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節 下定決心

  看到這一幕，皇後心中一緊，想到剛才莫文蘭說的話，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去，拉著她的衣服，急切地問道∶“太後娘娘，你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這麽快就改變主意了？太後娘娘，你一定要想清楚，這可是唯一的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如果放棄了，那就沒有機會了；再說了，那個女人必死無疑，如果皇上知道了這件事，怎麽會善罷甘休，還有……”


  “好了，不要再說了。”沒有讓她把話說完，太後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剛才一語不發是因為不想理會，沒想到這個女人得寸進尺，一而再再而三，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太後回過頭看著她，停下了腳步。可能是意識到自己剛才太激動了，看到太後的目光，皇後自知理虧，默默地低下頭去，一句話也不說。終於安靜下來了，太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著皇後，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皇後娘娘，一國之母，怎麽可以一天到晚毫無顧忌，說出這樣的話，如果讓別人聽見了，告訴了皇上，成何體統？哀家早就和你說過，如果出了什麽事，哀家根本沒有辦法保護你，希望你好自為之，千萬不要一錯再錯、惹禍上身。”


  “好了，太後，你就不要再說了，臣妾也不是故意的，隻是著急。你說的話臣妾記住了。”皇後不以為然，隨隨便便地說了一句。聽到太後的唉聲歎氣，本來想說點什麽，仔細一想沒有必要，如果說錯了話，太後不高興，沒完沒了，舊事重提那可如何是好。於是就沒有再說什麽了，隻是突然想到莫文蘭說的話，便問道，“太後娘娘，剛才那個人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說這個人得到皇上的寵愛，也是另有隱情？”


  “這個--”太後不知道如何回答，看了看他的表情，仔細一想，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沒必要故意隱瞞了，於是就點點頭說道，“好，哀家可以把事情告訴你。”


  慈寧宮裏，聽完太後說的話，皇後大吃一驚∶“什麽，一模一樣？”看到太後認真地點點頭，才知道所言非虛，輕輕地搖搖頭，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怎麽可能，天底下怎麽可能有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太後娘娘，他們兩個人是不是有什麽關係？”


  “剛開始哀家也以為是這樣，調查了半天，沒有結果，才不得不放棄。”他太後說到這裏，輕輕地搖搖頭，好像是非常遺憾，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好在事情已經過去了，那個女人必死無疑，如果那個女人死了，我們也可以高枕無憂了。”說完以後，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太後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可走到這一步，死在自己手裏的人卻不計其數。認真地想了想，自己也不願意如此，可事情到了這一步，自己也是身不由己。想到這裏，一聲長歎。卻聽見皇後一聲厲喝—


  “事情還沒有結束，隻不過是剛剛開始。”說完，抬起頭非常認真地看著太後。


  太後聽到這樣的話，神色一凜，馬上明白了是什麽意思，苦惱地搖搖頭∶“你為什麽還是如此，不願意放棄？俗話說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皇上在一起這麽多年了，真的沒有感情麽？就算是你成功了，成為了太後娘娘，和哀家一樣，還不是一天到晚獨守空閨，有什麽意思？”


  皇後聽到這樣的話，苦笑地說道∶“太後娘娘，自從入了宮，孩子沒有了，皇上看都不看我一眼，臣妾早就是獨守空閨了，這麽多年了，臣妾已經習慣了，無所謂。臣妾終於明白了，在這個皇宮裏，什麽都不重要，權利最重要。有了權力，才可以所向無敵。”說到這裏，走到太後身邊，非常認真地看著她，提醒地說道，“太後娘娘，恕我直言，你為什麽可以走到這一步，還不是因為心狠手辣。想當初，先皇選擇的人是誰，寧王殿下。如果不是你帶頭逼宮，怎麽可能力挽狂瀾，走到這一步。”


  “你居然知道這麽多？”太後的語氣裏夾雜著憤怒，隻是很顯然，皇後並沒有感覺出來，很可能她已經被現在的成功衝昏了頭腦，或者說她已經迫不及待要求成功了—


  “太後娘娘，我們是一家人，想要知道你的事情，對於我來說，不是什麽難事。”皇後說出這樣的話很是得意。抬起頭看著太後，繼續說道，“太後娘娘，你和先皇在一起那麽多年了，難道就沒有感情麽，為什麽還要鋌而走險，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權力，你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臣妾為什麽不可以？臣妾得不到皇上的寵愛，如果有一天太後娘娘沒有了，臣妾什麽也得不到，臣妾實在是心有不甘。太後娘娘，臣妾萬般無奈，不得不出此下策。求求你，看著我們是一家人的份兒上，幫幫臣妾吧。”說完以後，雙膝一彎，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太後聽到這樣的哭聲，煩不勝煩，拍了拍桌子∶“好了，你就不要再哭了。”果然，聽見了聲音，皇後很快就平靜下來了，太後看著她，淡淡地說道，“這件事非同小可，哀家需要好好想想，不能輕易下結論。這樣吧，你先回去，哀家想好了，自然會給你一個答案。”


  “太後娘娘--”沒有得到肯定的答案，皇後自然是不願意的，看著太後，站在那裏，沒有馬上離開。直到太後閉上了眼睛，知道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再說什麽也是無濟於事。隻能輕輕地歎了口氣，福了福身子就離開了。走到門口，好像是不甘心，回過頭看到太後還是如此，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了。


  “終於離開了。”聽到聲音，太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默默地搖頭，這個丫頭還是這樣，沉不住氣，這樣下去可怎麽辦。想到這裏，閉上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忽然想到什麽，睜開眼，抬起頭看到曹嬤嬤站在一邊，緩緩地說了一句，“你告訴哀家，哀家現在該怎麽做。”


  沒有心理準備，突然聽到太後的聲音，曹嬤嬤嚇了一跳。回過頭來，太後看著自己，充滿了期待。曹嬤嬤想了想，才說道∶“皇後娘娘還年輕，做起事來風風火火，確實是不太合適。可是仔細想想，皇後娘娘說的話不無道理。得不到皇上的寵愛，對她來說非常痛苦，奴婢相信關於這一點，太後娘娘也是可以理解的。”說到這裏，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太後娘娘的表情，沒什麽變化，才放了心，接著說道，“如果皇上知道了這件事，對於太後娘娘，不太可能怎麽樣，可是皇後娘娘，那就說不清楚了。俗話說得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皇後娘娘為了自己，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太後娘娘可以想一想，當初你是不是也是如此。都是迫不得已，從大局出發，這樣做，好像也沒什麽問題。”


  “你的意思哀家明白，可你想過沒有，如果突然有一天，皇上回來了，看到這一幕，會怎麽辦，可以說是謀朝篡位、罪無可恕。”太後非常嚴肅地說道。看了看曹嬤嬤的表情，好像要說點什麽，急忙擺了擺手，“你不要著急，聽哀家把話說完。趕盡殺絕，從現狀看起來也是個好辦法。可你應該明白，這麽多年，哀家和皇上不是沒有感情，在哀家的心目中，這個人就是哀家的孩子。虎毒不食子，害死這個人，哀家實在是不忍心啊。”說完以後，低下頭來，默默地流下了眼淚。


  看到太後痛苦的表情，曹嬤嬤也是不忍心。這麽多年，對於皇上，太後是什麽樣的感情，自己不是看不出來，真的是視如己出、仁至義盡了。雖然是為了自己的權利、為了自己的地位，可兩個人在一起那麽久，不可能沒有感情。曹嬤嬤想到這一點，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放棄，一切的一切還來得及，得不到自己的消息，嶽楚瑜不可能輕舉妄動。轉念一想，想到了自己的姐姐，死於非命，都是因為這個女人，太後娘娘。自己的姐姐辛辛苦苦生下了一個孩子，根本就沒有見過麵，就一命嗚呼了。此仇不報枉為人，想到這一點，曹嬤嬤握緊了拳頭。回過頭看著太後，靈機一動說道∶“此一時彼一時，如果皇上不知道這件事，母慈子孝，其樂融融，也是一件好事。可現在皇上知道了這件事，事情就沒那麽容易了。太後娘娘，知子莫若母。你和皇上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應該非常了解他了，難道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嗎？小不忍則亂大謀，太後娘娘，為了你自己，為了皇後娘娘，為了王家。奴婢覺得你應該好好想想到底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