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 疑竇叢生
覺得她說的有道理，紫雲微微頷首，想到了一個問題，接著問道∶“你覺得你自己是太後娘娘的對手麽？”
可能是沒想到這樣的問題，莫文蘭愣了一下，然後輕輕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和前皇後一樣，我雖然得到了皇上的寵愛，那個人畢竟是太後娘娘。你告訴我的事情非同一般，就算是我說出來了，皇上會不會相信。雖然是曹嬤嬤告訴你的，按理說應該沒有問題。可如果我把曹嬤嬤叫過來，當麵對質，你覺得曹嬤嬤會不會承認，肯定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說這件事無憑無據，就算是告訴了皇上，皇上也不可能相信。”莫文蘭說到這裏，低下頭沉默了一會。看到紫雲非常失望的表情，勸道，“當然了，對於這件事我不可能放棄，太後娘娘容不得我，我不能坐以待斃。既然她不仁，我就不義了。知道了這件事，我就不相信我不是這個人的對手。”莫文蘭說到這裏，握緊了拳頭，信心十足的樣子。如果說原來自己什麽也不知道，一頭霧水、任人宰割，現在好了，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想要對付那個女人，不是沒有可能。如果說嶽楚淩是因為太後娘娘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才下不去手的，那麽這個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是不是就可以狠下心來秉公處理？
“娘娘，你的意思是不是還要把這件事告訴皇上？”紫雲問道，看著莫文蘭，皺了皺眉頭，不確定地問道，“你覺得你說的話，皇上真的可以相信嗎？”
“沒有真憑實據，任何人也不可能相信，皇上也不例外。”莫文蘭毫不客氣地說道，“現在對於我來說，首要任務就是找到證據。我就不相信，太後娘娘不可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雖然是這樣說，心裏卻沒有底，太後那個人老奸巨猾，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了，就算是有什麽蛛絲馬跡，也不可能找到了。但莫文蘭不願意放棄。突然想到另外一個問題，回過頭看著紫雲，問道，“太後娘娘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就算是什麽也不知道，隻要有可能，肯定是趕盡殺絕。你是皇後娘娘的人，兩個人無話不談，這件事情你也有可能知道，太後娘娘怎麽可能放過你？”
“貴人娘娘，你有所不知，是曹嬤嬤救了奴婢。”紫雲急忙這樣說道。
“曹嬤嬤？”又是這個女人？莫文蘭皺了皺眉頭，第三次，從開始到現在，第三次聽到這個人的名字，隻不過是巧合，還是什麽原因。看了一眼紫雲，看到她點點頭，看著自己，信心十足地說道—
“貴人娘娘說的不錯，太後娘娘本來是想趕盡殺絕，奴婢剛開始也以為非死不可，隻能坐以待斃。沒想到曹嬤嬤看到奴婢，覺得奴婢可憐，就讓奴婢去了浣衣房，那個地方太後娘娘不知道，奴婢才可以躲過一劫。”紫雲解釋地說道，“曹嬤嬤是個好人，如果沒有曹嬤嬤，奴婢活不到今天，見不到娘娘，也不可能告訴娘娘這麽多事情。”
“原來是這樣。”莫文蘭點了點頭，看了她一眼，什麽也沒有說。
紫雲離開以後，莫文蘭陷入了沉思，事情真的是這樣嗎，有這麽簡單嗎，那個曹嬤嬤到底是什麽人，到底是故意的，還是助人為樂？這個人是太後娘娘的人，按理說不可能把事情告訴李秀娥，如果讓太後娘娘知道了，她也是難逃一劫。雖然兩個人在一起形影不離，可莫文蘭知道，如果太後娘娘知道曹嬤嬤背叛了自己，也是不可能心慈手軟的。曹嬤嬤跟了太後娘娘這麽多年，這個道理不可能不明白。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鋌而走險，把事情說出來？難道是故意的，打草驚蛇；或者是太後娘娘的意思，找個理由殺了李秀娥？也不是不可能，但如果真的是這樣，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難道太後娘娘不害怕，李秀娥把這件事情告訴嶽楚淩？說來說去，還是曹嬤嬤自己的原因，隻不過曹嬤嬤為什麽要這麽做，莫文蘭百思不得其解。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見了歎息的聲音，回過頭一看是香梅。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就聽見香梅感歎地說道—
“沒想到太後娘娘居然是這樣一個人，心狠手辣、老奸巨猾，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殺人如麻，真的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香梅說到這裏無奈地搖搖頭，忽然想到什麽，回過頭看著莫文蘭，非常認真地說道，“娘娘，你一定要小心一點，太後娘娘不是個省油的燈，千萬不能得罪這個人。你現在得到了皇上的寵愛，皇上還可以保護你；如果有一天皇上不喜歡你了，你知道了那麽多事情，太後娘娘怎麽可能放過你？你有沒有想過，到了那個時候，你該怎麽辦？”
“用不著到那個時候，現在就是這樣。”莫文蘭搖搖頭，無所謂地說道，“從一開始，那兩個女人都不可能放過我，你看看現在。今天早上的事情，如果不是我反應快，說不定就回不來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還能說什麽呢，慢慢來吧，走一步看一步。最起碼，該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如果太後娘娘想殺了我，我也知道是為什麽，不可能是原來那樣糊裏糊塗的了。”莫文蘭說到這裏，輕輕地笑了笑，好像是無所謂的樣子。
“娘娘，你是什麽意思，坐以待斃嗎？”看到莫文蘭如此，香梅有點生氣，反問道。不等她回答，輕輕地搖搖頭，“我覺得你不是這樣的人，如果你想這樣，就不可能回來了。”
“我根本就不想回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非我所願，我也是身不由己。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既然我回來了，絕不可能坐以待斃。”莫文蘭說到這裏，握緊了拳頭，好像是信心十足。然後就接著說道，“俗話說得好，小不忍則亂大謀，越到這個時候，我們必須要冷靜、沉住氣，千萬不要自亂陣腳。尤其是剛才的事情，紫雲說的話，如果想告訴皇上，讓皇上相信這件事，不容易啊。”
“什麽，你真的要把這件事告訴皇上？”香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到莫文蘭點點頭，才知道果然如此，急忙勸道，“娘娘，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不是證據確鑿，皇上根本就不可能相信。你知不知道，如果讓太後娘娘看出來你已經知道這件事了，怎麽可能放過你。為了安全起見，我希望你可以三思而後行。仔細想想，說不定還有其他辦法。這種事情，如果成功了，那是一件好事；如果失敗了，那可就是人頭落地啊。”
“所以啊，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著急，一定要慎之又慎，沒有證據確鑿，千萬不要輕率行動，否則人頭落地，那可不是鬧著玩的。”莫文蘭說到這裏，打了個寒戰，事情的嚴重性，自己非常清楚，她知道該怎麽做，一定要證據確鑿，問題是如何才能證據確鑿？思及於此，皺起了眉頭，就憑紫雲一個人說的話想讓嶽楚淩相信，那簡直是天方夜譚，不可能的事情，自己把這件事說出來了，嶽楚淩也不太可能相信，那麽該怎麽辦啊。突然想到一個辦法，回過頭看著香梅，問道，“原來在坤寧宮裏伺候皇後娘娘的人，到現在還有多少，他們在哪裏？”
香梅想了想，搖著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進入皇宮的時候，麗妃娘娘已經入了宮，我是直接過來伺候麗妃娘娘的，至於其他的事情，尤其是皇後娘娘的情況，我也隻不過是道聽途說、知之甚少。”
“原來如此。”莫文蘭聽了此話，有點失望，但又沒辦法說什麽，在這個皇宮裏，各司其職，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任務，知道了太多反而不好。香梅是因為自己對她好，將心比心，才把知道的事情告訴自己，不然的話，自己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些。如果是這樣，剛才那個紫雲對於這種事情應該是非常了解的吧，莫文蘭有點後悔，這麽重要的事情，居然沒有問清楚，真是該死。算了吧，如果有機會的話，下次見麵，再把事情問清楚。莫文蘭沒有別的辦法，隻能這樣想。這個時候聽到香梅的聲音，說道—
“娘娘，我覺得這種事情，有一個人肯定是非常清楚，這個人就是曹嬤嬤。”香梅想到這件事，急忙提醒地說道，“我覺得曹嬤嬤是個好人，問問她，說不定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
“曹嬤嬤是太後娘娘的貼身丫鬟，太後娘娘的事情，曹嬤嬤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你覺得曹嬤嬤會把事情告訴我們嗎？”莫文蘭反問道，看到香梅低下頭，非常失望的表情，輕輕地笑了笑，不以為意，隻是突然想到一件事，覺得還是應該問問，便說道，“你覺得曹嬤嬤真的是一個好人麽？”