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節 矛盾萬分

  “你怎麽知道？”大吃一驚，脫口而出。看到嶽楚淩轉過頭來看著自己，意識到這個人非同一般，自從自己回到他身邊，自己的一舉一動，從來沒隱瞞過這個人。


  有些事情兩個人心知肚明，隻是沒有把話說出來。因為兩個人都明白，如果開誠布公，就沒有辦法在一起了，隻能是劍拔弩張、反目成仇。看得出來，嶽楚淩不願意如此，莫文蘭也是不願意，所以就什麽也沒有說。


  現在嶽楚淩說出這樣的話，更加說明這個人非同一般，什麽都知道。看了一眼他的臉色，充滿了了然。於是就點了點頭，說道，“既然皇上已經知道了是怎麽回事，何必多此一問？有些事情如果說出來了，對誰也沒有好處。臣妾隻能告訴皇上，這個人對臣妾有救命之恩。如果不是這個人，臣妾現在已經是一命嗚呼了。”


  “一命嗚呼？怎麽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為什麽會突然來到這裏？”嶽楚淩急忙這樣問道，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皇宮裏出了事，而且不是一件小事。


  莫文蘭點點頭，然後就把事情告訴了嶽楚淩。說完以後，觀察著嶽楚淩的表情，搖著頭，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莫文蘭一陣苦笑，意料之中。一個是他的“母親”，一個是他的皇後，別說是嶽楚淩，就算是自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是不願意承認的。


  深吸一口氣，休息了一會，才接著說道∶“我知道你不願意相信，可這是我的親身經曆。雖然我承認，那個人，嶽楚瑜，是在利用我，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可如果不是這個人，我已經死了，不僅僅是現在，還有當初；而且，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是剛才那個人幫忙，我根本就見不到你。希望皇上可以看在臣妾的麵子上，放他一條生路，臣妾感激不盡。”雖然是這樣說著，卻沒有磕頭謝禮，這裏就兩個人，根本就沒有必要，簡直是浪費時間。


  “朕和嶽楚瑜的關係，你不是不知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個人是嶽楚瑜的人，突然來到這裏，難道就真的沒有殺朕之心？還有，”頓了頓，走到莫文蘭麵前，抬起她的下巴，讓她和自己四目相對，似笑非笑地說道，“你也是他的人，當初回到朕的身邊到底是什麽目的，朕心知肚明；現在又突然出現在這裏，難道就不是另有所圖嗎？”


  “皇上是不是覺得臣妾突然出現在這裏是別人故意的，故意安排、企圖對皇上不利？”雖然是這樣說，語氣裏並沒有太多驚訝，和剛才一樣，非常平靜，沒有波瀾。嶽楚淩沒有回答，隻是笑看著莫文蘭。


  見此情景，莫文蘭不以為怵，笑著說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臣妾之所以來到這個地方，隻不過是想把這件事告訴皇上，讓皇上有個心理準備，回去以後，如果發生了什麽事，千萬不要太吃驚。該說的已經說完了，皇上相不相信，與臣妾沒有關係，臣妾先行告退了。”


  說完以後轉過身就要離開，卻被人向後一拉，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抬起頭來，看到嶽楚淩溫柔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目光，落自己身上—


  “這裏是什麽地方，豈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信不信，隻要朕現在說一句話，你就是剛才那個刺客，那個刺客就是你，你必死無疑。”


  “皇上，你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聽到這樣的話，就會對著你磕頭求饒？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來到這個地方，就是為了把事情告訴你，現在話說完了，我也可以死而無憾了。”說完，深吸一口氣，好像是大義凜然的樣子。頓了一下，回過頭看著嶽楚淩，冷哼一聲，不以為意地說道，“再說了，我之所以把事情告訴你，也不完全是為了你……”


  “那你是為了誰？”沒有讓她把話說完，嶽楚淩就迫不及待地問道，難道在這個人心裏，除了自己還有別人？

  “你說我是為了誰？”這樣的問題讓莫文蘭哭笑不得，嶽楚淩現在這個樣子，好像是在吃醋？收起了笑容，擺擺手，正色說道，“我是為了我的孩子，不管怎麽說，那是我的孩子，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其中苦澀，你不可能明白。我不願意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孩子被別人利用。就算是成為了皇上，君臨天下，隻不過是個孩子，能幹什麽。說白了，隻不過是一個傀儡，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事。尤其是那個太後娘娘，我實在是不放心。”說完以後，苦澀地搖搖頭，臉上盡是無奈。


  “既然是舍不得，為什麽不願意和朕在一起？”嶽楚淩突然這樣問道，看到莫文蘭轉過頭來，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執起她的手，“一日夫妻百日恩，朕不相信對於朕，你沒有任何感情。如果是那樣，你就不會不畏艱險，出現在朕的麵前了，是不是？”


  “皇上既然已經知道了，何必多此一問？”聽到這樣的問題，看到嶽楚淩懇切的目光，莫文蘭突然覺得這個人也是非常可愛的。禁不住低下頭來，輕輕地.笑了笑。然後收起了笑容，正色說道，“皇上，現在可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不知道皇上打算怎麽辦？”


  嶽楚淩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莫文蘭突然說出這樣的話，禁不住皺起了眉頭，放開了莫文蘭，走到一邊，背對著她，低頭沉思。莫文蘭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嶽楚淩需要好好想想，於是就站在一邊，沒有打擾，靜靜地看著他。


  現在才發現，這個人身形挺拔，屹立不倒，是一個可以依靠、托付終身的人。隻不過現在的情況，一時半會解決不了，不知道這個人能不能逃過一劫，平平安安？想到這裏，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忽然想到什麽，正準備把話說出來，提醒一下，沒想到這個人開了口—


  “那件事你調查的怎麽樣了？”


  “什麽事啊？”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看到嶽楚淩皺了皺眉頭，看著自己，難以置信的目光，忽然明白了。故意麵露難色，“都過去了這麽多年了，沒有人知道了。臣妾隻不過是一個女人，剛剛入宮，這麽大的事情，怎麽可能知道？”


  “朕從來就沒有說過你知道這件事，朕隻是覺得，你有辦法把這件事弄清楚，僅此而已。你說出這樣的話，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越描越黑了嗎？”走到莫文蘭身邊，盯著她的眼睛。可能是因為害怕，莫文蘭後退幾步。


  嶽楚淩眼疾手快，沒有讓她離開，一把把她拉到麵前，眼睛裏戾氣逼人，“你是個非常聰明的人，朕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把事情弄清楚，然後給朕一個答複。再說了，如果你沒有把事情弄清楚，朕覺得有的人也不會狗急跳牆，這麽快就殺人滅口。”到底是誰，嶽楚淩並沒有把話說出來，點到為止，莫文蘭應該可以明白。本來以為莫文蘭不可能刨根問底，誰知道莫文蘭卻是不依不饒—


  “皇上剛才說的話是是什麽意思，是誰想殺人滅口、狗急跳牆？”湊到嶽楚淩麵前，曖昧地問了一句。嶽楚淩沒有回答，隻是輕咳一聲，低下頭，避開她的目光。


  莫文蘭見是如此，有些事情心知肚明，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事情的真相皇上已經知道了，何必多此一問？那個太後娘娘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皇上非常清楚。狸貓換太子這樣的事情，能不能做得出來，皇上心裏有數。”


  “朕不需要心裏有數，朕需要的是真憑實據，真憑實據，你明白了嗎？”嶽楚淩忽然變得非常激動，拉著她的胳膊，看著她的眼睛，目光充血，不依不饒地說道。


  第一次見到嶽楚淩如此，莫文蘭非常害怕，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愣愣地看著嶽楚淩。


  見是如此，嶽楚淩平靜下來了，放開了莫文蘭，走到一邊，深吸一口氣，雙手叉腰，搖著頭，有些痛苦地說道，“對不起，朕剛才實在是太激動了，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請你不要介意。這件事非同一般，如果真的是這樣，後果如何，你應該非常清楚。”


  “你不要再說了，我了解，我什麽都明白。”莫文蘭點點頭，表示理解。看到嶽楚淩吃驚的表情，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說道，“這麽多年了，這個人是你的母親，對你非常好，無微不至，如果不是這個太後，你不可能有今天，不是麽？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一時之間你難以接受，不僅僅是你，任何人都是這樣，如果是我，我也受不了。現在看來，隻有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嶽楚淩急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