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節 夜探皇宮
“事實就是事實，等了這麽長時間，終於可以把事情公之於眾了。”曹嬤嬤深深地歎了口氣，充滿希望地說道。抬頭看天，默默地說道，姐姐，這麽多年了，我終於可以為你報仇雪恨了，明天你如果看見了，也就可以死而瞑目了。
回過神來，看著莫文蘭，提醒地說道，“貴人娘娘，現在這個地方不太安全，如果讓太後娘娘知道了，那就不好了。事不宜遲，你就不要耽誤時間了，趕快離開吧，告訴皇上我心裏有數，這就夠了。”
“好吧，既然沒什麽事，那我就離開了，明天早上再說吧。”莫文蘭也覺得不能耽誤時間，應了一聲就要離開。忽然想到什麽，走到門口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看著曹嬤嬤，叮囑地說道，“你一定要小心，事情沒有成功，我和皇上不希望發生任何意外。”
曹嬤嬤聽到這樣的話，愣了一下，看到莫文蘭非常認真的表情，心中一暖，重重地點點頭。
離開了房間，忍不住回過頭看看，曹嬤嬤的房間裏亮著燈，看來今天晚上睡不著覺了。仔細想想也是理所當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任何人也睡不著覺，不僅是曹嬤嬤，還有嶽楚淩，還有自己。
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個太後娘娘現在在幹什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知道有何反應。既然已經過來了，就去看看，好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這樣想著，就準備往前走去。剛走了幾步，忽然有一個人擋住了自己的去路，莫文蘭毫無準備，嚇了一跳。看清楚那個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李賀，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人嚇人嚇死人。”拍了拍胸口，好像是非常嚴重的樣子。
“你要去看太後？”李賀不答反問。
“你怎麽知道？”下意識地問了一句，看到他的表情，好像是信心十足，吐了吐舌頭，理所當然地點點頭，“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那個太後娘娘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不可能放過我們，到底要幹什麽，誰也不知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去看看，僅此而已。”
“你應該知道那個人對你是什麽態度，如果讓她發現了，後果如何，你想過沒有？”李賀試探地問了一句，看到莫文蘭低下頭去，沉默不語，好像是非常為難。無奈地搖搖頭，“那個嶽楚淩到底有什麽好，讓你為了他，這樣死心塌地？好了，什麽也不要說了，如果你非要去，和剛才一樣，我們一起去。”
“李賀——”李賀說出這樣的話，莫文蘭非常感動，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如何開口。看到他往前走去，不敢怠慢，急忙跟了過去。
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莫文蘭趴在那裏，看著太後的一舉一動。太後站在窗口，時不時地歎口氣，然後就低下頭去了，不知道在想什麽。莫文蘭覺得奇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這個老太婆還可以如此平靜，不知道到底想幹什麽，坐以待斃嗎？那個老太婆不可能如此，等了一會，什麽也沒有發生，莫文蘭有些不耐煩，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見李賀低沉的聲音—
“這件事非同一般，我覺得一時半會，太後娘娘不可能輕舉妄動，她需要好好想想。”
莫文蘭震了一下，回過頭看著李賀平靜的樣子，忍不住問道∶“太後娘娘到底在想什麽，你好像是非常清楚。”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如果你不要著急，冷靜下來好好想想，你也可以想明白。”李賀不以為然，回過頭看著莫文蘭，非常平靜地說道，微微一笑，又道，“突然知道了那樣的事情，一時之間肯定是手足無措，需要好好想想。你可別忘了，太後也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女人，可以冷靜下來，沒有慌裏慌張，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你好像是非常了解。”莫文蘭開玩笑地說道。突然想到什麽，看著李賀，試探地問道，“如果你是她，知道了這件事，你會怎麽做？”
“趕盡殺絕，不留後患。”李賀冷冷地說道，臉上沒有任何溫度。看到莫文蘭的表情，好像是非常吃驚。不以為意，輕輕一笑，悠悠地說道，“那個太後娘娘是個什麽樣的人，難道你還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肯定是趕盡殺絕，一個不留。那個嶽楚淩和她是什麽關係，你不是不知道，還有那個曹嬤嬤，太後可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在你心裏，難道就不是這麽想的，隻不過不願意承認，是不是？”李賀這樣說著，歪著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莫文蘭不得不承認這個人說的沒錯，太後知道了這件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就算是念及舊情，放過了嶽楚淩，自己呢，仍然是難逃一劫，想到這裏打了個寒戰。突然覺得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心中一凜，轉過頭看到李賀關切的目光—
“你在想什麽呢，魂不守舍的？”李賀這樣問了一句。看到莫文蘭搖搖頭，魂不守舍的表情，無奈地歎了口氣，接著說道，“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事不宜遲，我覺得你應該馬上把這件事告訴當事人，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莫文蘭回過神來，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急忙點點頭，站起來就要往回走。忽然想到什麽，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看著李賀，非常奇怪地問道∶“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如果讓嶽楚瑜知道了你這樣幫忙，他是不可能放過你的。”
李賀沒想到莫文蘭說出這樣的話，愣了一下，看著他，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沉默了一會，才淡淡地說道∶“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麽，為了你，我無怨無悔。”說完以後，深情款款地看著莫文蘭。看到莫文蘭回過頭去，避開自己的目光，心裏不是滋味。
張了張嘴，沉默片刻，又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看得出來，我說出這樣的話，你肯定是不願意的。可是你應該知道，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清楚，我也是身不由己。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看得出來。你不用擔心，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放在心上，該怎麽樣就怎麽樣。今天的話，就當我什麽也沒說。好了，時間也不早了，趕快回去吧。你別忘了，你現在在幹什麽。”說完，站起來，看了看周圍，沒什麽問題了，才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
“李賀——”情不自禁地喊了一聲，本來想說點什麽，話到嘴邊說不出來了。每次都是這樣，深深地歎了口氣。看看前麵熟悉的身影，不得不承認，這個人對自己不錯，體貼入微，今天晚上如果不是這個人，想進入皇宮，談何容易？
隻可惜自己已經是嶽楚淩的人了，改變不了了，就算是感恩戴德，也不可能生死相許；更何況這個人是嶽楚瑜的人，早晚有一天反目成仇，針鋒相對，後果不堪設想。想到這裏，苦惱地搖搖頭。看到李賀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好像是等待著自己，心中一暖，看了看周圍，不敢怠慢，急忙跟了過去。
蔡府。“真的是這樣麽，母後，哦不，那個太後真的要趕盡殺絕，真的已經知道這件事了？”聽了莫文蘭說的話，嶽楚淩實在是不敢相信，看著莫文蘭的眼睛，希望得到一個答案。
“這個--”莫文蘭不知道如何回答，太後到底是怎麽想的，自己也不知道，隻不過是一個猜測；但是如果真的是這樣，太後不可能心慈手軟的。隻不過這樣的話，應該怎麽說；確切的說，怎麽說，嶽楚淩才可以相信？
“你為什麽不說話，到底是不是這個樣子？”看到莫文蘭保持沉默，嶽楚淩已經等不及了，扳過她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質問道。
“如果臣妾把話說出來，不知道皇上會不會相信？”抬起頭來看著嶽楚淩，莫文蘭直截了當地問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嶽楚淩越發糊塗了，難道莫文蘭這麽說，有什麽難言之隱？想到這裏皺了皺眉頭，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看了一眼他的表情，莫文蘭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放開嶽楚淩，走到一邊，緩緩地說道∶“那個皇後把事情告訴太後，太後就讓曹嬤嬤離開了，太後到底想幹什麽，曹嬤嬤也是一無所知。不過，曹嬤嬤跟了太後娘娘這麽多年，非常了解太後娘娘，這樣的猜測也不是無憑無據，皇上，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原來隻不過是猜測。”嶽楚淩說著，掩不住失望。心裏舒了一口氣，隻不過是猜測，或許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事情。那個曹嬤嬤隻不過是挑撥離間，胡說八道。
“怎麽了，皇上不相信臣妾，還是覺得不可能？”莫文蘭試探地問道，看到嶽楚淩的表情，心知肚明，故意說道，“如果曹嬤嬤看到皇上這樣，肯定是非常失望。等了這麽長時間，好不容易見到了皇上，把事情告訴皇上，皇上根本就不相信。如果是我，我肯定是非常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