤其是對你。雖然不可能一如既往，但還是可以為你養老送終，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怎麽樣，我說的話你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
說完，充滿希望地看著她。雖然，對於這個女人，莫文蘭恨之入骨，如果不是她，曹嬤嬤不可能死。可現在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再說什麽都沒有用，就算是殺了這個女人，曹嬤嬤也不可能起死回生。更何況，臨死的時候，曹嬤嬤和自己說過，皇上是個什麽樣的人，她清楚，知道皇上不可能對太後怎麽樣，隻是想提醒皇上，小心這個女人。每次一想到這些，莫文蘭心裏就不是滋味。
自己本來想著，一定可以保護曹嬤嬤，誰知道事與願違，莫文蘭覺得對不起曹嬤嬤。如果是自己，一定會秉公處理，殺了這個女人，一命抵一命；可是那個嶽楚淩，就說不定了。思及於此，一陣歎息。
“好吧，哀家可以答應你，不問世事，從此以後，安度晚年；”過了好久，太後才說出這樣的話，看著莫文蘭，非常認真。突然之間話鋒一轉，“隻不過哀家有一個要求，你這個女人，必須死。”說完以後，定定地看著她，目不斜視，鏗鏘有力的話語，不容拒絕，充滿了威嚴。
莫文蘭聽了此話，先是一愣，剛開始不相信，看到太後的表情，才知道這個人不是開玩笑，果然如此。禁不住哈哈大笑。笑過以後才反問道∶“太後娘娘是不是覺得我知道的太多了，所以就想殺人滅口、以儆效尤？”話音剛落，就看見太後點點頭，對著自己正色說道—
“不錯，哀家就是這個意思，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你在這個地方，哀家寢食難安；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皇後。哀家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在哀家心裏，皇後之位隻有一個人，尤其是你，沒有資格，你就不要異想天開了，聰明一點，以死謝罪吧。”
“太後，你覺得我是一個坐以待斃、任人宰割的人嗎？”莫文蘭笑問道。
“哀家當然知道你不願意如此，可你現在沒有選擇，隻能如此。”太後鏗鏘有力地回答道，還是那樣的語氣，不容置疑。頓了頓又說道，“你應該看得出來，麵對著失敗，哀家不可能善罷甘休。如果皇上死了，後果如何你應該清楚，你的孩子就會成為哀家手裏的一個木偶，哀家讓他幹什麽就幹什麽，沒有選擇。為了皇上，為了你的孩子，案件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想，後麵的路何去何從。”
莫文蘭愣了一會，好半天沒有回答，突然想到什麽，忍不住哈哈大笑，好久沒有停下來。
“你笑什麽？”太後覺得奇怪，忍不住問道，警惕地看著莫文蘭，自己說了那麽多，這個女人居然不害怕，簡直是不可思議。
“我在笑你到現在都沒有看清楚利害關係，還說出這樣的話，簡直是自不量力。”莫文蘭嗤之以鼻、不屑一顧地說道，“原來我還以為，隻有那個皇後娘娘目光短淺、仗勢欺人，原來你也是這樣。果然是一家人，如出一轍。太後娘娘，原來我還以為，你是個非常聰明的人，現在看來不過如此。威脅別人，讓別人知道你的厲害，需要真憑實據，口頭威脅，算什麽啊？”
“你——”太後聽了這樣的話，氣不打一處來，這個莫文蘭，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裏，蔑視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哼了一聲說道，“難道你還以為哀家說出這樣的話，隻不過是說說而已。你不是不知道哀家的厲害，哀家既然這樣說了，就肯定是說到做到。哀家希望你好好想想，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千萬不要後悔莫及啊。”
“太後娘娘，如果是原來，你說出這樣的話，我可能會非常害怕；可是現在，好好想想你自己的處境，想一想你能不能說到做到，千萬不要放大話，對你沒有好處。”莫文蘭提醒地說道，還是那樣的表情，不屑一顧。
“放肆，你以為哀家現在這個樣子，就沒有辦法說到做到了？哀家告訴你，對付你，哀家仍然是易如反掌。別忘了，不管怎麽樣，哀家還是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