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節 要求調查

  “你為什麽不說話？”嶽楚淩這樣說著，盯著她的眼睛，好像是想從她的表情裏看出什麽。


  “你讓我說什麽？”莫文蘭反問道，“這件事和臣妾沒有關係。”


  “真的沒有關係嗎？”嶽楚淩並沒有放過她，依然這樣問道。


  迎著他的目光，莫文蘭毫無懼色∶“怎麽，皇上難道覺得這封信是我的，是我故意的，誣陷太後娘娘？”說出這樣的話，莫文蘭心裏在打鼓，如果真的是這樣，這個人懷疑自己頭上，自己該怎麽辦。


  “朕知道和你無關，也知道你根本不可能，根本沒有機會；而且朕相信，就算是這樣，你也不可能知道這件事。”嶽楚淩非常肯定地說道，顯然是信心十足。頓了頓，看著莫文蘭，又說道，“朕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你，關於這件事，你怎麽看，你覺得是真是假？”


  “皇上，臣妾剛才已經說了，這件事關係到太後娘娘，關係到太後娘娘和皇上的關係，臣妾不敢妄加猜測。”莫文蘭行了個禮，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看了看嶽楚淩的表情，試探地問道，“難道關於這件事，皇上已經相信了不成？”


  “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挑撥離間、罪加一等，朕怎麽可能相信？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這個人為什麽沒有大大方方地站出來，把事情說出來，而是如此。早晚有一天，朕一定會找到這個人，然後把她碎屍萬段、以泄心頭之恨。”嶽楚淩說到這裏，握緊了拳頭，看上去非常憤怒的樣子。


  莫文蘭聽他這麽一說，心涼了半截。果然不出所料，這個人根本就不相信。尤其是現在，隻不過是一封匿名信，看得出來嶽楚淩憤怒至極，多虧自己聰明，沒有把事情說出來，要不然此時此刻，倒黴的是自己。莫文蘭不知道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自己是不是應該放棄？尤其是關於這件事，如果說出來，豈不是死路一條，太後娘娘不會放過自己，嶽楚淩也不可能放過自己。可是自己實在是不甘心，莫文蘭知道，如果想打敗太後娘娘，這件事是唯一的辦法。再說了，就這樣讓嶽楚淩蒙在鼓裏，未必是一件好事。猶豫不決之際，突然感覺到肩膀被那個人扳了過來，讓自己看著他的眼睛，冷冷地問道—


  “告訴朕，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臣妾怎麽知道？皇上不是剛才已經說了嗎，那個人造謠生事、胡說八道，罪加一等嗎？”莫文蘭提醒地說道。看到嶽楚淩的目光，半信半疑。對於自己來說，好像是看到了希望，於是就試探地問道，“皇上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已經開始懷疑這件事了？”


  嶽楚淩沉默了，好長時間沒有說話。莫文蘭知道利害關係，也沒有打擾，隻是靜靜地等待著。莫文蘭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對於嶽楚淩來說，要接受這件事非常困難，自己不能著急，尤其是在現在，這種事情需要這個人自己想明白。“朕也不知道。”過了好長時間，嶽楚淩才說出來這樣一句話。回過頭看著莫文蘭，“如果是原來，這樣的事情，朕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相信，可是現在……”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隻是苦惱地搖搖頭。


  “現在和原來有什麽區別麽？”莫文蘭反問道，一陣冷笑，“太後娘娘是你的母親，你自然不願意相信這件事，如果是臣妾，臣妾也不可能相信。隻不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皇上如果可以認真地想一想，放棄兩個人的身份，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說不定可以明白什麽。”說完以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種事情，隻能是點到為止，如果提醒過了頭，反而容易引起懷疑。


  “你說出這樣的話，朕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已經知道這件事了，而且這件事果然如此？”嶽楚淩此時此刻迫不及待地希望得到一個答案，而好像又不願意得到答案，因為他害怕，事情就是這樣，他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皇上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臣妾不可能知道這件事，也不可能寫出這封信？”莫文蘭故意這樣說道，提醒他，難不成這個人剛說出來的話，這麽快就忘記了？本來想把這些話說出來，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卻聽見嶽楚淩又說道—


  “朕突然想明白了，你還是有可能知道這件事的。”嶽楚淩突然非常肯定地說道，看到莫文蘭不解的表情，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接著說道，“你可別忘了，關於你的事情，朕知道的清清楚楚。如果沒有準備，他怎麽可能讓你進入皇宮，回到朕的身邊。”


  “臣妾記得皇上曾經說過，臣妾隻不過是一個女人，皇上的女人，一切的一切，和臣妾沒有關係。事到如今，皇上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豈不是出爾反爾、自相矛盾？”莫文蘭挑了挑眉，故意這樣說道。頓了一下，又道，“臣妾不知道臣妾是不是應該相信皇上說的話？”


  “這麽說，關於這件事，你真的是什麽也不知道？”好像是不甘心，嶽楚淩又忍不住問了一句。


  “臣妾什麽也不知道，希望皇上可以理解。”莫文蘭非常平靜地回答道。看到嶽楚淩歎了口氣，非常失望的表情，莫文蘭心裏五味陳雜，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看得出來，這個人好像是相信了，但又不願意承認。此時此刻，肯定是非常矛盾的。本來想說點什麽，卻不忍心。但也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於是輕咳一聲，故意說道，“皇上既然覺得這件事都不可能，臣妾希望皇上可以忘記。皇上馬上就要禦駕親征了，肯定是非常忙碌。皇上，千萬不要因為無關緊要的事情耽誤時間啊。”


  “真的是無關緊要的事情麽？”嶽楚淩苦笑，回過頭看著莫文蘭，認真地問道，“你知不知道，如果這件事是真的，對朕來說，意味著什麽？”


  “難道皇上真的覺得事情就是這樣，太後娘娘和皇上的關係是……”莫文蘭故作吃驚，問道。看了看嶽楚淩的表情，故意笑道，“這件事情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嶽楚淩突然之間非常嚴肅地說道。看到莫文蘭愣了一下，顯然是不知所措。歎了一聲，接著說道，“如果是原來，朕是不可能相信的；可現在，看到你和憶蘭在一起，朕就想起了小時候，對於朕，母後也是非打即罵。在她看來，朕做什麽都是錯的，都是不對的。”嶽楚淩說到這裏，好像是非常激動。握緊了拳頭，閉上了眼睛，咬牙切齒的表情。


  “也許太後娘娘是為了你好，打是親罵是愛。”莫文蘭故意這樣說道，想到剛才的事情，憶蘭說的話，禁不住一陣冷笑，如果不是這個孩子，嶽楚淩恐怕不會這麽快就產生懷疑。


  “原來朕也覺得是這樣，可是現在……”好像是非常苦惱，嶽楚淩搖搖頭，然後抬起頭看著莫文蘭，非常堅定地說道，“朕一定要想辦法把事情弄清楚，到底是真是假。”


  莫文蘭聽到這樣的話，非常激動，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還沒有準確的答案，但看到嶽楚淩的樣子，好像是半信半疑，莫文蘭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半了，所以就非常高興。表麵上仍然是非常為難∶“皇上，臣妾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你想把這件事弄清楚，無可厚非。可那個人畢竟是太後娘娘，而且在這個皇宮裏說一不二。皇上覺得自己有可能把事情弄清楚麽？”


  “有誌者事竟成，朕相信，隻要努力，隻要事情是真的，朕就一定可以把事情說清楚。”嶽楚淩信心十足地說道，轉過頭看著莫文蘭，接著又道，“朕想把這件事交給你，希望你可以幫幫忙。”說完，非常懇切地看著莫文蘭，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什麽，把這件事交給我？”莫文蘭根本就沒想到嶽楚淩突然說出這樣的話，感情複雜，不知所措。看到嶽楚淩的表情，肯定地點點頭，才知道果然如此。無奈地笑了笑，“皇上，你也不是不知道，在這個皇宮裏，太後娘娘根本就容不得我。如果太後知道皇上懷疑到了這件事，而且想讓臣妾把這件事調查清楚，臣妾恐怕是難逃一劫。希望皇上可以理解，為臣妾想一想。臣妾不是不願意幫忙，實在是力不從心啊。”


  “那你說，朕現在到底該怎麽辦？”嶽楚淩故意問道。肯定莫文蘭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然後又低下頭去，什麽也沒有說，有些不滿。沉聲說道，“朕信得過你，所以才把這件事告訴你，到底該怎麽辦，朕相信你心裏清楚。朕也相信你肯定不會讓朕失望。”說完以後，似笑非笑地看著莫文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