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節 往事如煙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太後娘娘真的已經決定了，謀朝篡位。”莫文蘭聽到這樣的話我，心中一緊，不敢怠慢，急忙問道。看到曹嬤嬤點點頭，非常平靜的樣子，才知道果然如此。


  心裏非常著急，急忙問道，“太後娘娘非同一般，經曆了這麽多事，應該知道利害關係，如果這件事讓皇上知道了，後果如何？那個皇後娘娘急不可耐也就算了，太後娘娘怎麽會也變成這樣了，我真的是非常糊塗。”莫文蘭說到這裏，輕輕地搖搖頭，非常不解的表情。


  曹嬤嬤冷哼一聲∶“皇上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回來以後會怎麽樣誰也說不清楚。太後娘娘是一個權力欲望非常大的人，如果讓她什麽都沒有，還不如殺了她。那個皇後說出這樣的話，太後娘娘好好想想，自然覺得理所當然。再加上還有一個我，我在旁邊推波助瀾，肯定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曹嬤嬤說到這裏，回過頭非常得意地看了一眼莫文蘭。


  “果然是你，你知不知道這樣下去後果如何，那個嶽楚瑜不可能善罷甘休，到了那個時候，肯定會天下大亂。”莫文蘭說出這樣的話，非常激動。看到曹嬤嬤無動於衷的表情，忽然意識到什麽，“你果然是他的人。”


  曹嬤嬤沒有回答，隻是回過頭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看到這一幕，這個人在想什麽，莫文蘭心知肚明。皺了皺眉頭，不解地問道，“我覺得非常奇怪，很早以前你就是太後娘娘的人，太後娘娘對你不錯，你在這個皇宮裏，就算是皇上見到了你，也是畢恭畢敬，不敢怠慢。我非常奇怪，你為什麽會選擇別人，選擇那個嶽楚瑜。你應該看得出來，那個人不可能成功。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孤掌難鳴；就算是成功了，這個人心狠手辣，你知道了那麽多事情，怎麽可能放過你？我知道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可以告訴我其中原因麽？你放心，如果你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不可能告訴別人的。”


  “貴人娘娘，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我之所以這樣做，並不是為了我自己。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是那個太後娘娘，我姐姐也不會死，我也不可能走到這一步。”可能是因為太激動了，這樣的話脫口而出。


  看到莫文蘭奇怪的表情，忽然意識到什麽，馬上就戛然而止，沒有再說什麽。轉移話題，正準備再說點什麽，莫文蘭根本就不給她機會—


  “你姐姐，難道你的意思是說，太後娘娘害死了你姐姐？”莫文蘭急忙問道。她知道曹嬤嬤肯定會岔開話題，在她還沒有把話說出來之前，就打斷了她的話，可以說是趁熱打鐵。


  看到曹嬤嬤皺了皺眉，好像不願意再說什麽，急忙又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我看得出來，關於這件事，你非常痛苦，不願意告訴別人，我可以理解。隻不過現在的情況，你背叛了太後娘娘，投靠了嶽楚瑜，如果失敗了，太後娘娘發現了這件事，會怎麽樣？”


  “你怎麽知道寧王殿下一定會失敗，說不定會成功？”曹嬤嬤皺了皺眉頭，不服氣地說道。


  “你應該知道當今皇上是個什麽樣的人，對於這樣的事情，怎麽可能不知道？還有我剛才說的話，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莫文蘭非常認真地說道。


  看著莫文蘭，曹嬤嬤好像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愣了愣，才問了一句∶“你知道當今皇上的親生母親是誰嗎？”


  聽到這樣的問題，莫文蘭突然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聯想到她剛才說的話，看見她此刻轉過頭來非常認真地看著自己，莫文蘭恍然大悟∶“難道是……”


  “你猜對了，就是我的姐姐。”曹嬤嬤點了點頭，回答地說道。看到莫文蘭驚愕的目光，將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


  原來當初太後娘娘剛剛入宮之時，得到皇上的寵愛，很快就懷了孕，炙手可熱，一時大意，被人下了毒，雖然命不該絕，活了下來，但是從此以後不能生育。太後知道 ，沒有皇上的寵愛，在這個皇宮裏什麽也不是。就利用先皇酒醉之時讓曹嬤嬤的姐姐—丫頭 碧文伺候皇上，卻沒有告訴皇上。


  碧文懷了孕，恰巧先皇禦駕親征，不在皇宮。太後娘娘借故保胎，離開了皇宮，先皇考慮到第一個孩子沒有了，怕她觸景生情，於是就答應了。碧文生了孩子，太後娘娘找了個理由，殺人滅口斬草除根。如果不是淑妃娘娘，碧文必死無疑。雖然可以活了下來，卻是一天到晚不見天日，時間長了也受不了了，鬱鬱而終，死的時候隻有23歲，而那個時候，當今皇上才3歲，什麽也不知道，太後娘娘故意隱瞞，直到現在。


  莫文蘭聽了以後，震驚不已，沒想到事情居然是這樣，簡直是不可思議。突然又想到了自己，當初自己懷了孕，麗妃是不是也是這麽想的？雖然和嶽楚瑜圖謀不軌、勾搭成奸，可莫文蘭看得出來，麗妃不願意如此。麗妃的終極目的隻有一個—皇後之位。如果嶽楚淩可以讓她成為皇後，莫文蘭相信這個人不可能和嶽楚瑜在一起。


  自己懷了孕，對她來說是個機會，怎麽可能放過？雖然從當時的情況來看，什麽也沒發生，自己隻不過是杞人憂天。可是麗妃是個什麽樣的人，莫文蘭非常清楚。當然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麗妃沒有想到自己的貪得無厭會招來殺身之禍。


  當然了，自己也不是那個婢女文蘭了，不會任人宰割，就算是沒有嶽楚瑜，自己也可以想辦法逃過一劫，對於這一點，莫文蘭自信滿滿。正想著這些，忽然聽到曹嬤嬤又說道—


  “如果不是淑妃娘娘，姐姐必死無疑。那些年來，姐姐一個人在那個地方，暗無天日，鬱鬱寡歡，不能告訴任何人。我們兩個人伺候太後娘娘這麽長時間，知道她是個什麽樣的人，如果知道了這件事，不僅僅是姐姐，就算是我，也是難逃一劫。太後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說得出做得出，如果不是需要我幫忙，說不定我已經死了。”


  曹嬤嬤說到這裏，非常激動，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好半天才平靜下來。回過頭看著莫文蘭，接著問道，“貴人娘娘，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覺得我還應該對那個人忠心耿耿麽？”


  莫文蘭聽到這樣的話，愣了一下，看著她的表情，好像是非常激動。認真地想了想，才說道∶“曹嬤嬤，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你現在幫助嶽楚瑜，就是在報答淑妃娘娘，是不是？可你想過沒有，當初淑妃娘娘救了你姐姐，到底是什麽目的，是真心誠意還是另有目的？”


  看到曹嬤嬤皺了皺眉頭，好像是非常不解的樣子，輕輕一笑，走到她麵前，拉著她的手，說道，“曹嬤嬤，我沒有別的意思，雖然我看不慣嶽楚瑜的所作所為，可是那個淑妃娘娘，我沒有見過，不敢妄加猜測。我在這個皇宮裏這麽長時間，也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尤其是女人，為了得到皇上的寵愛、排除異己，煞費苦心、不擇手段，我看的清清楚楚。太後娘娘為什麽可以成功，為什麽可以獨領風騷，就是這個意思。你跟了太後娘娘這麽多年，難道還不明白？”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曹嬤嬤打斷了—


  “貴人娘娘，我明白你的意思，謝謝你的提醒，你說的很有道理，我承認，或許是這樣，淑妃娘娘另有目的，畢竟在那個時候淑妃娘娘也懷了孕，如果以後發生了什麽事，我姐姐是一個證據。可不管怎麽樣，如果不是這個女人，我姐姐早就死了。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救命之恩大如天，就衝這一點，我也不能忘記。”


  說到這裏，曹嬤嬤非常認真、非常嚴肅地看著莫文蘭。看到莫文蘭若有所思的表情，點點頭，接著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夜深人靜的時候仔細想想，我也不願意。你有所不知，如果不是太後娘娘，三十年前，我和我姐姐已經餓死街頭了。救命之恩大如天，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對於太後娘娘，我肯定是忠心耿耿，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不敢怠慢，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可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實在是……”


  說到這裏，深吸一口氣，非常痛苦地搖搖頭，抬起頭看著莫文蘭，試探地問道，“貴人娘娘，如果你是我，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作何選擇？”


  “我-”一時之間莫文蘭不知道如何回答。抬起頭看著曹嬤嬤，這個人的目光充滿了期待。說句實話，這個人的意思自己明白，這個人的心情也可以理解，但是……莫文蘭知道，對於這件事，自己不能同意。因為自己需要一個人幫忙，尤其是在這個皇宮裏，如果自己離開了皇宮，那個孩子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