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節 太後踟躕

  曹嬤嬤回去以後，就把事情告訴了太後。說完以後，蹙起了眉頭，不安地說道∶“依我看，皇後娘娘還是不願意善罷甘休，再這樣下去，恐怕是……太後娘娘，奴婢隻不過是一個下人，如果皇後娘娘繼續詢問，奴婢恐怕是招架不住了。”


  “這個皇後娘娘真是的，太過分了，哀家已經說過了，是為了她好，怎麽就不明白？”太後也搖了搖頭，非常苦惱的表情，不知道如何是好。


  “太後娘娘，恕我直言，奴婢覺得皇後娘娘這個樣子還是可以理解的。”曹嬤嬤試探地說道，看到太後回過頭來看著自己，有點害怕，但事已至此，必須繼續說下去，於是點了點頭說道，“皇後娘娘非常害怕，如果太後娘娘沒有了，自己該怎麽辦，得不到皇上的寵愛，地位岌岌可危，說來說去也是非常可憐。太後娘娘是過來人，奴婢覺得這樣的心情，太後娘娘可以理解。”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如果聽了哀家的話，本本分分的，自己的孩子，怎麽可能沒有？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根本就是咎由自取。”太後氣憤地說道，“說句不好聽的，哀家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為了她，顛倒是非、殺人滅口，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得不到寵幸，不是因為哀家，就是因為她自己。”可能是因為太激動了，說著說著，重重地咳了起來。


  “太後娘娘，你怎麽了，你不要這樣，氣大傷身啊。”幫她拍了拍背，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看她喝了茶，臉色緩和，平靜下來，放了心說道，“太後娘娘，不管怎麽樣，畢竟是一個女人，得不到寵愛，自然是想不開的，也可以理解。隻不過現在的情況，皇後娘娘看起來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尤其是現在，鳳貴人已經知道了，皇後娘娘卻不知道，怎麽可能善罷甘休？奴婢覺得，這隻是剛剛開始，後麵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呢，奴婢希望太後娘娘有個心理準備。皇後娘娘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說得出做得出。”


  “那你說哀家現在該怎麽辦，把事情說出來，完完整整地告訴她？”太後試探地問道，曹嬤嬤沒有回答，隻是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又低下頭去。太後知道曹嬤嬤也沒有辦法，這件事情非常棘手。歎了口氣說道，“你也知道那件事非同小可，如果讓別人知道了，尤其是讓皇上知道了，後果如何。皇後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自以為是、口無遮攔，想幹什麽幹什麽。如果知道了這件事，傳揚出去，後宮之中人盡皆知，那就不好了。你應該明白哀家的意思，哀家實在是非常擔心。”


  “可現在皇上已經知道了，隻不過沒有把握，不敢胡亂猜測，畢竟你是太後娘娘，如果沒有你，皇上怎麽可能有今天？”曹嬤嬤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她的表情，看到太後非常平靜的樣子，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覺得沒有問題了，於是就繼續說道，“太後娘娘，當初你那麽做，到底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皇後娘娘，還不是為了今天。既然是這樣，奴婢覺得就應該把這件事告訴皇後娘娘，讓她知道利害關係，讓他知道今天的一切來之不易。這樣的話，皇後娘娘肯定會倍加珍惜，就不會出現任何意外了。”


  “會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定可以老老實實的？”太後反問道，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在她看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皇後就是那個樣子，就算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不可能發生改變。轉念一想，曹嬤嬤說的話不無道理。於是就感慨地說道，“發生了這麽多事情，有些事情其實是應該和她說清楚了，讓她知道利害關係。不然的話，情況會更加糟糕。曹嬤嬤，這樣吧，你去安排一下，讓皇後馬上過來。記住，關於這件事，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哀家相信你知道利害關係。”


  “是，奴婢馬上就去。”看著太後，認真地點了點頭，轉過身就離開了。


  看著她的背影，太後無奈地搖搖頭，本來以為這件事可以隱瞞下去，不讓別人知道，最好是帶進棺材、一了百了，沒想到出來了一個莫文蘭，知道了這件事，而且把這件事告訴了嶽楚淩。不，確切地說，是那個麗妃把事情說出來的。隻不過自己不承認，嶽楚淩也不可能把自己怎麽樣，問題的關鍵是皇後，如果有一天自己沒有了，嶽楚淩舊事重提，皇後在這個皇宮裏根本沒有立足之地，必死無疑。不僅僅是那個莫文蘭，就算是其他女人，皇後也根本不是對手。想到這裏，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頭。莫文蘭這個人，什麽都知道，自己不能心慈手軟，一定要殺人滅口、速戰速決。可現在這個女人得到了皇上的寵愛，在這個皇宮裏無人可比，而且為人低調、本本分分，和自己在一起，更是小心翼翼，沒有露出任何破綻，殺了她，找不到理由，非常不容易。到底該怎麽辦，太後陷入了沉思。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自己和嶽楚淩的關係，不知道這個女人知不知道，如果知道了這件事，告訴了嶽楚淩，嶽楚淩會怎麽樣，想都不要想。一想到這裏，非常恐慌。仔細想想，不可能的，莫文蘭不可能知道這件事，過去了這麽多年，皇宮裏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件事。就算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莫文蘭也不可能知道這麽多。真的是杞人憂天了，想到這裏，無奈地搖搖頭，自嘲地笑了笑。現在對於自己來說，關鍵的問題是那個皇後，如果這個女人聽了自己的話，發生了改變，後麵的事情也就可以順其自然了。莫文蘭、鳳貴人，哀家一定會讓你看到哀家的厲害。和哀家對著幹，隻有死路一條，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試一試，哀家是不可能放過你的，你看著吧。


  莫文蘭還在考慮著曹嬤嬤說的話，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麽，和嶽楚瑜有沒有關係，自己的猜測對不對，一係列問題，讓莫文蘭頭疼不已，輕輕地搖了搖頭，試圖忘記，可還是無濟於事。現在想想，後悔萬分，早知道是這樣，自己就不應該回到這個地方，沒事找事、自找苦吃。隻不過這一切的一切，由不得自己選擇。想到這裏，深深地歎了口氣。入了宮這麽長時間了，嶽楚瑜還沒有出現，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不是已經放棄了，如果是這樣，自己就可以自由自在、想幹什麽幹什麽。可是用腳趾頭想一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等了這麽長時間，臥薪嚐膽，嶽楚瑜怎麽可能善罷甘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嶽楚瑜東躲西藏，早晚會被發現，到了那個時候，必死無疑，嶽楚淩不可能放過這個人，莫文蘭心裏非常清楚，對於嶽楚瑜來說，事到如今沒有任何選擇，隻能放手一搏；同理可得，嶽楚瑜是這個樣子，自己也是這個樣子，即使是不願意，也沒有辦法反對。莫文蘭知道，嶽楚瑜不可能成功，單槍匹馬、眾叛親離，這樣的人可以得到什麽。不置可否地搖搖頭。莫文蘭非常害怕，如果有一天嶽楚瑜被發現了，自己是不是也是難逃一劫？雖然嶽楚淩告訴自己，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和自己沒有關係，真的這麽簡單麽，到了那一天，自己真的可以逃過一劫、平安無事？不知道為什麽，對於這樣的答案，莫文蘭沒有辦法相信。好吧，就算是嶽楚淩顧念舊情，不忍心殺了自己，太後、皇後呢，怎麽可能善罷甘休，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錯過了機會，後悔莫及，如果自己是她們，利用這個機會斬草除根，也不是不可能的。想到這裏打了個冷戰。莫文蘭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可現在這個情況，自己該怎麽辦。雖然說，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可莫文蘭也知道，未雨綢繆這個道理，現在這個時候不得不好好考慮，如果有一天，到了那個地步，該如何去做。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香梅慌慌張張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沉思。莫文蘭回過神來，回過頭看到香梅走了進來，急匆匆地樣子，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聽見香梅急切地聲音，“娘娘，我剛才看見曹嬤嬤和皇後娘娘在一起，嘀嘀咕咕好長時間，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原來是因為這個，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莫文蘭哭笑不得，輕輕地搖搖頭，不以為然地說道。


  “娘娘，你可千萬不要掉以輕心，曹嬤嬤知道了那麽多事，如果告訴了皇後娘娘，後果如何？”香梅提醒地說道，看到莫文蘭無動於衷的表情，非常著急，靈機一動，又說道，“你可別忘了，前皇後知道的事情，就是這個人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