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節 得到允許
看到莫文蘭欲言又止的表情，擺了擺手，“你不要再說了，朕知道你想說什麽。朕剛才已經說過了，不管怎麽樣，一定要試一試，說不定可以成功；當然了，如果實在是沒有辦法，朕肯定會回去的，隻不過不是現在 。你不要著急，關於這件事，朕自有分寸。”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嶽楚淩心意已決，莫文蘭也沒有辦法說什麽，隻能是輕輕地.點點頭。看到嶽楚淩表麵上成竹在胸的樣子，心裏清楚，這個人沒什麽把握。就算是自己，到了這一步，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人心隔肚皮，那個太後娘娘、曹嬤嬤到底在想什麽，誰也不知道，更何況還有一個嶽楚瑜，不知道在幹什麽。正如嶽楚淩所說，內憂外患。
皇宮裏，太後半眯著眼睛在那裏閉目養神，曹嬤嬤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打著傘，考慮著剛才那個蔡永偉對自己說的話，嶽楚淩居然已經回到了皇宮，就在那個人家裏，而且指名道姓要和自己見麵，是因為那件事嗎？這麽說，那個莫文蘭已經找到了他，並且把那件事說了出來。
現在看來，對於這件事，嶽楚淩半信半疑，還需要和自己確認一下。曹嬤嬤也想把事情說出來，這麽多年忍辱負重，就是為了這一天，把事情告訴他，讓他報仇雪恨。
可現在自己在這個皇宮裏，想要見麵，談何容易，這個太後娘娘是不可能讓自己隨隨便便離開皇宮的，除非有什麽特殊的事情。該怎麽辦，想了很久，終於有了辦法，太後醒來以後，也知道該怎麽說了。正想著這些，耳邊突然響起太後熟悉的聲音—
“你剛才在想什麽？”太後抬起頭來看著曹嬤嬤，慢慢地問了一句。
“太後？”突然聽見聲音，曹嬤嬤嚇了一跳，抬起頭看著太後，對方也看著自己，雖然是非常平靜，可曹嬤嬤還是有一種如芒如刺的感覺，下意識地震了一下，輕輕地搖搖頭，“沒，沒什麽。”
“真的沒什麽嗎？”太後又問了一句，看到曹嬤嬤搖搖頭，好像是無所謂的樣子，心裏明白，這個人心事重重。歎了一聲說道，“你跟了哀家這麽多年，你在想什麽，哀家怎麽可能不知道？看你的樣子，好像是有什麽心事，既然這樣，就把話說出來吧。你知道的，哀家不希望別人在哀家麵前故意隱瞞，任何人也不允許，你明白嗎？”說完，抬起頭，非常認真地看著曹嬤嬤，眼神淩厲。
看到這樣的目光，曹嬤嬤有點不舒服，但還是盡可能克製自己，保持平靜。略想一會，才說道∶“明天是姐姐的祭日。”說到這裏，看了看太後的表情，看到太後的身體震了一下，然後回過頭看著自己，曹嬤嬤心中冷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這個人害怕了。
雖然是這樣想，表麵上仍然是恭恭敬敬，點頭說道，“奴婢知道當初的事情千錯萬錯都是因為姐姐，可這個人畢竟是奴婢唯一的親人，於情於理，奴婢都應該去看看，希望太後娘娘成全。”說完以後跪了下來，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
“好了，你起來吧，哀家可以理解，你可以說出這樣的話，知道利害關係，哀家非常高興，哀家沒有看錯人，因為你，哀家非常欣慰。”太後點點頭，讚許地說道，走到她身邊，扶她起來。
看著她的表情，打量了一下，覺得沒什麽異樣，才接著說道，“你沒必要說出這樣的話，當初的事情到底如何，哀家相信你心裏明白；對於你姐姐，哀家覺得對不起她，如果重新開始，哀家不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哀家希望你可以看開一點，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人死已矣，就不要斤斤計較了，重新開始，可以嗎？”
重新開始，說的容易，那是自己的姐姐，唯一的親人，怎麽可能說斷就斷，自己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血海深仇，不能報仇雪恨，自己誓不為人。從一開始就下定決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一定要讓這個人血債血償。
雖然是這樣想著，並沒有表現出來，隻是笑道∶“太後娘娘不要再說了，奴婢知道你的意思。事實上，如果不是太後娘娘提醒，奴婢已經忘了。畢竟是自己的親人，奴婢不可能坐視不管，隻是想去看看，燒燒紙，希望太後娘娘可以答應，不知道太後娘娘……”
“當然可以，關於這件事，哀家不反對。”太後點點頭，笑著說道。看到曹嬤嬤吃驚的表情，拉著她的手，溫柔地說道，“哀家不是沒有和你說過嗎，對於你姐姐，哀家覺得對不起她，這麽多年寢食難安，一想到那件事，轉輾反側，睡不著覺。說句實話，哀家也應該去看看，隻不過身體不好，不太方便。”說罷，重重地咳了幾聲。
“太後娘娘，你趕快休息吧，現在情況特殊，皇上出了事，如果你出了什麽事，國不可一日無君，那可怎麽辦，坐下來休息一會吧。”曹嬤嬤說著，扶著她坐下來，幫她拍了拍背。
太後擺了擺手，不以為意∶“沒什麽的，老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用不著擔心。哀家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皇後，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沒有自知之明，明知道不可以，偏要如此。哀家現在在這個地方，還可以幫幫忙；如果有一天哀家沒有了，她該怎麽辦。國家大事可不是後宮鬥爭，沒那麽容易。”
太後說著，輕輕地搖搖頭，好像是無可奈何的樣子。回過頭看看曹嬤嬤，笑道，“你看看哀家，真的是老糊塗了，居然說出這樣的話，沒完沒了，耽誤時間，真的是不好意思。”
“太後娘娘千萬別這麽說，奴婢什麽都明白，你是為了江山社稷，迫不得已，奴婢看得清楚。”曹嬤嬤這樣說著，理解地點點頭。看到太後笑了笑，好像是相信自己了，放了心。正準備繼續說下去，卻聽見太後又說道—
“哀家和你說了這麽多，就是希望你幫幫忙，如果有時間去看看她，勸勸她，告訴她該怎麽做。你跟了哀家這麽多年，應該知道在這個後宮之中該怎麽辦，教教她。”看著曹嬤嬤，太後非常懇切地說道。
看到曹嬤嬤點點頭，答應了這件事，非常高興。歎了一聲接著說道，“按理說這麽大的事情，哀家應該親自告訴她。可你也知道，該說的話已經說了，皇後聽不進去，依然是我行我素，再這樣下去，吃虧的是她自己。”
“太後娘娘千萬別這麽說，皇後娘娘天資聰慧，能言善辯，如果不是這樣，奴婢相信太後娘娘不可能讓她進入皇宮。隻不過是因為年少氣盛，得不到皇上的寵愛，心有不甘，所以才差強人意。現在好了，那個鳳貴人一命嗚呼，皇上出了事，不知所蹤，奴婢相信皇後娘娘也就不會有那麽多牢騷了。”曹嬤嬤故意這樣說道。看到太後點點頭，好像是放了心，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又道，“太後娘娘，姐姐的事情，不知道你……”
“既然你想去看看，那就去吧，快去快回，不要耽誤時間就可以了。”太後並沒有反對，點點頭，答應地說道。
“多謝太後娘娘，太後娘娘放心，奴婢隻是去看看，很快就回來了。”得到了允許，曹嬤嬤非常高興，俯下身子，磕了一個頭，這樣說道。看到太後揮了揮手，站了起來，退出了房間。走到門口，忍不住回過頭看看太後，看到太後閉上眼睛，仍然是閉目養神，好像是剛才的事情，什麽都沒有發生。曹嬤嬤露出一個怨毒的眼神，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回過頭去，慢慢地往外走去。
聽到腳步聲漸行漸遠，太後慢慢地睜開眼睛，看著她的背影，長長地歎了口氣，那件事，這個人真的可以忘記，還是隻不過是在自己麵前虛與委蛇？這麽多年了，太後一直是在考慮這個問題，一想到這些，頭疼不已。在這個皇宮裏，必須是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要不然一命嗚呼，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太後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一個這樣的人，當初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進了宮這麽長時間了，沒有孩子，隻能利用身邊的人，伺候皇上，懷了孕，生下孩子，據為己有，為了以防萬一，隻能殺人滅口。
現在想想，自己實在是太殘忍了，對於那個女人，對不起她了。可是，如果沒有了嶽楚淩，自己在這個地方什麽也沒有，沒有立足之地，不可能成為太後娘娘，不可能有今天。現在也是這樣。如果嶽楚淩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對自己來說後果如何。
一想到這個問題惶惶不可終日，睡不著覺，所以才不得不同意那個皇後的建議，另立新君，取而代之。現在的問題是，那個嶽楚淩現在在什麽地方，如果還活著，事情就糟糕了。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沒有退路了，隻有一個辦法，趕盡殺絕。思及於此，下定決心，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